Ⅳ

    听到老查理的回答，亚瑟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个优秀的爷爷，真的是让人压力山大啊！”

    毫无疑问，温特斯夫妇，也就是亚瑟的父母，是死在了‘鲜血’与‘死亡’对老查理的争夺之中。

    随着老查理日益强大，表现出了种种优秀的特质。

    ‘鲜血’和‘死亡’怎么可能不会想要把老查理彻底的把握在手中。

    而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老查理也不例外。

    老查理的弱点是家人。

    所以，‘鲜血’和‘死亡’对着温特斯夫妇下手了。

    结果？

    早已知道了答案的亚瑟看向了保持着微笑的老查理，仿佛自己儿子与儿媳的死亡，早已忘却的老查理。

    但那搭在手杖上的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却是极有节奏的敲击着。

    这是‘灵媒’密语。

    或者说，这是老查理设计出的克雷多斯家的专有密语之一。

    为了应付不同的情况，老查理设计出了五种特殊加密语言，以手指敲击类只是其中一种。

    而现在的密语大概意思就是，他会继续吸引那两个混蛋的注意力，然后，让亚瑟干掉那两个混蛋。

    “亚瑟，你也足够优秀。”

    老查理一边敲击密语，一边说道。

    “当然。”

    亚瑟一昂头，顺势翘起了二郎腿。

    那脚尖晃啊晃。

    自然，这也是一种密语。

    而之后，两人表面上交谈着，私底下则是密语不断——

    亚瑟：有点难。

    老查理：事在人为。

    亚瑟：身为我亲爱的爷爷，您难道不打算给予我更多的帮助吗？

    老查理：我前往‘长眠之地’就是给予你最好的帮助了。

    亚瑟：嗯，感谢您的帮助，但我认为您可以给予我更多，我可是您唯一的孙子啊！

    老查理：这种矢志不渝的执着，很像我。

    亚瑟：谢谢，您是想要说不要脸吧？

    老查理：身为灵媒，说话要委婉一些，这对你对当事人都好。

    亚瑟：再次谢谢您了，我们来点实际的吧，灵媒的经验我们稍后再谈。

    老查理：仪式，‘死亡’布置下的仪式，祂梦寐以求的成为原罪‘欺诈’的仪式还存在着，那将会是关键点。

    亚瑟心底一震。

    布置好的原罪‘欺诈’仪式竟然没有被破坏？

    没被使用是自然的，如果使用了‘死亡’就不会是‘死亡’了。

    真正让亚瑟意外的是，这种级别的仪式竟然没有被破坏。

    按照常理，‘鲜血’应该是破坏了这个仪式才对。

    等等！

    ‘死亡’追逐着原罪。

    ‘鲜血’为什么不能呢？

    亚瑟瞬间在心底猜测了许多。

    晃动的脚尖则是没有停下——

    亚瑟：在哪？

    老查理：被两个混蛋牢牢注视，被一群恶心家伙窥视的我，你认为我有机会去寻找吗？

    亚瑟：那倒是，我亲爱的爷爷，除了这个呢？我觉得我还需要帮助。

    老查理就差翻白眼了。

    他此刻，无比确认，虽然历经轮回，但这就是自己的亲孙子。

    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这么像他。

    “德雷克和卡珊德拉过得怎么样？”

    老查理没有再以密语交谈，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这是一位老父亲应有的模样。

    也是身为爷爷的老查理给予亚瑟的提醒。

    家人！

    亚瑟可以依靠自己的家人！

    “好好好，果然全家就我一个麻瓜！”

    老查理的提醒，让亚瑟有了想的不愉快的回忆。

    年轻的灵媒没有藏着掖着，嘴里的吐槽连续不停。

    “提前和我说一下能怎么样？

    我又不可能拉着克雷多斯家走向……”

    “是灭亡了。”

    老查理打断了亚瑟的话语。

    在亚瑟一脸懵逼的话语中，老查理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看过无数种的可能。

    只有眼下这种才能够让你活着。

    才能够让我一家团圆。

    剩下的……

    都不美好。”

    “例如？”

    亚瑟一挑眉，眼中闪过好奇。

    “例如：刚刚苏醒的你彻底抛弃了底线，嘴里嘟囔着‘颅献颅座’以恐怖猎杀姿态屠戮了整个南洛斯，然后，你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壮汉，被对方撕碎了。

    例如：面对着那个警长的威胁，你直接画了一个9后，就选择了同流合污，开始以玩弄他人的姿态，再次掀起了战争，席卷了南郡、北郡、近海、远海和西海岸的战争，最后，就在你即将成为新神的时候，你被一位带猫的少女钉死在了星空之上，你的鲜血成为了污秽的代名词，你的名字，更成为了厄言。

    例如：发现了好处的你，开始锲而不舍的去舔玛琳达，最后把玛琳达榨干后，就去舔那位女伯爵，继续榨干后，你又将目标对准了燕堡大公，你就这么继续舔着，十年之后，你站在了人间巅峰，老狮子都被你舔到的女人们联合杀死了。

    你即将成为新的皇帝。

    但是，在成为皇帝的前一夜，你被你舔到的女人们剁碎了，她们一人带着一块你，各自回到了故乡。

    例如：习惯动脑子，不再出现在台前的你，以二十年的时间为布局，最终以‘阴影’之名恐吓整个世界，你将那些强者逼入了绝境，但是在绝境之中的老狮子、母老虎却是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两人撕下了你的伪装，然后将你杀死在了南洛斯的海边，最后，玛琳达抱着你的尸体去到了椰子岛，她把你埋在了日出的地方，默默守着你的终老。

    例如……”

    “好了，可以了，等等，打住！”

    亚瑟一连串语言阻止着老查理。

    不是不相信。

    而是太惨了。

    他，亚瑟，难道就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吗？

    为什么都是那么凄惨的。

    但亚瑟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他太了解自己了。

    那些事，他真的干得出来。

    当然了，一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那这些可能下的我呢？”

    “没了。

    在我将你从‘极致之远地’拉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消失了，他们本就是你的可能，在你出现在这里，这些可能就随之消失了。

    或者可以说……

    你在命运与轮回之中成为了唯一。

    你的种种可能，变为了你的养料。”

    “也就是说，我要是死了的话，也就是真的死了吧？”

    亚瑟关注着这个关键点。

    老查理点了点头。

    并且，强调道——

    “这次，是这样的。”

    亚瑟抬起左手，放在嘴边，竖起的手指按在鼻梁处，随后，又抬起右手，将食指放在了鼻梁右边。

    这一幕，让老查理愕然。

    “命运啊，抉择啊！

    我该向左还是向右呢？”

    亚瑟嘴里感叹着。

    老查理则是弹了一下亚瑟的脑门。

    “不论向左还是向右，时间都会告诉你，那都是最好的选择——不要被现在迷惑，不要被过去束缚。

    你要向前看。

    别回头。”

    老查理这样说着，车门悄无声息打开了。

    很显然，这次谈话要结束了。

    而且，结束的远比亚瑟想象中还要快。

    亚瑟还想要说些什么时，整个人就被老查理拎住后脖领子放在了车门外，紧接着，屁股上就是一脚——

    “走你！”

    亚瑟整个人向前扑去。

    下一刻，他又一次站在了星空之下的第四阶之上。

    三根若有若无的丝线在此刻全部断裂。

    只要再迈出一步，亚瑟就能够踏上第五阶，成为众生口中的神灵。

    而且，还不是依靠信仰之力的虚假半神。

    是真正意义上的半神。

    但是，亚瑟却停下了。

    前所未有活跃的【灵性】在不断提醒着亚瑟，迈出这一步的话，会失去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感觉，就如同深夜十二点饥饿的胃，发出了抗议，想要去吃烧烤火锅小龙虾一样。

    是那样的炙热且猛烈。

    亚瑟是一个相当听劝的人。

    他放下了抬起的腿。

    他矗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闪烁的文字——

    【仪式‘十七阶’完成！】

    【体魄+10】

    【灵性+10】

    【十七阶：艾欧里亚开辟出的新道路，这位‘金色狮子猫’燃烧了自己的全部，以一往无前的信念构筑出了前无古人之路，而‘咪咪’为了让后来者踏上这条路更加的顺畅，同样燃烧了自己，将Ⅰ-Ⅳ阶全部打通，这让后来者，可以更快的拥有强大的实力，之后的路会更加的顺畅，并且，拥有着其他受戒、放纵、誓言仪式者所不具备的适应性、恢复力、承受力和增幅】

    【效果：1，受戒.伪；2，盛宴.大狂欢；3，超愈.极；4，适态.极；5，金丝.真；6，体大.巨；7，肉厚.甲；8，阶梯.Ⅳ】

    【受戒.伪：面对食物时，可以挑剔，但如果开始吃了，也不必吃完，但下次面对喜爱食物时，只能吃一半；每日存在至少两个小时的嗜睡期，可以保持长时间不睡觉，积攒到一起，当达到240小时时，需要进行一次24小时的长睡眠，在积攒睡眠期间，不会感到困倦，且不会影响到任何实力，同时，也可以提前进行一次24小时睡眠，进行一次积攒，让自己更加游刃有余；而且，在常态下，你遭遇睡眠、心灵类秘术时，你会瞬间警觉，在睡眠状态时，当有恶意的人靠近时，你会快速警醒】

    【盛宴.大狂欢：登阶之后的你，再次让拥有幻鲸之胃的你进行了质的提升，不仅吃下去的食物都会被完全消化，转化为身体的肌肉、脂肪，令体魄缓慢增长，而且你还能够以吃的方式储存足够多的食物，让其做为备用粮，当你需要更强的力量时，可以燃烧胃中的食物进行快速的增幅；同时，你的食物范畴也早已超出了既定义的蛋白质、碳水、纤维等等，即使是一块石头，你现在也能够尝尝咸淡，当然了，如果是秘法物品，你会获得更大的满足，现有食物：900/30000】

    【超愈.极：面对伤势、负面状态时，你本身就有着相当优秀的恢复力，但是你依旧可以通过睡眠、食物来加速恢复，即使是致命伤势，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就是多吃两口，或者睡一觉；现有睡眠：0/240；现有食物：900/30000】

    【适态.极：面对陌生、极端恶劣环境时，可以更快速的适应，面对特殊要求道具时，可以大幅度降低需求，身处于烈焰、冰霜、毒息、雷电、心智力场、幻术力场时，可以用幻胃内积攒的食物来加强抗性；现有食物：900/30000】

    【金丝.真：登阶之后，金丝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丝，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所能够达到的调和值会稳步提升，让你的‘灵性’变得愈发安全，而且你的‘体魄’同样也会在积年累月中以超过调和值双倍的速度提升】

    【体大.巨：登阶之后，你的体型愈发巨大的同时，让你的‘灵性’、‘体魄’与特性上限获得了一次质的变化】

    【肉厚.甲：完全以强大‘体魄’，调集日常积攒的‘食之气’形成的特殊防御，一种介乎于单纯‘体魄’和‘力场’之间的混合防御手段，任何单独针对‘体魄’或者‘力场’的攻击手段，都会被视为无效，然后被你吞下成为全新的‘食之气’，只有混合攻击时，才可以真正触碰到你；现有‘食之气’(999)】

    【阶梯.Ⅳ：踏上第四阶梯的你，将会有着40%的全面加强，同时，你的虚影将会拥有实质性的攻击力，而当虚影破碎时，你需要时间、黄金、阳光或月光来修复它们，但你不会受到伤害，可你的增幅会消失】

    （标注1：‘受戒.伪’如果不完成，‘灵性’并不会出现的紊乱，只有连续超过9次没有完成‘受戒.伪’时，才会短时间‘灵性’紊乱，当连续27次无法完成‘受戒’时，‘金丝.真’、‘体大.巨’、‘肉厚.甲’状态将会受损，但是可以通过胃袋之中的食物进行修复，如果加入‘食之气’，将会加快修复）

    （标注2：面对喜欢的食物时，会随着进食而积攒‘食之气’，面对拥有毒素、充斥恶意的食物时，‘受戒.伪’者可以无视，而且可以大幅度积攒‘食之气’）

    （标注3：‘盛宴.大狂欢’加持之下，登阶者会随着体魄增加而更快突破原有体型限制）

    （标注4：十七阶可以更加完美融合其余猫洞内其余猫派仪式，还能够有限度的最优化容纳其他流派仪式，在面对秘法道具所带来的‘灵性’时，有着极为完美的容纳性，且可以迅速分辨残留、隐匿、暗藏在道具上的‘恶念灵性’）

    （标注5：当登阶者学习其它流派、秘传的仪式、秘术时，全新‘十七阶’不仅拥有极强的适应性，还能够大副降低秘术、仪式所需要求，并且随着时间越长，适应性就越强，降低需求就越多）

    （标注6：当调和、适应叠加秘法道具的灵性，超出自身限制时，‘适态.极’将会让受戒者在短时间内不受影响）

    （标注7：‘盛宴.大狂欢’、‘超愈.极’、‘适态.极’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缓慢增长，而‘体大.巨’的存在则让诸多仪式特性、血脉特性、天赋特性的上限进一步增长）

    （标注8：你的虚影受到剑术、仪式等影响，分为表里两层，表层为蛇与鸟，里成为猫；蛇与鸟可以融合为鸟蛇，而猫可以为你带来9次免疫致命伤害，当9次使用完毕后，猫会陷入沉睡，你将需要漫长的岁月和庞大的食物来恢复它——这和传闻中的猫洞奥义‘九命’相似，但并不同，这是十七阶独有的特性）

    ……

    文字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出现在亚瑟的面前。

    亚瑟的嘴角上翘。

    他开心极了。

    因为——

    这并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