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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冯蕴生疑
    裴獗送冯蕴出西京三百里,才带着左仲和纪佑返程离去……

    他走的时候,冯蕴还在睡。

    昨夜,他们投宿在一个叫安定的大驿,却不十分安定。

    临行前的雍怀王焦渴难耐,一身功夫愣是使出个七七八八,冯蕴几乎要化在他身上,隔日醒来,整个人仍然觉得湿润而滚烫,久久无法平息……

    裴獗是临夜走的。

    等冯蕴睡下,便踏着夜色策马而去……

    冯蕴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有鳌崽趴在榻边看她,委委屈屈的小眼神,不由好笑。

    “坏人走了,我崽还不高兴呢?”

    鳌崽爬起来,离她近一些,又“啪”的一下倒下去,用脑袋蹭她。

    这是一只懂人性的大猫。

    裴獗一来,它便不知躲哪里去了,裴獗走了,才又出来。

    “你们两个莫非是冤家对头。有他没你,有你没他啊。”

    鳌崽温柔地舔一下她的手背。

    冯蕴笑一声,躺在那里摸了许久鳌崽的脑袋,这才强撑着起身,吩咐下去。

    “准备启程吧。”

    再上路,冯蕴除了打尖吃饭,没有再投宿,日夜兼程地赶回安渡。

    她是入夜时分到的。

    料想中,这个时辰,人都睡尽了,入村会十分安静。

    不料,刚进入花溪的官道,就看到一片火把的光,在夜风里悠悠荡荡……

    冯蕴打着帘子张望出去。

    “前方怎么回事?”

    她声音刚落,那边便传来一声。

    “娘子——”

    “娘子到了!”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喊声,带着惊喜、兴奋,人群潮水似的往前挤,拥向马车。

    这是记忆里熟悉的模样,好似久别重逢的亲人。

    小满惊喜地道:

    “娘子,是阿楼、邢叔他们来接你了……阿婆也来了,还有阿万,管姬,姜姬,应娘子和孔娘子也在……啊,还有杨什长他们……好多人,好多人呀……”

    好多熟悉的面孔,小满数不过来。

    她兴高采烈,从车窗伸出半个身子,扬起手臂朝人群大喊。

    “我们回来啦!你们好吗?”

    “好。”

    “我们都好!”

    那头有人笑嘻嘻地回应。

    也有人嗟叹。

    “早就说了,娘子是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偏有那些嘴碎的狗东西,胡说八道,要让我听见,撕了她的嘴。”

    小满笑嘻嘻地道:“我们家阿万越来越厉害了,这是要撕碎哪个的嘴啊?”

    阿万应道:“撕你的嘴。偷偷跟左侍卫成了好事,喜宴都不请我们吃,回头便要收拾你的……”

    众人跟着起哄。

    小满当即羞红了脸,脑袋缩回来,再不敢和阿万叫板。

    冯蕴将帘子挽起,朝众人挥挥手,笑道:

    “大家都回去吧,今儿夜了,我们明日再见。”

    众人嘴上应着,可还是一路跟着马车行走。

    冯蕴被夹在中间,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终于在庄子门口停下。

    年前离开,尚在寒冬。

    再归来,已是人间四月天。

    宛若隔世。

    庄子里早就备好了吃食,茶水,热气腾腾的,大老远就闻到了香。

    众人前呼后拥,将冯蕴往里迎。

    冯蕴一边走,一边跟人说话。迈入客堂的门槛,这才看到里头坐了一个熟人——

    冷漠的山鹰面具下,一双不羁而野性的眼,烁烁有光,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颌线,一个俊逸美妙的侧颜……

    淳于焰?

    冯蕴止住脚步。

    淳于焰侧目抬头。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冯蕴扬了扬眉,不发一言。

    淳于焰起身,朝她微微一礼。

    “雍怀王妃,久违。”

    确实有些久了。

    冯蕴看着那张生人勿近的面具。

    “这么晚了,世子为何还不回府?”

    淳于焰眼睛微撩,一说话就感觉他的嘴唇带笑。

    “我是我做得不够明显,还是冯十二你脑子愚钝?”

    冯蕴:“你大晚上,上门找岔来的?”

    淳于焰勾唇,慢慢走过来,半是调侃半认真。

    “王妃归来,我未及远迎,自然要在贵府候着,看王妃可有吩咐?”

    几个月不见,这破嘴更讨厌了?

    冯蕴累了,乏了,饥肠辘辘,没有那个精神头跟淳于焰斗嘴。

    她淡淡一笑,从淳于焰身侧走过去,坐到摆好的席上。

    “那我便不留世子用饭了。世子早些回去,把账簿整理好,我们明日对账吧。”

    哼!

    不说账簿,淳于焰还没那么生气。

    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让偷偷利冯十二,给她那么多好处,这个没有心肝的东西,看完账簿没有半个谢字就算了,居然提都不提一嘴。

    好心全喂了狗。

    “好呀。”淳于焰衣襟风流,笑声也极为悦耳,任谁也看不出面具下的脸是何表情。

    “那冯十二,你要好生等着。”

    冯蕴嗯声,“你告辞吧。”

    淳于焰气结。

    哪里有这样撵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