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国当中,能达到武学大宗师巅峰境者,屈数可数,每个国家有一个都算是大国了,有的国家一个也没有。
修炼无情功法之后,有副作用,会绝情戒爱。
特别是男女之情上,不会再对女人有半点念想。
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弱点,不受人拿捏,更纯粹地效忠皇室。
放在以前,他毫不迟疑答应下来。
此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姜明月的身影……
要是修炼了这门功法,以后……
“玉儿,你犹豫了?”乌千树探索的神色。
廖时玉不说话。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乌千树渐渐收拾笑容。
廖时玉顿时,浑身一凛!
“没有,师父,我愿意。”
师恩大过天。
师父的仇,他一定要报!
他在路上,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了解清楚了。
师父如何受得伤,是谁人害了乌千树……
他先走一步看一步,接手暗衣卫替师父报仇,以后等他培养出来了适合接手暗衣卫的人之后,也可以离开暗衣卫……
去找姜明月。
“嗯,为师没有白栽培你。你扶我起来,我把功法传授于你。”
廖时玉上前去扶他。
被乌千树突然间捏住了手腕,封了他的穴道。
廖时玉完全没有防备,师父临死了,还能对他来一招!
他预感不妙。
身形已经不能动弹了。
只能发声说话,“师父!您?”
乌千树神情冰冷,“呵,学会了骗人是不?为师都要死了,你还想骗为师?廖时玉!你看看你现在脸上的犹豫与心虚之色!为师是怎么和你从小就说起的?戒情戒色,你做到了吗?”
廖时玉……他真的这么明显吗?
乌千树冷冷道,“既然你自己做不到,那只能为师来帮你了,你这两年在外面肯定是有了女人的念想,那也无妨,为师早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乌千树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小瓷瓶来。
打开,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来。
就要给廖时玉吃下。
廖时玉忍不住了,惊问,“师父,你想干什么?这是什么?”
乌千树拿着那颗药丸,解释道,“不会毒死你,是大补之药丸,忘情丹,让你吃了之后,忘记你心中最爱的女人,你要说没有女人也无妨,可以配合为师要教给你的无情功法,让你的功法炼得更快!”
廖时玉艰难地开口,“师父,这样大可不必。”
“大可不必吗?”乌千树喃喃道。
盯了他良久,没有强行将药丸喂给他。
突然,又将廖时玉身上的禁制打开了。
廖时玉得了自由。
乌千树那一点强撑的回光返照过去了,呕了一口鲜血吐出来。
虚弱的面如金纸,复又倒在了床上。
“确实大可不必,我修炼了这个功法,对你也一直不冷不热的,你对我师父要是不放在心上,或者不想接手暗衣卫,我也都理解,我不能到了死的时候来挟迫你,玉儿,师父这一辈子有两大骄傲,一是为了大景国甘脑涂地,二是将你带成了非常优秀的人……”
“你能回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也心满意足了。今后不必要为这个老宦官费神了,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去吧……”
廖时玉热眼盈眶。
手里身上,都是乌千树吐出来的鲜血。
“师父!您不要死。”
乌千树惨笑,“油尽灯枯了,我只是放不下暗衣卫,你不愿意接手,怕是没人能接手了,暗衣卫亲手创立的,也跟着我要散了……”
廖时玉内心重创。
他做不到眼看着师父这样遗憾的死在他的面前!
他做不到啊!
他从小就被赶出了家门,那个家半点温暖也不给他,是乌千树把他带大,乌千树炼过无情功法,除了忠于皇室之外,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对他多少有些与众不同,他能感应到。
可是,姜氏哪里……
姜氏……
他不敢给她留信说他没死的原因,也在这里。
他就是怕给姜氏希望,万一他以后对她负不了责,耽误她一辈子。
姜氏还年轻,失去了他,还有以后。
乌千树死了,永远就是带着遗憾与失望死了。
“师父,我愿意接手暗衣卫。”
廖时玉深呼吸一口气,颤抖地从乌千树手里接过那枚忘情丹。
一口吞了下去。
乌千树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好,玉儿,师父没有白疼你。这药丸配合无情功法修炼起来,会让你武学境界大增!为师还有一口气,为师把功法传给你。”
他再次强撑着一口气。
挣扎坐起来。
示意廖时玉也上了床榻,两人盘腿,面对面地坐着。
双掌相对,乌千树打起精神来,将功法传给了廖时玉。
廖时玉整个人被一阵金光笼罩住,脸上神情似痛苦又似后悔,最后,转为专注。
……
半柱香功夫之后。
乌千树还保持着传功的坐姿与体态,但是他的人,已经一动不动,已然没有呼吸了。
垂暮老人,终于走完了他这精彩又疲累的一生。
廖时玉噙着眼泪,对他又磕了三个头。
下了床。
整个人煞气冲天。
“来人,速报皇宫,暗衣卫乌千树薨,廖时玉求觐见……”
***
时间过得很快。
一晃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
姜明月的告示已经贴到隔壁县里去了。
人参又卖了两岔,卖了差不多两千多两银子,卖得姜青峰都麻木了,觉得妹子身上的人参绝对来路不明,但是他知道严封口,不告诉任何人。
这些银子在姜明月的手里,没有捂热,又花出去了。
方圆几百里之内,她已经找遍了。
仍旧没有大傻子的半点消息。
姜明月的心渐渐地绝望了。
每次出门好几天回来一趟,周围几个县,她走遍了,没有她没有去过的地方。
姜小宝都快两个月了,因为姜家忙着找大傻子,所以,耽误了他的满月酒。
姜家准备给他大办一下满月酒。
这是姜家好不容易盼来的第一个孩子。
办满月酒,姜明月才风尘仆仆地从邻县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