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皇后娘娘夸奖。”姜明月是着中性打扮,简洁的发髻,简洁的服饰。
远处看,还以为是一位翩翩公子。
她进宫来,是作为大夫的身份,并不曾太着重了女装。
省得让人想歪了去。
这样打扮,皇后娘娘还夸她好颜色。
她的大名,估计也早传遍了这后宫。
只要是有心人,都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吧。
季皇后打量姜明月,越看,笑容越深。
此时,一阵风吹过来。
早上的风有些凉,皇后捂着胸口,用手掩面,低咳了几声。
不远处的宫人们赶紧上前,给她递过来了件暖手炉。
“娘娘,小心着凉了,去避风处站站吧。”
季皇后拿着暖手炉,“我拿这个就好,不用避。好不容易遇上姜姑娘,说说话儿。”
姜明月也是微笑望着她,“娘娘可是身子不好?”
现在都已经要转夏了。
早上只是清凉,不是寒凉,还需要用手炉的,风一吹就咳嗽的,必是身体底子不好。
有旧疾。
季皇后脸色微红,“是的,一直有个心悸的老毛病,热了,冷了,情绪激动了,都会不舒服,轻则咳嗽,重者晕厥。对了,听说姜姑娘还是位大夫,开了一家医馆,医术了得?”
姜明月点头,“不敢称医术了得,就是治病救人,积点功德。皇后娘娘这病,太医没治吗?”
“一直有太医院的掌院给我调养,这病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不好不坏的。”
两人说话,宫人们都退得远。
声音细碎,季皇后也没有拿架子,姜明月也没有特别的恭迎。
很是和谐。
“皇后娘娘要是信得过民女,民女给皇后娘娘把个脉,看看。”姜明月微笑。
季皇后直接伸出手腕,“那有劳了!”
姜明月反正站在这里等人,闲着也是闲着。
就与季皇后把上脉了。
不一会儿,她笑道,“娘娘这病确实是旧疾了,体虚,平时饮食估计胃口都不太好,但不是什么大病,可以调理,待我出宫之后,我回医馆可以专门给皇后娘娘配点对症的药……”
季皇后温和地笑,“那敢情好了!那就多谢姜姑娘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
“母后!”
一个桃粉色衣裙的少女,提着裙摆,蹦跳地跑过来了。
少女的身后跟着一群宫蛾,在追她,“帝姬,您慢点儿。”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十分活泼,清纯可爱。
细看,跟景帝长得有几分相像。
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来者正是明德帝姬。
明德帝姬蹦跳过来,“母后,我难得起了一个大早,给您去请安,结果,宫人说你到御书房这里来了,母后,今天天气不错,明德想去放风筝玩儿……”
跳到季皇后的身边,明德帝姬才发现了姜明月的存在。
“咦,还有一个人?”
明德帝姬初看姜明月不打紧,再一看,她陡然睁大了双眸。
“你!竟然是你?”
姜明月近瞧明德帝姬,才发现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有些眼熟。
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民女姜明月,见过帝姬。”
明德帝姬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民女?姜明月?他分明不是男子吗?”
姜明月没听明月。
季皇后道,“明德,你别失礼了!这是战国公府里的表小姐,姜明月。按理来说,你还应该叫她一声明月姐姐。”
明德帝姬急了,“不是啊!娘亲,她就是在鼠潮里救我与宫女的那位英雄少侠,我还画过他的像的?您忘了!他明明是位少侠,怎么变成了女的?”
姜明月……这下她终于有印象了。
年集鼠潮的时候,她救过那一对好心的小姐主仆。
她当时救人心切,说实话,根本没有看清所救之人的长相。
因为不止救了她们一对主仆。
救人的时候,光顾救人了,哪里会仔细看长相来着!
咳,打死也不能承认。
“帝姬可能是哪里误会了,什么鼠潮?什么少侠?”
季皇后也道,“姜姑娘,你别见笑,明德这孩子天天记挂着那位救她的少侠,走火入魔了,看谁都像是少侠!明德,你别闹,让姜姑娘笑话了。”
明德帝姬是个好骗的小丫头,见姜明月不承认,她开始转了思路。
“那你们家里可有跟你长得像的兄长什么的?”
姜明月想了想,“我家大哥已经成亲,年近三十了,有孩子了,与我长得并不像。我家还有个二表哥……但貌似也不太像。帝姬应该是认错人了。”
明德帝姬无比地失落。
恨不得上手去摸姜明月,把她看了又看。
“我怎么会认错人?恩公就长你这样子的……”
这时候,御书房里的门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景帝发怒,把什么东西砸碎了的声音。
隐约还传来怒骂声……
“他们敢!简直放肆……”
听不太清楚。
这应该是朝堂当中出什么大事情了。
明德帝姬,季皇后,姜明月她们停止了交谈,望了过去。
心里揣揣,不敢再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战国公就出来了,景帝亲自相送。
景帝的脸色极其的阴郁,像是发了大脾气,脸上还带着潮红之色,未消褪。
司马忌也是一脸凝重。
然后,司马忌出了御书房,就朝姜明月招手。
姜明月告别了皇后与帝姬,跟随司马忌出宫去了。
一路上也不多说。
他们走的宫侧门,一抬小轿,抬了出去,也没让人看到。
避人耳目。
出了宫,姜明月才好奇道,“三舅舅,皇上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怪她好奇。
景帝在御书房里,砸东西的声音太大了。
让她联想起,司马忌进宫里揣的那样东西。
现在司马忌怀里揣的东西不见了。
司马忌道,“和你说了,你保密,济州大坝里,有人埋了东西……”
他沉思了一下,又补充道,“是大忌。”
他这次为什么不惜爆发寒毒,也要冰封水面,一是为了救下游数十万的百姓安危。
二,是为了水下的东西,不能让人发现,他一路护送回到了京城。
上交给了景帝。
景帝不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