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嗤笑:
“说得跟真的似的,你能有什么重大消息,还关系到本教的兴衰,莫不是在说笑?”
廖时玉道:
“是关于光明会的事,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要是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执事挥手,
“去去去,故弄玄虚!我忙得很,没功夫跟你们扯嘴皮子。”
廖时玉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一个小执事,这么难缠。
姜明月也看不过眼,便道:
“算了,我们走吧,好心当做驴肝肺,反正死的是他们的人。”
这下执事不高兴了,
“姑娘,你在咒谁死呢?说话注意着点儿!”
廖时玉道:
“她没有咒你们,但你们却真的要眼瞎了!”
说完,他不耐烦跟这人啰嗦,直接提气喝道:
“尊者大人何在?大景廖某求见!”
这种声音,不是太大,却能传出很远。
执事慌了,连忙跑过来,想要捂住他的嘴,“你噤声!谁让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大殿中还有其他司职人员,也纷纷喝斥起来,甚至有人想赶他们走。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有何事?”
随着这道声音出现的,是一个中年女子,面目威严肃穆。说是中年,只是表面看上去而已,具体年纪姜明月看不出来,反正绝不会小。
而随着这个女子的出现,大殿里所有司职人员全都跑了过来,不约而同的一起跪下,齐声口呼:
“尊者大人!”
这阵仗,差点将姜明月吓一跳。
不愧是尊者,这排场比她们大景国的皇帝都要大。大景国的官员百姓见了景帝,也只是躬身为礼而已,只在一些特殊场合下才需要下跪。
“起来吧!”
众人得到许可,这才一一起身,但还是没动脚,直到江尊者挥手示意,他们才散开,各忙各的事去了。
有人恭敬的端来一把椅子,请尊者坐下。
廖时玉和姜明月上前拜见。
这位尊者,应该就是地母教新晋的大佬,江霁。
当然,说是新晋,那也有几年时间了,尊者的寿命比普通人要长。
姜明月仔细感应对方的气势,发觉跟她三舅差不多,嗯,都是看不透,应该是半神境强者无疑了。
江霁瞥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
“你们找本座有何事?”
廖时玉道:
“我们发现光明会在贵教蛊惑弟子,然后骗去杀了,这事儿贵教管吗?”
他看似轻松,实则很认真的盯着对方,一旦发现对方表现不对,他就会选择放弃。
虽说地母教的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教化天下,悲天悯人什么的,但他不能完全放弃戒备之心。
江霁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种事,本座偶尔也有听闻,不过被骗去的都是信念不坚定的人,贪图享乐,爱慕虚荣,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呃,这话不无道理,但这位尊者是不是太冷酷了点儿?
廖时玉道:
“但他们这样做,对贵教却非常不利,你们就放任不管吗?”
江霁道:
“当然不会。光明会的人很会说,表面上说得比本教都好,但事实恐怕未必。这几年来,他们有变本加厉的势头,刻意踩低本教,抬高自己,本教与他们迟早有一战。你说杀人,这在某些组织中不算新鲜事。如果你来此的目的,是想为某个人报仇,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本教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贸然同他们开战。”
这,您很有大局观。但与两人的期望不符啊。
廖时玉斟酌着又道:
“如果我们说,他们暗地里在吃人,你们是不是可以立刻行动了?”
“你说什么?吃人?”江霁耸然动容,“你们可有证据?”
廖时玉道:
“我们亲眼所见。”
江霁明显比之前重视起来,
“这种事,人神共愤!但他们肯定做得相当保密,怎么可能让你们看见?”
两人对视一眼,姜明月道:
“我们自然是有一些手段,不然也不敢来大夏了。”
江霁点点头,若有所思,
“据说你们有一位亲人也修炼到了半神境,看来此言不虚。”
正在这时,外面大步流星又走进来一个人,一头银发,面容古朴。
大厅中所有人再次过来跪下问好,姜明月两人才知道,这人竟然就是地母教的另一个半神境,古安!
这人虽然头发都白了,但动作干练,精神矍铄,见面就问道:
“你们刚才所说的吃人之事,能否详细说明一下?”
廖时玉便将古堡里的见闻,拣主要的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火烧密室的桥段,只说看不下去,杀了几个人,便逃出来了。
在听说光明会居然以人体为药材,作补药时,江霁的脸色变了,之前的平静无波完全消失不见。她大怒道:
“这群人真该千刀万剐!师兄,我们现在就去杀光他们!”
姜明月还拿出了一些瓶子,这是她之前在古堡里顺手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种人体器官炼制成的。
但这不要紧,这个时候,无所谓是不是了。
古安虽然也震惊,但还算镇定。他拿起这些瓶子看了看,道:
“他们一直在吹嘘他们的药好,老夫却未曾见过他们有什么不同的药田,没想到,竟然是用人体制作而成!看样子,他们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禽兽,始终未变啊!”
廖时玉诧异道:
“前辈,此话怎讲?”
古安:
“他们本来不是大夏国人,他们自称格逊族,最初就是一群海盗!他们在海上逮什么吃什么,包括一些岛上的原住民,食物短缺下也成为了他们的食材!后来这群人才漂泊到此,在比伦江南边落了脚。老夫原以为他们上了岸,自然不必如此了,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还在干此勾当,甚至做成了生意!这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原来如此。
两人恍然,这样看来,已经不需要他们多作证明了。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