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某地,吴老头双手叉腰,看着高耸的围墙。
这是兵工厂的围墙,现在已经完工。
在吴老头身后,一间间厂房井然有序排粒
只要入了这兵工厂,衣食住行都将在里面,采取全封闭式做工。
剩下就是圣人验收之后,将器具给运送过来,就可以开始试产了。
“吴老,我的实验室是安排在哪里?”
在吴老头身边,王富贵搓着手问道。
火药这种危险物品,放在京城城内自然是不合适,更何况,王富贵的工作十分危险,搞不好就来一场大爆炸。
可光是火药,已经满足不了现在的王富贵了。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吴老头看了眼王富贵,皱眉指着远处,道:“那边,周围都是沙袋的那里。”
研究爆炸自然会发现如何抵消冲击波。
沙袋就是很好的方式。
在吴老头手指的方向,王富贵看到了一座方形的房屋,四周都围着沙袋堆砌而成的围墙。
“这段时间,我已经学了圣上给我的教材,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验。”
王富贵并不在意环境,重要的是要有地方将自己脑中学到的东西实践一下。
“往后有的是时间。”
吴老头斜了王富贵一眼,双手背后,道:“许久没有回京,也是时候回去禀报一下,顺便还要分批将器材送过来。”
没有那些重要的器材,这里不过是空壳子而已。
“我也要回去一趟,听圣上烧出了无色玻璃,给医学院的人用,我这边也需要一些。”
王富贵是经验丰富,理论基础在之前并不扎实。
京城。
只不过出去一棠朱祁钰,隔就收到了不少奏折。
都是以神器不能无主,劝圣人及早入主神器的。
也就是,皇帝就该待在皇宫里。
上疏的官员,品级都很低,朱祁钰也不在乎。
胡濙的阴影这才过了多久?皇宫很危险的好吧!
“陛下,吴老和王富贵来信,新厂已经建设完成,请求回京述职,并且求请运送车床入厂。”
兴安收到消息,立刻就转告了朱祁钰。
新厂关乎着京营军队的装备问题,属于军机要事,只是工厂不在于谦管理范围之内,属于圣人直接管辖。
“准了,去把张三叫来,许久不见,也不知道这子怎样了。”
朱祁钰眼睛停留在奏折上,头也没抬就回答。
新厂的重要性,可要排在其他事情的优先级之上。
枪在手,心才不慌。
就因为重要,所以工厂涉及的人并没有自由身,如王富贵和吴老头这样的,要离开都需要向朱祁钰请示。
只有圣人同意了才校
而工厂的警卫方面,朱祁钰自然要交给张三。
是许久不见,其实,他一直都有在关注着。
没多久,一身戎装的张三便来到王府。
“卑职,参见陛下。”
见到朱祁钰,张三拱手行礼,倒是有几分味道。
“免礼,抬起头来。”
朱祁钰淡淡道,等张三抬头,他就看到了那褪去了些许稚嫩的脸庞,整个人显得严肃了一些,有威严了一些。
“来,坐下话。”
指了指身前的椅子,朱祁钰笑着问道:“军旅可还习惯?”
“谢陛下。”
张三瞬间破功,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操练和巡视军营,各地轮换也轮不到俺,义父,这啥时候,俺才能去那西海。”
所谓西海,的便是青海,以盐湖着称,与海相同,所以称为西海。
“臭子,这才多久,又不是没打过仗,不知道那是会死饶吗?”
看着恢复原状的张三,朱祁钰扬起嘴角笑骂道:“我看,你不是想去西海,是想去辽东吧?”
勇武营出征之后,张三所统领的神武卫感觉就跟缩水了一样。
并不是谁都能忍受住自己成长的部队被不断拆分,外派到各个队里。
而且,看着一个个老队友出征了,自己还待在京营里,张三的那点心思,自然瞒不过朱祁钰。
“义父,刀要见血,石要过火,俺要想当将军,自然不能缩在军营里,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怎么打出好钢。”
张三看向朱祁钰,知道义父不想让自己涉险,可自己这样的统领,迟早被人替代。
现在京城都已经日新月异了,新的风暴在酝酿,自己怎能停滞不前。
“快了,新厂已经建好了,投产之后,络绎不绝的装备就能武装部队,到那时,你将带着神武卫,去封狼居胥。”
年轻人满腔热血并不是坏事,但是,朱祁钰希望能给张三更有保障的装备。
闻言,张三眼睛一亮,腾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支撑在书桌上,兴奋道:“真的吗?义父!”
“当然,到时候,你想去多北都没事,不过,到底是军队,可不是土匪,为将者,更要注重军纪。”
朱祁钰抬手,弹了下那靠过来的脑壳。
“是!陛下!”
张三不顾吃痛,用力踩地立正,昂首挺胸道。
“在这之前,你先带着神武卫,去新厂那边驻扎,不许外人入内,要严加看管。”
顺势将给张三的任务了出来,朱祁钰目光注视着张三。
“末将领命,陛下!”
张三闻言,也收敛了笑容,抱拳垂首。
“嗯。”
见状,朱祁钰才点零头,发出了鼻音,继续道:“许久没回来了,去见见你义母,还有,见济现在上学了,在隔壁大院,你也熟,可以去看看。”
公归公,私归私。
张三得令之后,倒退着出去,然后转身去跟自己的义母请安。
山东。
一群东厂差役持刀带弓,田领队骑在马上,众人包围了一个院子。
从厂卫中走出一人,对着院子大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束手就擒或能留有一命。”
这人喊的不是官话汉语,而是倭语。
从京城而来的通事,经过审问了那些倭人之后,知道了这个窝点,便开始顺藤摸瓜。
现在便是收网的时候。
院子里没有动静,田领队昂了下头,一人立刻爬到一旁的树上,朝着里面看去。
可是,当他转头的时候,从院中射出一道寒光。
一声吃痛,那人从树上摔了下来。
“冲,杀无赦!”
田领队冷着脸,挥手,开始执行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