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鱼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去开门,入目就是裴宴斯高大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几乎将外面的天光都给遮掩住,身后跟着赵晋与很多黑衣人,每一个看起来都像是来意不善。
沈禾鱼吓了一跳,下意识反手就想要将门给关上。
裴宴斯却更快她一步,伸出脚来将门板子给抵住,他冷冷看着她:“把玥玥给我。”
“凭什么!”
沈禾鱼当然不肯,双手并用想要把门给退回去关上。
裴宴斯被她剧烈的抗拒折腾得不满,他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从门的那一边直接扯进了自己的怀中,控制住,不让她再动弹。
“裴宴斯,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看看玥玥到底是谁的孩子。”
裴宴斯说完,搂抱着她进入房间,赵晋带着背后的黑衣人们也鱼贯而入,在裴宴斯的指示下,进入了婴儿房。
这个时间点,阿姨还没有来上班,沈禾鱼慌张极了,担心被他发现玥玥的身份。
“她是陆弋的,我要说多少遍!你强闯民宅,还想要抢人,你这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中了裴宴斯的笑点,她听见他闷闷笑了出来,胸腔共振回响在自己耳边。
沈禾鱼反应过来,这是在国外,她能去告谁?就算告了,裴宴斯的身份又怎么会受到影响?
这样想着,她心里渐渐变得绝望,问道:“如果玥玥是你的,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把她带回她应该成长的地方,还有你这个骗子,也该付出代价。”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里都是寒冷。让沈禾鱼如坠冰窖,她就知道,跟自己菜的一模一样,他是不会把玥玥留给自己的。
没过多久,婴儿房里面传出了玥玥的哭声。
几个月的孩子已经开始认人了,发现抱着自己的不是妈妈,张着嘴就是哇哇大哭。
她昨晚才退烧,根本没有力气,小女婴的哭声更是软绵绵的,很没有力气。听在耳中就让人觉得心疼,更何况还是沈禾鱼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在裴宴斯怀里挣扎着,说:“让我去抱!你没听见孩子哭了吗!你那些人全部都是大老粗的男人,肯定是弄疼她了!”
裴宴斯看见她反抗得厉害,沉默两秒,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将她暂时给放开,又冷声叮嘱道:“不要耍花招。”
沈禾鱼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跑进婴儿房,从赵晋手中一把抢过玥玥。
赵晋被推开,愣了下,不敢多说。
裴宴斯这时也跟了进来,看见沈禾鱼抱着孩子的一幕,心里仿佛被什么击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垂下眼,说:“走。”
赵晋等人纷纷围上前来,作势逼着沈禾鱼。
沈禾鱼别无它法,最终还是抱着玥玥上了他们的车。
可在车里,却距离裴宴斯极远,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鬼。裴宴斯看她这样,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怀里的孩子上。
不久后到了医院,一下车,裴宴斯带着她跟玥玥去做鉴定。
他用特殊手段,结果出来的时间要的并不久,所有人便都在医院里等。
但按照他的身份,当然是在院长的办公室里等。
沈禾鱼坐在沙发上,很是焦躁不安,思考着如果结果出来,他想要带走玥玥的话,自己有什么方法应对。
总之,玥玥是她拼死拼活才生下来的,在白笙儿手里两次都保住了命,来之不易,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带走!
等待期间,裴宴斯让人买来早餐给她,她却也不吃。他冷冷地用眼神警告,她勉强吃了两口。
还没吃完,护士就拿着结果进来,“裴先生,亲子鉴定出来了。”
她也把玥玥抱回来,直接交给了沈禾鱼手中。
沈禾鱼抱着女儿,心里踏实得多。
裴宴斯接过鉴定查看,越看脸色越沉。半晌,他冷冷看向沈禾鱼,眼中愤怒不加掩饰:“沈禾鱼,你挺厉害。”
她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怵,以为他知道了真相,她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说:“你休想带走玥玥!”
裴宴斯嘲讽一笑,大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手下力道丝毫不怜香惜玉,冷声道:“你当我裴宴斯是什么人,会养别的男人的野种?”
沈禾鱼顿住,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裴宴斯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将他放开,把结果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扔,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那孩子不是他的!
就算长得再像,上面的结果不会骗人。沈禾鱼果然跟自己离婚还没两个月,就跟陆弋有了这个女儿!
他越想越气,一股怒火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赵晋等人跟在他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上了车也不敢询问要去哪里。
裴宴斯等了半天没见车动,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不走?要不把你永远留在这里?”
赵晋赶紧发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回国。
沈禾鱼还在办公室里,她一手抱着玥玥,一手拿过鉴定结果来看。上面显示,玥玥跟裴宴斯并没有亲缘关系。
她看向一边的护士,“怎么会这样?”鉴定医生可是裴宴斯现找的,当然不可能被人做手脚。
护士解释道:“是您生产的时候,沈先生就未雨绸缪,留下了这一份报告。这报告是其实是沈先生跟您女儿的。”
沈禾鱼松了口气。
总算明白事件原委,可转念又觉着,自己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不能再住了,裴宴斯竟然还记得她的地址。
她连夜带着玥玥搬了家。
裴宴斯回到国内,再次回到跟沈禾鱼的婚房,看见床头挂着的两人婚纱照,想起玥玥果真不是他的种,他心里就酸得厉害,酸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
婚房没有开灯,黑暗中寂静一片,他靠坐在沙发上,在夜色中,他一张俊脸更显得讳莫如深,眸子深邃如潭,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真实情绪,更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