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翻身下马,将缰绳一扔,大步来到洛染身前,仔细看她的眼睛,见其神色还好,这才放心,大手牵着她往马车旁走去。
“别怕,有我在。”
洛染点头“你也是接到消息回来的?”
傅今安扶着她上了马车,随后也跟着上去,道“侯府报信之人去时,我与岳丈正巧出宫。”
坐上马车,洛染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念叨着“之前没听说什么,怎么会如此突然。”
她跟老夫人原本也没什么感情,无非就是念在亲情的份上。
自打她回京,老夫人心都偏向了二房,哪怕明知道她被二婶和洛如雪陷害,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纵容。
分家后,虽说老夫人人在侯府,可心却始终向着二房。
私下里的嫁妆差不多都给了洛德文。 ??.??????????.??????
只是这些她跟父亲都不在乎罢了,袁书宜更不会放在眼里。
傅今安低垂着眼帘,看着掌心处柔弱小巧的手,眼中晦暗不明。
洛染心中还在猜测,马车已经到了侯府。入目一片黑白,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哭声,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低着头,脸上带着不知是真是假的悲戚。
这一年,她先是看着傅义离开,又看着绮琴“死”,现在又轮到老夫人。
这其中滋味,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等她到宁福院的时候,袁书宜迎了过来,双眼微肿,对傅今安福了福身“王爷。”
傅今安点头,道“染染就交给夫人了,有事派人来唤我。”
袁书宜点头“王爷请放心。”
傅今安又温柔地看向洛染“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注意身子。”
都是表面上的话,做给旁人看的。洛染知道他肯定明白自己不会多伤心,点头应下。
两人一边往里走,袁书宜一边低声道“你父亲还在里面,还有张太医。”
洛染看了一眼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袁书宜犹豫了一下,道“前几日洛如雪回来,称病重。老夫人惦记着,想将她接到宁福院来。你爹爹没同意。后来,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想的,就去了二房,你爹也不好拦着。谁知,洛如雪见好了,她却倒下来了。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袁书宜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些歪门邪道。
她在闺中的时候就曾经听人说过,有些无良道士专门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法,借运换命。她怀疑洛如雪也是如此。
想想就感觉脊背发凉。
洛染原本是不相信鬼神的,可自己又是重生的,说出来肯定也会被人当怪物弄死,所以,袁书宜那么想,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幸好,张太医医术高明,这些年跟着傅今安也接触了许多罕见的毒。很快就查出,老夫人确实死于中毒。只是时间仓促,一时没有头绪。
洛德运也率先想到洛如雪,忙叫人封了府中,将三房的人都聚集到宁福院。
而此时的洛如雪,早已经趁人不备,溜出了府。
天色渐暗,没人注意到一个穿戴严实的女子顺着人流出了城。
京城外,护城河边,洛如雪抓着李玉堂的衣袖不松开“你和三妹妹答应我的,只要我杀死老夫人,你就将孩子还给我!还会给我一笔银子,送我们母子远走高飞!”
李玉堂冷笑着甩开她的手,道“我说什么你都信?我还说让你杀死洛德运呢,你敢吗?”
洛如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冠军侯府守卫森严,我能接近祖母已是不易,大伯父久经沙场,恐怕不等我近身他就先将我弄死了!”
李玉堂神情不屑“所以啊,还是你自己没用。”
洛如雪冷冷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反悔?”
又道“当初你可是说过,只要祖母一死,大伯就不得不丁忧。只要他丁忧让出兵权,三皇子就会重用于你。”
李玉堂微微扬起唇角“没错。我说的都是事实。只要洛德运丁忧,三皇子就有办法将他的人安插到军中。到时候,就算太子也得忌惮三分。更何况,洛德运一旦没了兵权,宣王就等于断了一只手臂。所以,表妹,这事我还真得谢谢你呢。”
听到他这么说,洛如雪总算放些心,道“那表哥什么时候把孩子还给我?还有银子。”
李玉堂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有个杀人凶手的母亲!你连你祖母都可以杀害,难保不会对我的孩子下狠手。”
洛如雪不可思议地后退两步,摇着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都是按照你们吩咐做的啊!”
李玉堂冷笑“我们?我可没逼你。当初我去静慈庵可是跟你说好的,这些都是你自愿的。”
“你!你!”
洛如雪看着李玉堂凶狠的眼神,脚步不自觉后退,眼看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