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丹恒破水而出,可是发现周围竟然依旧是在一片幽静而阴暗的地方。
自己正漂浮在海水之上,旁边的持明龙尊的雕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自己。
眼神里充满着一种不动自威的霸气,给人一种可靠但是又非常危险的感觉。
“你逃不掉的,这不是换一个名字,换一个身份,就能逃的。”
丹枫只是轻轻的一抬手,他脚底下的海水就翻涌了起来,化作一尊水龙,直接冲向了丹恒。
而丹恒也只是浅浅的避开,手上的长枪已经无法抵挡这种庞然大物。
“以前的业果……我不知道!”
长枪直接打破了几分水箭,但是越来越多的攻击让丹恒有些招架不住。
“这是我们的因果,我们所犯下的罪孽…你……无路可逃!”
水龙直接吞噬了丹恒,让他再次沉溺。
“这是你的过去……但是绝对不会成为我的未来!”
龙角在他的头顶上长出,持明龙尊的经典服饰也在他身上浮现,其实这些就是龙鳞所幻化的衣服,也是他的个人标签。
水龙在丹枫的操控下直接失控了,被丹恒夺取了控制权,并朝着他奔涌而来。
“我将开拓…属于我的路!”
这一刻,丹枫失神了,但是丹恒和他擦肩而过。
他不知道自己代表的是谁?是过去的自己,还是持明的龙尊。
两个人背对背站着,全部都沉默不言。
“离开这里吧,别再回头。”
或许列车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遗忘这里的机会,找到一份更加轻松的未来,来遗忘这些沉重的过去……
等丹恒转头的时候,过去的自己已经消失了,虽然自己还并未完全记得那些事情,但是自己是幸运的。
“丹恒,你怎么了?”
三月七在这个时候突然蹦了出来,在这个黄昏之下,显得特别的活泼。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往的事。”
“难得你笑一下嘛,快点比划一个姿势,让我拍一下,姬子姐看到之后一定会很惊讶的!”
丹恒乖乖的比了一个耶,可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三月七已经满足了。
“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那就回列车上看一下吧。”
看着关心自己的瓦尔特,丹恒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现在好多了,我想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间,一会儿再回去。”
“那好,我们去给帕姆和姬子姐带一些仙舟的特产,等一下你就不用买东西啦!”
星说完之后就带着两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正在看向他们离开时的方向的丹恒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声:“亚恒先生,谢谢你……”
“你别这样……我只是想让你和你以前的你道个别而已,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大场面,我也有点儿意外呢。”
亚恒从雕像的后面慢慢的站了出来,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过他的另一个手上拿着一瓶酒和两个小杯子。
“虽然说你现在看上去还像是个未成年人,不过喝点酒应该是没有关系的,毕竟以前的那些人啊,也喜欢在这里喝点酒,聚个会什么的。”
亚恒说着,就直接坐到了雕像旁边,一边倒上了两杯酒,一边递给了他一杯。
丹恒愣了一下就直接接了过去,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
“很熟悉的感觉……”
亚恒叹了口气,示意他坐在旁边。
“当然很熟悉啦,毕竟这里和以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可惜云上五晓现在只有你在这,或许这一个小组织成立之初,就是注定以悲剧收尾吧。”
听着亚恒的感慨,丹恒也有些奇怪。
“云上五晓……加上你不是六个吗?”
“哈哈哈,我可不是你们其中之一,你们或多或少跟仙舟都有莫大的关系,我真的不一样,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这是亲眼见证了你们的故事,从开始到结束。”
他笑着看向了丹恒:“不过现在你也一样了,我虽然不能保全所有人,但是我已经尽力了。身为列车的一员,你以后也会见证星恒中的无数过往,无数的故事。”
他轻轻的挥手,指向了古海的远方:“仙舟只是其中一个故事而已,跟你有很大的渊源,但是并没有太特殊。”
“是……这样吗?”
丹恒又轻轻的抿了一口酒,然后将剩下的酒倒在了地上。
“缅怀过往,憧憬未来,列车会尊重每一位无名客的命运,会有无数的无名客下车。但是…我想留在列车上。”
“你已经留下来了……但是浪费我的酒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丹恒微微一笑:“那就请让我继续留在列车上打工吧,来偿还你和大家的恩情。”
亚恒哈哈的笑了起来:“说什么傻话呢?还得要你看住那两个小家伙,另外的话,记住不要惹到帕姆生气哦。”
这是在丹恒向他了解列车上的规矩的时候,亚恒对着他说的第一个注意事项。
丹恒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就放起了杯子离开了。
“我先回列车上了,欣赏完这里的风景,亚恒先生,也要记得早点回来哦。”
亚恒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离开。
“他可以杀死他的。”
等丹恒走了之后,镜流突然又从另一边的石头边走了出来,来了这么淡淡的一句。
亚恒无奈的笑了一下:“他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过去道个别,没有争个你死我活,这才说明他真正的认识到了过去,而不是一味的选择逃避。”
“他的债,无法偿还。”
亚恒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让他为此偿命,未免也有点太过火了一些,悲剧已经发生了,能做的补偿也已经做到了,再怎么要求他,也不过是发泄别人的不满罢了。”
镜流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站着。
亚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就这么悠悠的看着她,自己也并未起身。
“你戴着眼罩,真的能看得清楚我的眼神吗?”
“我能察觉得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