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
苍茫雪原,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一道响亮的黑瞎子咆哮声响起来,声音震颤山林,极远处的鸟群都被惊飞了。
许大海的第二枪打中了黑瞎子的脑袋!
但大黑瞎子生命力非常顽强,必死的情况下硬是撑住劲儿,又追了许大海十几米远,最后一爪子直接挥舞了下来。
嗖~
许大海瞳孔紧缩,魂儿都快被吓没了,赶紧本能的一低头,连忙向旁边滚去。
卡~
锋利的黑瞎子爪子直接在树干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沟壑,这要是抓在许大海的脑袋上,恐怕脑袋立刻就要变成烂西瓜一样了。
噗通~
胸膛子里边儿最后的那股劲儿泄了,大黑瞎子直接栽倒在了大松树下,砸的厚厚的积雪往四周翻涌。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风掠过山里的一棵棵大松树,偶尔有硕大的积雪堆从树上掉落,发出响亮的“咵嚓”声。
“死了!真的干死他了!”
许大海身上都被汗湿透了,剧烈的喘着粗气,拉动枪栓,瞄准黑瞎子的脑袋又补了一枪。
“砰~”
这下子妥了,黑瞎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的是个大家伙啊!看这大体格子,恐怕有350斤以上,太大了啊!
之前还说过年扯新布,给小婷子做新衣裳呢,现在做新衣裳的钱是绝对有了。”
许大海心中畅快的很,摸摸额头上的汗珠,从腰间掏出侵刀来,割破黑瞎子腹部取熊胆。
黑瞎子身上,最贵重的就是他的胆!
熊胆是一种珍贵的药材,能凉心清肝,息风止痉,治疗热毒疮痈等等。
当然。
许大海并不在乎熊胆能治啥病,他也不是老中医。
他只知道这东西很贵,很值钱,能让他家过上好日子!
熊胆并不大,也就两指多宽,一指多长,椭圆形。
收了熊胆之后,许大海又赶紧把四只熊掌砍下来,笼起雪堆把黑瞎子尸体,血迹以及不远处的半拉狍子尸体都盖住。
枪声和黑瞎子的叫声,都能传出极远极远。
也许会吸引在这片山林里边的其他猎人赶过来。
而许大海自己又扛不走黑瞎子,只能回屯子喊人。
用积雪把黑瞎子埋住,也为了尽可能的起一些遮掩作用吧。
……
许家屯。
王秀秀已经做好了饭,但并没有掀锅,而是让饭菜在锅里熥(teng)着呢。
“妈妈,吃饭吗?”
小婷子从里屋走出来,肥肥的大橘猫紧随其后。
“再等一会儿哈,你爸应该快回来了,要不我给你拿个冻梨垫吧垫吧?”
王秀秀用瓢舀子给铝壶里灌上水,又把铝壶蹲在煤炉子上。
“好啊。”
想到冻梨的甘甜美味,小婷子不由可爱的舔舔嘴角。
突然。
院子外边传来喧哗声,王秀秀连忙往外看去,发现是许大海跑回来了,后面似乎还跟着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哎呀妈呀,你这是咋了?你抱的啥?熊掌?”
王秀秀赶紧迎了出去,只见许大海抱着四个熊掌跑了回来。
“我打着了一头黑瞎子,先把熊掌和熊胆带回来了,其他的部分还在山林子里边躺着呢。”
许大海赶紧把熊掌放在外屋地上,又把装着熊胆的帆布小包交给王秀秀,让她千万看好了。
“我还要去叫人抬黑瞎子呢,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你们先吃饭吧别等我了。”
许大海瞅了一眼里屋的钟表,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为了防止找不到黑瞎子尸体了,所以他回来了时候还在沿途做了一些记号,耽误了一些时间。
“哎哎哎,我给你拿几个粘豆包路上吃……”
王秀秀还想拿粘豆包,但是许大海已经跑出了家门。
“喵~”
大橘猫对地上的熊掌非常好奇,蹦蹦跳跳的凑近了闻,毛茸茸的大尾巴摇动几下。
“去去去,大傻猫一边玩去。”
王秀秀赶紧把熊掌收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啊。
……
许大海喊了老爹,二叔,三叔和两个堂叔,五个人背着筐子,赶着牛爬犁去了山脚下。
留下最小的堂叔在山脚下看着牛爬犁,其他四人钻进了老林子。
等他们快走到埋藏黑瞎子尸体的地方时,突然碰到了从西边过来的两个人——是许友成和他二叔“许富贵”。
许友成和许大海不对付,看到他后立刻楞楞起了眼睛。
“富贵儿,你瞎晃悠啥呢?”许大海老爹“许厚田”皱起了眉头。
“哎哟~是田哥啊,最近怎么也不见你去玩几.把啊?看不见你的身影还怪想你的啊。”许富贵满脸戏谑。
他40岁出头,身材矮壮,头戴旱獭帽子,身穿没有任何补丁的黑棉袄,再加上背着的56式半自动步枪。
往那一站,就神气十足。
许富贵之所以这么牛气,是因为他是密山林场有名的炮手,枪法贼准,实力强悍,深受林场领导的赏识。
那杆56式半自动步枪也不是他的,而是林场的。
这个年代不仅民间有大量枪支,各个公家单位更是有很多的家伙事儿。
就拿白山林业局下辖的“密山林场”来说,这里的保卫科不仅有机枪,还有掷弹筒!
就是这么豪横。
不过许厚田可不怕他。
他立刻哼道:“富贵儿,你他妈跟谁俩呢??嘲笑我?咋滴,你忘了74年的时候是谁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你他妈……”
当众被揭短,关键是还当着自己侄子许友成的面儿,瞬间让自诩身份不凡的许富贵脸上挂不住了。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呢,许大海的二叔就站了出来:
“许富贵儿!你再多逼逼一句,今天我们哥几个就干你!我们四个你们俩,咋滴?整一下子啊?”
许大海这边除了他自己,还有老爹,两个亲叔叔,一个堂叔。
4个人!
对面只有许富贵和许友成2个人。
4对2!
瞬间许富贵就怯了。
“整死我你们不用坐牢咋滴?哼!友成,咱们走!”
两人快步离开了,一直到沿着一道岗梁子走了数百米,彼此间看不见了,许富贵才阴沉着脸道:
“他们肯定是打着黑瞎子了,来抬黑瞎子的,可惜啊友成,咱就该带狗来了。
我那狗香头好,一准的能闻出黑瞎子尸体在哪儿了,哎~现在没机会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