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习习,蝉声阵阵。
柳树条子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偶尔有成群的麻雀落在上边儿,树枝摇颤,呼~的一下子又飞走了。
许大海他们睡午觉了。
不过肥肥的大橘猫一点都不困,溜出家门,在许虎家房子后边儿汇合几只其他村民家里的猫咪后,一起往西跑着玩儿去了。
……
时间流逝。
等许大海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了。
他搓搓脸,去小卖部买来了冰糕,刨冰等等与杨卫国,王秀秀和小婷子一起吃。
“秀秀,下午你就不用去后院儿了,这大热天的不用遭这个罪,在屋里缝缝衣服啥的吧。”
“啊,这行吗?”
“这有啥不行的啊?我和卫国哥就完全整的了的。”
杨卫国也笑着说了一句:“确实,我们两个干活儿就行了。”
……
下午干了一下午,隔天又整了一天,当最后把栅栏门儿安好后,就算是完成了。
“呼~可算是整完了,这下子,不仅是刺猬进不去了,傻狗们也不会进去闹腾去了。”
许大海看着被围起来的西瓜地和甜瓜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风轻轻吃着,瓜叶子哗啦啦作响,西瓜也好,甜瓜也罢,看着都非常的喜人。
“卫国哥,行了别整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去街上买菜去,咱们晚上好好喝点儿。”
“没事儿,就快砸完了。”
杨卫国憨厚一笑,汗水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点点光芒。
他把“墩子”提起来又落下去,把板杖子周围的泥土都砸实了,一下又一下,不疾不徐的。
所谓“墩子”,就是在一截差不多80公分长的粗树干上,钉上了两个把儿。
人的两只手可以抓着把儿把粗树干提起来,一松手又落下去,就和砸夯机似的。
工具虽然简陋。
但用起来还挺好用,能把宣和的泥土砸实一些。
许大海擦了擦汗,骑着二八大杠去了乡里,来到大富旅馆的时候,没想到孙广才和刘主任在这儿吃饭呢。
……
原来是之前许大海买板杖子给了孙广才启发。
这个年代的木头也是计划内物资,尤其是上好的红松,根本不愁卖,甚至很多人要想方设法,愿意花大价钱来买!!
更惨的是——一部分人手里握着钱,但找不对门路,也买不着想要的红松。
所以只要算好了买卖价格,联系好了买家和卖家,也是非常赚钱的!!
“木材的话没有问题,你是要板材还是径材,红松还是白松,尺寸多大的……只要我能帮上的忙,一定帮。”
“哦?这里边儿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是当然的了,不一样的木头用途不一样,价格也相差很大的。”
刘主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连忙微微往前探着身子,压低声音道:
“广才啊,我知道你朋友多,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谁能搞到外汇啊??我愿意高价儿换。”
“外汇?咋滴,你要出国啊?”
“不是我,额,是我的一个朋友想换一些外汇,你就当帮帮忙行不行?”刘主任没有明说的是,其实是林业局的马副局长想换一些外汇,他儿子想出国。
马副局长想换外汇,刘主任知道这个消息了,就想着借机巴结对方。
毕竟木材厂是林业局的下属企业,是要归后者管的。
“外汇?嘶~你想要哪国的啊?”
“这个……哪国的都行,日元,英镑,美元……”
这时候许大海从门口进来了。
脸朝向门口的孙广才一眼就看到了他,立马高声笑道:
“许大海!!正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一起过来吃点儿啊!”
“嚯,广才,刘主任,原来是你们啊。”
许大海先喊来小伙计吴文,把自己要的菜品说了,后者连忙去通知后厨做菜。
他自己则是拉开椅子,和孙广才,刘主任坐在了一桌儿。
“咋滴,还大老远的来老吴这儿买菜,是家里来戚(qie)啦?”
“不是,之前不是买了一些板杖子嘛?我和雇来的长工一起把西瓜地和甜瓜地围起来了……”
许大海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没想到孙广才惊讶的道:
“哟~又种西瓜了?改天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去你家一趟,尝尝你家的西瓜咋样,欢迎不?”
“当然欢迎啊,随时来都成。”
又唠了几句闲嗑后,刘主任便又说起了外汇的事儿,他也让许大海帮忙想想办法,态度相当诚恳。
虽然他岁数儿要比许大海和孙广才大的多。
但一直在木材厂上班,和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接触并不多,他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许大海听了不由的心里一动。
他手里就有几十万的港币呢啊!
没成想孙广才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很高,竟然注意到了许大海表情的细微变化,立马嘿嘿笑道:
“小海,不会你手里边儿有外汇吧?赶紧的,交出来!”
刘主任也看向许大海,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期盼。
难道……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外汇了吗?
许大海终究是老练的很,立马笑着道:“我手里怎么可能有外汇啊,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
他走南闯北的也经常往关里跑,手里边儿可能会有吧。”
“真哒?小海,你这个朋友是哪的啊,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吧!!
放心,只要这事儿能成,少不了你的好处的……”刘主任瞬间激动起来,语速很快,眼睛放光,沉稳的气度彻底消失不见了。
许大海连忙笑着安抚他,说发电报问问再说,又稍稍问了他一下,能以什么价格兑换。
刘主任面色犹豫。
孙广才因为还想着让刘主任帮他整木头呢,所以也帮着后者说话,道:
“小海你就放心吧,告诉你那个朋友,只要他手里边儿真的有外币,那我们就高价儿和他换,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对对对,是这个理!”
刘主任连忙点头。
不过许大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缓缓笑道:
“最好是能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儿来。
比如说打算兑换多少钱的,以什么比例兑换,能打动对方的话,这事儿就成了。
模棱两可,拖拖拉拉的话,我担心他会失去兴趣,有一说一,其实他也挺忙的。”
所谓的朋友,不过是许大海的托词罢了,要不然说他自己有外汇的话,那价格就不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