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饶出身于一个小官之家,他自幼平庸,勉强中了个同进士,做了一个小官。
这之后,因为姜饶为人中庸的缘故,在朝中一直郁郁不得志。
好在他娶了一个好妻子,温瑾贤惠,时常替姜饶排解心中苦闷,但也仅仅是排解罢了。
姜饶也想做被人跪拜的大官,在没有遇到荣安长公主之前,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实现不了这个抱负。
只他生得实在俊朗,说一句貌似潘安也不为过。
荣安长公主对姜饶表明心迹的时候,姜饶整个人都激动到起飞。
荣安长公主是谁,那是皇帝唯一的妹妹。
娶了长公主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但是表面上,姜饶还是故作清高的拒绝了长公主。
因为姜饶知道,似长公主这般的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是回去之后,姜饶就同温瑾商量了此事。
姜饶到底是喜欢温瑾的,也舍不得温瑾,于是他想让温瑾做他的平妻,若是长公主那里实在不行,那温瑾就做个妾室。
“温瑾那个妇人,平素里瞧着善解人意,归根到底头发长见识短,半分不肯让步,全然不晓得凭着我的才华,娶了长公主后定然能一飞冲天,到时她也能独享荣华富贵。”
说这话的时候,姜饶一脸不屑。
但他又实在舍不得送上门来的荣安长公主,于是他对待荣安长公主欲拒还迎。
他知道似荣安长公主这样的人,若是真喜欢一个人,那是必定要得到的。
果不其然,长公主有了行动。
荣安长公主买通了给温瑾接生的婆子,意欲在温瑾生产那边造成温瑾难产而死的假象。
姜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
“我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我私下里又找她商议了一回,要将她贬为妾室,这样可以保住她一命,可她不干,我只能眼睁睁瞧着长公主将她害死。”
姜饶言语之间有几分兴奋,
“她终于死了,只我也没有主动去找荣安长公主。”
“我故作对亡妻深情的模样,每日里借酒浇愁,对温瑾生的那个女儿,我更是厌恶至极,将她遗弃到了外头,让她自生自灭。”
“表面上是因为我恨温瑾因为生姜意难产而死,实际上我是怕长公主会嫌弃我娶她前有个女儿,对我失了兴趣。”
“我故作深情的模样让长公主对我更为喜欢,她觉得我能这样对待亡妻,将来对她也会这般深情。”
“于是我什么都不用做,荣安长公主就想尽了办法与我偶遇。”
“我看似半推半就,实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最终我终于迎娶了荣安长公主,在长公主的扶持下一路高升。”
姜饶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只是他目光忽然变得阴狠起来,“只可恨这一切都被姜意给毁了。”
“若不是皇上护着她,我非要将她给活活打死。”
对面的姜意听着这一切,一脸麻木。
大抵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故而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她反而很平静。
“你既知杀死温瑾的真正凶手,又为何要在娶了长公主后,那般对待姜意?”姜意缓缓问出心中疑问。
姜父脸上更为阴沉,“因为一看到那个孩子,我就不免想起当年的事情,想到自己的阴暗,那个孩子就像是面镜子一般,照出我所有的罪孽。”
“皇上,臣妾要问的话都问完了。”姜意道:“可以让我父亲清醒过来了。”
下一刻,一盆凉水从姜父的头顶上倾泻而下,姜父一个激灵,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高坐在上的帝后皆是一脸冰冷,看向姜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但姜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被金羽卫的人带到皇宫里,其余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帝王阴森的声音陡然响起,“姜饶,你谋害发妻,构害皇后,可知罪?”
听到“发妻”两个字,姜父整个人就是一震。
多少年美人在他面前提起“发妻”这两个字了,更有甚者,他都把温瑾给忘记了。
他的妻子是荣安长公主,纵使多年过去了,也对他极是温柔。
他官运亨通,有儿有女,如果姜意没有遇到皇帝的话,他可以说生活得极为肆意。
这样风光的生活,他自然是想不起温瑾的。
只是这次皇帝突然提起温瑾,但姜父也没再怕的,因为温瑾的死跟他没有一点点关系。
所以姜父故作不解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的发妻不是荣安长公主吗?”
皇帝见他装糊涂,竟被气笑了。
皇帝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他也不废话,直接道:“拖出去凌迟吧。”
虽说买凶杀人的是荣安长公主,可姜饶是温瑾的丈夫,是姜意的妻子,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女去死,甚至利用自己妻子的死去演戏。
这样的人,又岂是一个“渣”字可以概括得了的。
皇帝一个局外人都被恶心到了,可想而知姜意身为温瑾的女儿,又被姜父打压数十年之后知晓自己父亲真面目时的伤心了。
下这命令的时候,皇帝怕姜意不忍心,于是格外瞧了她一眼,见谢娆眼眶红红的,有些麻木的看着前方,皇帝心中就是一痛。
他又温和的问道:“阿意觉得呢?”
姜意想了想说:“凌迟未免太便宜他了,我想将他做成人彘,可以吗?沈昱哥哥。”
皇帝听她这样说,倒是放下心来。
将心放在报复自己的敌人身上,自然要比独自伤心难过,郁结于心好的多了。
皇帝道:“自然是可以的,朕让诏狱的人去下手,你若想瞧,便瞧一眼,其实瞧不瞧都无所谓,落在诏狱的人手中,他只会生不如死。”
姜意要的就是他生不如死。
姜父听着帝后二人的对话,一时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意识到皇帝可能知道些什么了,连忙说道:“臣的发妻是难产而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上可以去查。”
皇帝不予理会,姜父被拖着往下走。
姜父不甘心,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扒住宫殿的柱子大声喊道:“臣冤枉啊,臣说,臣什么都说,是长公主,长公主害死了臣的发妻,臣也是受害者。”
但是没有用,皇帝已经扶着姜意走去了内室。
即便是这个时候,姜父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长公主会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