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小脸埋到皇帝怀中,“皇上真坏。”
“朕喜欢你,想知道所有关于你的一切,虽然朕不知道你因何缘故,不愿向朕表明身份,但朕愿意尊重你,朕唯有这么一点念想。”
“意宝,好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亲吻她,磨得姜意不得不同意。
姜意也是头一次知道,外表清冷的皇帝原来这么会磨人。
她再怎么弃情绝爱,可在这事上到底经验不足,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我怕若是皇上瞧见我的模样,就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姜意似有纠结。
皇帝道:“怎么会,朕是爱你这个人,又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才爱的你。”
他们相识之初,他就不知道她的容貌。
姜意道:“那好吧。”
她缓缓将面前遮掩的面纱褪去,那面纱薄薄的一层,覆于面上,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白皙的脸庞覆在面纱底下,又不能完全将面容给遮住,若隐若现,又看不真切,就好像在梦境中一般。
即便是他亲她的时候,都没有太察觉到。
皇帝也被震惊了。
他若知道姜意面上是覆了一层面纱,又何必这般费尽心血。
皇帝屏住呼吸。
他不在意她的容貌是真的,因为仅凭她对他不掺和一丝杂质的欢喜,仅凭他对她身子的迷恋,足以让他忽略她的容貌。
可好奇也是真的。
看到了她的容貌,他就能凭借着画像,找到她的人。
他是皇帝,只要有这一丝的线索,他想要找到她,总是很容易。
即便她怪他,他也要去做。
爱是占有,他要完完全全的得到她。
皇帝的眼中是势在必得,但又很好的被他掩藏住了,他专心的去看她面纱下 的脸。
昏黄的灯光下,姜意整个人都白到发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明眸皓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玉貌花容,神态娇慵,一抹春意划过,天真与魅态并存。
皇帝阅人无数,但在此之前,他没见过比姜意更美的人。
颈子修长玲珑,纤腰盈盈一握,身段婀娜。
身上无一不精致,这样的女人,大抵只有梦里才会有吧。
皇帝清冷的面上露出一抹痴迷,他痴痴的看着姜意,而后猛地将人带到自己的跟前,“真想一直将你留在朕的身边。”
话毕,他猛地撰住她的唇。
他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拒绝的话语,不论她有何理由。
“好不好?”皇帝又问道。
“嗯不,嘶疼......”
皇帝惩罚的咬了一下姜意的唇。
“不是说爱朕吗?为什么不行,是朕没有让意宝感到快乐吗,还是说意宝除了朕,还有别的男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皇帝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唔,”姜意仿若天真一般的问道:“若是呢。”
皇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绝美慵懒的女子,恨恨的咬了咬牙,“若是的话,那朕就将你夺过来,你只能属于朕。”
姜意调皮的笑了笑,“我跟皇上开玩笑呢,我只喜欢皇上,心里眼里也只有皇上。”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朕的身边......
这话皇帝没有问出口,他只觉心中酸涩一片。
她就像是个谜一般。
她有时候乖巧的简直不像话,任他予取予求,有时候又狡黠的让他又爱又恨。
她说爱他,却从来不曾痴缠于他。
皇帝不禁有些质疑这爱究竟有几分。
若是从前刚认识的时候,皇帝只怕会及时抽身。
可偏偏如今皇帝对姜意有几分迷恋,察觉到她有三分漫不经心,他想到的不是放弃,而是如何让她专心爱他。
仿佛是为了确定她是属于自己的,皇帝要了姜意一夜。
她腰肢那般软,看上去那般脆弱,可偏偏能承受住他一轮又一轮的攻伐。
他爱死了她面上的迷离神情。
天蒙蒙亮的时候,皇帝拉着姜意的小手,近乎于祈求的说到:“不要走好不好。”
“留下来陪朕好不好,朕一刻都不想离开你。”
姜意却以吻缄口,皇帝闭上双眼,再睁眼的时候,面前又是白茫茫一片。
皇帝不免生出了一股挫败的感觉,他近乎于贪恋的嗅着她留下来的气味。
然后他又叫了冯礼。
皇帝描摹姜意的画像,对冯礼道:“将这皇宫上上下下仔细搜罗个遍,朕要找到她。”
“这是......”冯礼接过画像,瞬间也被画像上的女人惊为天人。
这般盛颜,倒也难怪皇帝念念不忘。
“这样美的美人儿,只有天上才有吧。”冯礼心下有怀疑,这个人,真的不是皇帝梦中想象出来的人吗?
但他不敢说,只得应下,带着人仔仔细细的将皇宫各处仔细盘查了好几遍,奈何一无所获。
冯礼心有惴惴的向皇帝复命,皇帝直接说道:“将小太监们也查一遍。”
冯礼:“......”
原来皇上是如此混不吝,连太监也不放过。
在旁伺候的内侍们纷纷觉得菊花一痛,庆幸自己和皇帝梦中的人长得并不像。
不然瞧皇帝这样癫狂的样子......
冯公公继续搜去了,宫中妃嫔见状就很好奇,她们纷纷去问冯公公,冯公公哪里敢说什么,只道这是机密。
搜查进行了整整三天三夜,依旧一无所获。
皇帝便让冯公公去宫外寻找,甚至私下里命人重金悬赏。
这下不止是妃嫔们好奇了,就连朝中的大臣们也十分好奇。
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就问到了皇帝的跟前,皇帝道:“一个小贼,偷了朕的东西。”
她偷了他的心,可不是贼吗?
皇后惊着了,“何人这般大胆,竟敢偷皇上的东西,是得赶紧找出来,就地正法。”
皇帝幽幽道:“皇后说得对。”
“虽然那小贼偷的只是小东西,但敢偷朕的东西,就等于是挑战朕的威严,朕一定要将人给找出来,就地正法。”
“皇后是后宫之主,对后宫的人和事想来也最是了解,若是可以从中帮着冯公公就好了。”
皇帝让冯公公找姜意的事情并不是个秘密,且那画像也已被许多人知道,皇帝也并没有想要瞒着皇后,现下更是让冯公公将那画像交给了皇后。
皇后瞧了那画像,心中只余震惊。
成王府的小郡王妃自嫁到成王府后,就被成王妃日日带到身边立规矩,几乎可以说姜意自嫁到成王府后,就没有出过门。
皇后和成王妃虽是嫡亲的姊妹,可她知道成王妃并不看重姜意,甚至准备让小郡王休妻。
姜意明面上是郡王妃,可在王府里,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玩意儿罢了。
皇后也从来没将这个外甥媳妇给看在眼里过,甚至她也没见过。
还是后来她那外甥被皇帝过继,成了太子,皇后偶然一次去到东宫里,才瞧了姜意一眼。
姜意是真美,说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的。
但皇后也知,她姐姐从前就看不上姜意,如今她那外甥成二来太子,她姐姐就更看不上姜意了,私以为过一程这太子妃许是就会出了意外,或是被休,或是身死。
没有强大的娘家人和一门心思维护自己且强大的夫君,美人只有夭折的命运。
但皇后没想到,她还没听到姜意被休的消息,却从皇帝这里看到了姜意的画像。
如今的太子妃即便出身小门小户,可也是个娇弱的美人儿,如何能从东宫去到皇宫里,来到皇帝身边偷东西?
皇后觉得这事有些复杂,纵然她心里知道皇帝要寻的画像上的人是谁,但她并没有将此事告诉皇帝,而是道:“臣妾会仔细替皇上寻这人的。”
皇帝将皇后眼中的那抹忧思尽收眼底,面上不显,只道:“有劳皇后了。”
皇后心事重重的告退了,皇帝立即便让人盯着皇后。
“看皇后那模样,莫不是这人乃是皇后家族里的女子?”皇帝如此想着,又让人将皇后的家里人,上至出了五福的女孩,下至家里的下人,乃至洒扫婆子的家里人都查了一遍。
但依旧一无所获。
最主要的是,这几日里即便是到了晚上,她也没再找过他。
难道他知道他在找她,她生气了?
彻骨的绝望笼罩了皇帝全身,以至于他连即将到来的清平公主的生辰都没有心思过去了。
皇帝有些颓然。
而此时此刻,成王妃听闻皇后说起前因后果时,顿时惊掉了下巴。
“娘娘,臣妇日日将姜意唤在身边立规矩,别说进宫里,她就是想出东宫都不容易,更别说到皇上跟前偷东西了。”
皇后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那这事......”
“这其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成王妃一锤定音,一双眼中仿若淬了毒一般,“但我们不妨利用这个机会,落实姜意窃贼的名声。”
一个做了贼的人,且还是偷了皇帝东西的女人,别说做太子妃了,就是想再活着都不可能。
“臣妇原本以为要对付那个小贱人,还需得费些功夫,好生布局,不想得来全不费工夫。”成王妃是真高兴,她看姜意不顺眼好久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她儿子。
成王妃志得意满,恍惚间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姜意被处死的模样了。
皇后却没她这么乐观,“本宫总觉得这事有些诡异。”
姜意那副容貌,是个男人见了都要动心,皇上......
成王妃道:“姐姐就是多心,皇上那是什么任,自来不好女色,便是姜意长得跟天仙一般,落在皇上眼中,也不过是具骷髅罢了。”
“况且若能早些除去姜意,也好给我们家阿玉腾位置。”
“这太子妃,只能是我们贺家的人。”
皇后闻言便也点了点头,“这样吧,等过几日清平生辰的时候,你带着姜意进来。”
“清平的生辰,皇上是一定会过来的,到时候皇上见到姜意,自然便知她就是偷了皇上东西的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