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将入夜时分,姜意就去寻了太子。
她给太子端了亲手熬的莲子羹,莲子羹里有迷药,太子喝了之后就昏睡了过去。
姜意和衣躺在太子身侧。
躲在暗处的李溯见太子晕倒,便也没放在心上。
如约而至的皇帝看到的就是姜意和太子同榻而眠的场景,登时气血上涌。
他着人打听来的消息是姜意一进成王府就被成王妃带在身边立规矩,以至于和太子成婚两年有余,竟还未曾圆房。
虽然成王妃厌恶姜意,但太子确确实实是喜欢姜意的。
而今二人又同榻而眠,太子不可能不动心。
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皇帝引以为傲的理智就不复存在。
他带着怒气上前,直接将太子给从榻上踢了上去,然后登堂入室。
几乎是皇帝一进来,姜意就醒了。
皇帝将太子给踢到地上,惊慌失措的姜意连连后退,“您要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他上前,痴迷的望着姜意绝美的脸庞,“你是朕看中的人,却与太子睡于一处,你做这些事情之前,没想过后果吗?”
姜意奔溃道:“我和太子本就是夫妻,皇上您又算什么呢?”
“朕算什么?”皇帝冷笑两声,他欺身上前,浑身带着危险的气息,让姜意忍不住战栗。
她抵死挣扎,皇帝直接扯开了她的睡裙,擒住她的两只皓腕,在她的两只手腕上打了个结,同床榻牢牢的绑在一起,姜意动都不能动。
然后他带着饿狼一般的气息,撕咬姜意的唇舌,良久,二人皆都气喘吁吁,姜意更是软了身子,不觉间双眼已盈满泪滴,她双眼放空,望着上方,就好像绝望了一般。
察觉身下人没了动静,皇帝不由抬眼看去,他伸手,捻了一抹泪珠,灼烫得紧。
他心中感觉一抹剧痛。
“和朕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痛苦?”
而又继续封住姜意的口。
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他一点一点,极尽温柔的吻掉她面上的泪珠,“你为什么不能听话呢?”
姜意不言,她只是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您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姜意空灵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殿中响起,“我姑母是信王的侧妃,我十三岁那年去到王府看望姑母,偶遇小郡王。”
“彼时我尚且年幼,情窍未开,甚至都不记得小郡王长什么模样。”
“后来听闻闺中姐妹言小郡王为了求娶我,不惜对抗家中父母,绝食以明心智。”
“少年慕艾,以为这就是深情的喜欢。”
“我对小郡王不甚熟悉,但总感动于这一腔‘深情’。”
“我想着他既能为了娶我费下这般功夫,心中定然也是喜欢我的。”
“王府下聘,我父焉感不从,我就这样成了小郡王的妻子。”
“成婚之时,我也曾憧憬过往后的婚姻生活,想着若能与他琴瑟和鸣更好,实在不行,相敬如宾也成,可直至成婚当晚,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妄想了。”
“没有琴瑟和鸣,更没有相敬如宾,与小郡王的开始,是见色起意,他是喜欢我,是那种浅浅的对于皮相的喜欢。”
“成王妃轻而易举的将我叫到身边侍疾,又凭着几个美貌的丫鬟转移了小郡王的心神。”
“她不许我见小郡王一面,见一面就打一面。”
“其实她不知道,我早就对小郡王死心了,便是她让,我对小郡王也没了向往。”
“你既是这般想的,又为何......”姜意的声音实在是婉转动听,他仅从她的叙述声中,仿佛能想象到她的绝望。
他抱紧了她的身子。
姜意笑了笑,“那么皇上呢?”
“是见色起意,还是觉得抢来的就是有意思。”
“您和太子有区别吗,不一样都是为了一己私欲逼迫于我。”
“那么得到之后呢?”
“您和太子分明是一样的人,偏偏要伪装深情,想着骗取我一腔真情,再将我弃之不顾。”
“从这方面来说,您比太子还要过分,起码太子不曾骗过我,他喜欢我的皮相,就只是皮相而已。”
她别过脸去,不去看皇帝,“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总归我反抗不得,但也只是这样了。”
皇帝眸光晦涩,“朕和太子不一样。”
“有何不同?”她质问,“太子给了正妻之位,您又能给我什么,还是说加诸我身上的罪孽,让我为世人所不齿。”
皇帝急急替自己澄清,“朕可以给你名分。”
姜意自嘲一笑,明显不信。
被她这般一说,皇帝只觉得五脏肺腑皆是痛处,哪里还有兴致。
“朕不说了,朕也不逼你了,只要你离太子远一些,再远一些,好不好?”他近乎于祈求的说道。
姜意沉默,似乎不打算和他交流了。
“也罢,朕这就走。”
他解开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衣衫,再度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又将人给抱了起来。
姜意:“不是说你要走吗?”
“你总算是愿意理朕了。”皇帝似乎有些欣喜,“朕说要走,自是要走,只你不能留在这里。”
“你往后也不能来这里。”
姜意道:“若是太子寻我呢?”
“那也不行。”皇帝又补充道:“他不会再寻你。”
皇帝抱着姜意一路来至她的寝宫,一路上肌肤相贴,难免蠢蠢欲动,但皇帝一直忍着。
他不能让她怕他厌他。
将姜意放至榻上,皇帝声音有些哑,她抓着他的手,感受他的火热。
姜意脸上有些热,“您这又是做什么?”
皇帝道:“别怕,朕只是想向你证明,朕说不逼你就是真不逼你。”
“你感受到朕的用心了吗?”
“朕九五至尊,何尝克制过自己的欲望。”
“但为了你,朕愿意。”
姜意:“......”
她是认认真真在套路,但这皇帝的套路也不少啊!
她若不是经历过一回,只怕早就被皇帝的连番套路给迷了眼了。
皇帝临走之时还特地顺走了姜意的小衫,姜意晨起遍寻不得,方才后知后觉。
皇帝并没有回到皇宫,而是去了上清观中。
“皇姐,你道观里的事情还没忙完吗?”
清雅真人大半夜的被皇帝给叫醒,闻言就是一乐,“皇上着急什么,就是我这会儿过去了,太子妃也不会是你的。”
皇帝道:“她不是太子妃。”
“她在朕心里不是太子妃。”
清雅真人:“......”
皇帝又道:“皇姐明儿个就过去吧,过去之后皇姐就和成王妃说你算了一卦,近来太子有灾祸,为了挡灾,最好能吃斋念佛,戒女色。”
“若是可以,皇姐能和姜意住在一块儿就更好了。”
“只盼皇姐瞧着点,别让姜意去找太子。”
清雅真人:“不知道的还当皇上是姜意的正夫呢。”
“皇姐别打趣我了。”皇帝想到姜意之前的那些话,他心里是有些急的。
皇帝大抵明白,姜意对他这般抗拒,一来确实是他强势了一些,二来就是姜意的身份。
姜意是太子妃,纵然他想无视这一点,姜意却不能无视得了。
得想个法子,让姜意尽快休了太子才好——他看中的女人,当然不能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