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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美艳杀手?生性冷淡不近女色绝嗣帝王14
    姜意猛地推开了李昭,她面上羞恼一闪而过,“无耻。”

    李昭退了出来,他略有些歉疚的说道:“抱歉,是孤一时没有控制好。”

    他拿出帕子,优雅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姜意可以明显的看到上面的晶莹,她冷着一张脸,脑海中却闪现出“斯文败类”这四个字。

    她别过眼去,不去看他。

    “你要带我去哪里?”姜意问。

    李昭道:“马上便到了。”

    李昭又追问道:“这样可以吗?你若是想要,便同孤说,孤心悦于你,你想要孤做什么孤都是可以的。”

    姜意讥嘲道:“是你想做什么吧。”

    李昭诚实道:“也可以这样说。”

    姜意忽然抬起手臂,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靠近李昭。

    李昭就那样看着她,没有丝毫躲闪。

    姜意没有犹豫,将这把匕首插到了他肩头的位置。

    鲜血染红衣衫,她面上冷意不变,“这是你冒犯我的代价,倘若再有下次,本宫也丝毫不会手软。”

    “太子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她复将匕首擦拭干净,又放到了自己的袖中。

    她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昭。

    李昭又想到了她初初进宫那一天。

    最初的时候,她是柔弱而又无害的小白兔,她好像是他一伸手便能够得着的。

    可渐渐的,她变得越发捉摸不透。

    其实也不是捉摸不透,而是李昭不甘心自己头一次喜欢一个人,而这个人却对自己如此冷淡。

    她冷淡的仿佛一尊雕塑,就那样远远的看着他,好像他是和她完全不相干的人。

    但其实李昭自己也知道,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看着她冷酷的面容,感受着身上的痛楚,李昭却觉心中涌起一抹快感。

    他想,他大概是有受虐侵向的。

    他甚至还想撩拨她的怒火。

    李昭说:“你真心狠。”

    他看了看自己胸前被鲜血浸染的衣衫,然后作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这样下去,只怕孤会血尽而死。”

    “你将孤弄成这个样子,你得负责。”

    “你给孤包扎。”

    姜意不予理会。

    他可怜兮兮的自己从身上将衣角撕下,自己包裹到自己的伤口上,又凑近来,他蹲到姜意的身前,对姜意说:“孤只有一只手能用,你替孤绑一下。”

    他分外可怜的模样。

    “好不好,就当孤求求你了。”

    “再不济,一会儿你再捅我一刀好了。”

    “你想捅孤,孤让你捅,但你得给孤包扎。”

    他唇瓣含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姜意。

    直至姜意坚持不住,给他将伤口包扎好之后,他笑意更甚。

    他说:“姜母妃果真是心疼孤的。”

    姜意的脸色更冷,她说:“不要脸。”

    她是实不知道,一国储君能这样无所顾忌。

    李昭说:“只对你这般。”

    姜意心头微跳,她面色更加冷肃,决定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再理会他。

    李昭也不再说什么,只偏头用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姜意。

    未几何时,便到了地方。

    李昭先行下了马车,他欲扶姜意,姜意这次没有拒绝他,扶着他的手臂下了马车。

    他跟在她身后说:“孤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入目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坟堆,上面各有姓名,分别是姜意的亲人们。

    姜意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眼眶忽然就红了。

    最前面的那两个,分别是她的父母还有姑母。

    她的姑母虽然生前是皇后,但她是背负着被人陷害的罪名离开这个世上的,所以她不能进入皇陵,也没人为姑母收尸。

    堂堂皇后,却也只落得一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她的父亲是大将军,为了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他一只手臂便是在战场上折了的,却惨遭君王忌惮,被自己效忠的君主背刺,死后也要背负骂名。

    她的母亲温柔娴静,却死于那一场祸乱中。

    她几位哥哥死时最大的不过二十几岁,最小的也才七岁。

    她与妹妹侥幸逃生,沦为乞儿,被淑妃母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浑浑噩噩的活了一世,成为自己的仇人手中的一把刀。

    真真切切的看着这些墓碑,姜意心头对仇人的恨,对自己上一辈子的无能都感到深深的忏悔。

    她握紧了拳头,便想朝着自己的长辈们下跪认错。

    只是李昭还在这里。

    于是一双猩红的带着仇恨的眸子便成了害怕。

    站在李昭的视角下,便是见姜意一下来,便害怕的直接跪下下去。

    因为害怕,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心道到底是弱女子,见着这些坟墓,总归是害怕的。

    她也就是对他狠罢了。

    他走到她的伸手,欲扶起姜意,他说:“你别怕,我在这里呢。”

    姜意却没站起来,她靠在李昭的胸前,看着这所有的一切,指甲几乎深入到了肉里,掐出了血都不曾放松。

    她努力放缓声音说:“可是我怕的腿软,站不起来。”

    李昭说:“这怎么能行呢,地下凉,你这样跪着,会伤腿的。”

    “我扶着你,你慢慢起来。”

    姜意不想起来。

    “你带我来这里,可是这里同我的身世有关?”姜意问道。

    “恩。”李昭忽然又觉得真相对姜意来说太过残忍。

    他看着她这模样,只怕她承受不住。“

    “你说吧,我一直以来都很好奇自己的出身,我很想知道,哪怕那样的过于于我是一种痛苦,可痛苦也好过毫不知情。”

    她声音隐忍的有些辛苦。

    李昭叹了一声气,“这里的这些人不是旁人,而是你的亲人。”

    “这也只是他们的衣冠冢罢了。”

    “十年前的时候......”

    李昭将所有的一切娓娓道来,姜意面上装出迷茫的模样,然后忽然又捂住了自己的头。

    李昭忙问:“你怎么了。”

    “我头疼。”她含泪看向李昭,“头好痛好痛,好像要破了一样。”

    她埋下头来,过了好久,她忽然迅速的往后退了出去,再度看向李昭的时候,她眼中便带了恨。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姜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姜意五岁。

    五岁的年纪,已经可以记事了,更不要说是那样痛苦的记忆。

    “那一年,我娘送我离开的时候同我说,是因为你母后同淑妃记恨我姑母,才有了姜家的祸事。”

    李昭不曾想过,姜意会恢复记忆。

    但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他说:“是,我母后有错,”

    姜意猛得抬头,她倒是有些好奇,李昭会说什么。

    “作为儿子,孤也不得不承认,姜母后实在是个贤良大度的皇后。”

    “他将孤养在膝下,对孤极尽一个母亲最大的温柔,敦敦教诲。”

    “她和寻常的宫妃不一样,从未想过去母留子。”

    “不仅仅如此,姜母后还提携照顾孤母后。”

    “孤的母后实在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孤也很厌恶有这样一个母后。”

    “所以孤会冷待她,疏远她。”

    “孤也可向你保证,他日孤承袭帝位,继后不会是太后。”

    “姜母后对孤有养育教诲之恩,孤的母后对孤有生育之恩,尽管孤不能做到旁的,但起码孤不会让一个害了姜母后的人享太后尊容。”

    “孤会让她常伴青灯古佛。”

    “这是孤对姜母后,也是孤对你的承诺。”

    “姜家的灭亡,姜母后有错,淑妃有错,但错得最大的还是父皇。”

    “你要明白,是父皇想让姜家灭亡,继后与淑妃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你真正的仇人,是父皇。”

    姜意抬眼看他。

    “至于恒王,你这般聪慧,不用孤说,你应该也想道了。”

    姜意适时的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

    再度开口的时候,姜意声音有些哑然,“恒王当初是故意救我的。”

    “他救我,是......”

    她忽然抱起了头,似不敢往下想一般。

    李昭闻言面色黯然,果真在姜意的心中,恒王站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但他偏偏要她彻底看清李嵩这个人。

    他俯身,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中,他一点一点的轻拍着她的背。

    “诚如你所想的那般,恒王救你,是因你的身份。”

    “他在救你之初,便是想着在若干年后,将你进献给父皇。”

    她忽然痛哭了起来。

    李昭忍痛继续说道:“你妹妹为什么那样胆小,她为什么会忽然进宫呢?”

    “皇宫那么大,她又为什么会忽然见到父皇呢?”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啊,你妹妹不过是恒王用来试探父皇心思的一步棋罢了,他确定了父皇的心思,又笃定你放心不下你没灭,定然会代替你妹妹进宫的。”

    “那他对妹妹......”姜意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上一世,姜意知晓真相的时候已经接近死亡。

    哪怕后来她揣测过恒王的心思,揣测恒王是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计划好了一切。

    但对于李嵩这个人,她还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她有时候会想,或许他对妹妹是真心的。

    毕竟他是真的护着姜雪。

    宁要她进宫,也不让姜雪进宫。

    李昭缓缓笑了笑,“你愿意听听孤的看法吗?”

    姜意点了点头。

    然后李昭就说:“没有感情,只有算计。”

    “对你是算计,对姜雪是算计,对姜雪腹中的孩子也是算计。”

    “他对姜雪好,是企图用争夺的心思来激起你对他更深的爱。”

    “人骨子里是有一种劣根性的,总会执着于追求自己追求不到的东西,为此不惜付出一切。”

    “但同时他又知道姜雪是你的软肋,让姜雪有孕,便等同于让姜雪和恒王府彻底有了关联。”

    “碍着这个妹妹,你也得为恒王所驱使。”

    “当然,这只是单纯的孤的想法,恒王心里到底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但姜意啊,你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不要再留恋他了。”

    姜意在李昭的怀中浑身颤抖。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她又说:“我恨他,也恨皇上,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姜意对李昭说:“你放开我,你也是我的仇人。”

    李昭却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姜意捶打他也不肯放手。

    他说:“十年前孤尚且年幼,不能依自己的心思庇佑姜家,如今孤成人了,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姜意,孤想守护你,为此哪怕背负累世骂名也不在乎。”

    “姜意,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就当孤是在赎罪。”

    姜意不再动作,却也不再说话。

    沉默让李昭心中似被凌迟一般。

    他又诱哄着出声道:“或者你想报仇吗?若想的话,便让孤做你手中复仇的棋子好不好。”

    姜意怔然片刻。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你会背叛你的父皇吗?”

    “你会背叛你的母后吗?”

    李昭的声音却分外清晰,“孤不是一个单纯的少年人。”

    “十年前的时候孤就知道,唯有足够的权势才能让自己随心所欲。”

    “换言之,孤从未想过背叛父皇,孤只是想要努力强大到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罢了。”

    “而这一切和你的心思又恰巧不谋而合。”

    “这一切,只有我能够给你。”

    他说,我想守护你。

    他还说,让她将他当作一个棋子。

    为什么呢?

    “我值得你这样做吗?”

    姜意在问李昭,也是在问自己。

    他这样是不是在演戏?

    他是不是也是在算计着什么?

    “因为心告诉孤,孤要这样做。”

    “说起来你或许不信,但孤确实对你一见钟情,这感情或许有些浅淡。”

    “但当孤知道,你可能和恒王有些关系,当孤知道,你成为父皇的女人时,心中的嫉妒便让孤更加确信。”

    “那些质问,不过是在掩饰孤的失态罢了。”

    “你的眼泪让孤心碎,短短几天内,孤便接连品尝到了何谓心碎,何谓心动、何谓心碎的感觉。”

    “那时孤便想着,上天对孤果真不公平,孤头一次品尝爱情的滋味,便如此痛彻心扉。”

    “但当孤知晓你的身世后,这感情便再也控制不住。”

    “孤那时才知道,为何只有你能让孤见之便心动。”

    “一切早在最初的时候便注定了的,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孤将心捧在你的面前,你要,便是你的,你不要,也是你的。”

    他话说得如此干脆,心中却在打鼓。

    她看似柔弱,心中却极有主意。

    她内柔外刚。

    她从来在他的强迫下妥协过。

    故而他又软了软声音,“孤只是说,孤的心是你的,你的心可以不是孤的。”

    “你留一点点位置给孤也是可以的。”

    他一句接一句的话在姜意的耳边响起,姜意觉得,他太过煽情了。

    以至于她都有些入戏。

    她想,也应该到时候了。

    她在他的怀中仰头。

    “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李昭惊喜的看向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