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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貌美宫婢?白切黑年下狼狗弟弟6
    钱三七被迫成为皇帝和姜意之间私奔的保驾护航者,并兼顾照顾皇帝和姜意、给皇帝跑腿,给皇帝养女人,甚至于端茶倒水这样的小活计。

    从一个堂堂禁军统领到奴颜卑膝,也不过就是因着一辆马车而已。

    于是不过刚刚到了济南,他就将那辆马车给烧成了灰烬,企图毁灭证据。

    但天高皇帝远。

    皇帝甚至带着姜意公然走街串巷,也不怕会被宫里的人寻到。

    起码短时间内是不担心的。

    姜意也不急,即便她如今有了皇帝的孩子,但到底月份尚浅,这么浅的月份,太医也看不出来。

    索性便等一等,让太后先急一急,起码得等到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姜意与皇帝就像是真正的小夫妻一般。

    皇帝虽然自己没有带钱,但钱三七有钱,他也不用赚钱,只用勒索钱三七,然后带着姜意去各种各样的地方,一起去做他们从前未做过的事情。

    到了晚间,便更是蜜里调油。

    在济南,谢宁不再是皇帝,姜意也不再是沈夫人,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彼此的恋人。

    皇帝近乎于沉沦的享受着姜意唤他的一声声“夫君”,享受着与她之间的亲密无间。

    皇帝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他想要将这样的时光给永远的留住。

    可要怎样留住呢?一直这样逃下去吗?

    还有姜意,姜意会一直失忆吗,倘若她恢复记忆了,又同从前一样闹着要离开他,要回沈家,又要如何?

    甜蜜与痛苦并存。

    他数次在姜意沉睡之后沉思,要怎么办呢?

    皇帝想了许久,倒还当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孩子。

    有了孩子,一切便就不同了。

    他的母后盼着他有一个孩子,若姜意有了他的孩子,母后便也不会阻拦他们。

    姜意若怀了他们的孩子,想来即便恢复了记忆,她能对他狠心,也不会对他们的孩子狠心。

    爱情这种事情,越发沉湎其中,便越发卑微。

    他甚至卑微到只有用孩子才能绑得住姜意。

    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成了。

    皇帝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并且他一直为这个结果而身体力行的努力着。

    但即便钱三七不说,他们在济南的消息还是在一个月后不胫而走,传到了太后的身边。

    得知皇帝竟与姜意私奔至济南,她当场气得吐血,为此太后亲自动身来到了济南。

    太后过来的时候,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皇帝觉得心里沉闷闷的。

    这种感觉让他恐慌,偏偏他不能和姜意去说这种感觉。

    当看待太后的那一刹那,皇帝的心彻底落到了实处。

    事情已经很糟糕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呢?

    这一刻,他反而不再恐慌,他是一定要和姜意在一起的,哪怕最终他一无所有,他只要姜意。

    皇帝轻哄姜意,“姐姐,你不是说很喜欢吃李记的点心吗,我去给姐姐买,姐姐要一个人在家里,不要乱跑,若是跑丢了,我会担心的。”

    姜意很听话的点点头。

    她羽睫微闪,“夫君,我等你回去。”

    皇帝欲走,却被女人从身后扯住了袖子。

    “夫君,你要快些回来,我困了,你要回来哄我睡觉。”

    “好。”他宠溺的笑笑,“既是困了,便先躺下等我,我会很快很快回来的。”

    他出了外头。

    太后远远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不过一个多月不见,皇帝似乎清瘦了许多,他如画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悲憾,太后的心猛得沉了又沉。

    果然,她曾经担心的事情成了真。

    太后是过来人,也明白男人若是当真喜欢一个人,是完全藏不住的。

    尤其是少年时的男人。

    当年皇帝从北黎刚刚回来的时候,他的目光永远都落在姜意的身上,那时她便有所感觉了。

    好在姜意这人本分。

    她以为她是个老实的,又想着皇帝自幼不被先帝喜爱,少时颠沛流离,总不忍他太过伤心。

    所以即便她心知姜意的存在便代表了危险,却也没有立即要了姜意的性命。

    可她却哪里知道,姜意竟敢给她暗戳戳的来这一出。

    先是从沈家突然消失,然后又勾着皇帝带她私奔。

    姜意竟然敢将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对,姜意不仅仅是玩弄了她儿子,还玩弄了她。

    一想到自己因为皇帝的坠崖而日夜担惊受怕,殚精竭虑,太后就觉自己的怒火很是压抑不住了。

    她和儿子如今所得到的这一切都不容易,她不能容许任何人来破坏。

    皇后素来善妒,她可以容忍后宫中无名无姓的莺莺燕燕,唯独容忍不下姜意。

    若让她知晓皇帝和姜意,只怕北黎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一点,太后的目光中蕴含着深深的怒意看向皇帝。

    皇帝撩袍跪到了太后的跟前。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母后,姜意失忆了,这一切都跟姜意毫无关系。”

    太后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皇帝会说出来的话。

    “你竟是完全不曾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到如今还在为了那个卑贱的女人开脱?”太后一时间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谢宁于太后来说,是听话的、懂事的、乖巧的过分的儿子。

    她从前虽为先帝的发妻,却不受先帝喜爱,先帝为了宠妃日日落她的面子,以至于谢宁分明是太子,却不如庶出的皇子 得宠,还经常被先帝斥责。

    她每每为此落泪,可那时小小的谢宁,明明自己也受了委屈,却还是跑到她的跟前,给她拭泪。

    他说:“母后别哭,都是儿臣无用,不得父皇喜欢,儿臣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给母后争光。”

    那时的谢宁几岁呢?不过四岁而已。

    后来谢宁为质,一去便是十一年。

    十一年母子分离,可当谢宁再度回到北黎时,他对她汝慕依旧。

    他说:“这些年母后受苦了,儿子回来了,从今往后母后便不用那么累了。”

    他说:“儿子会成为母后的靠山。”

    他那样懂事的儿子啊,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姜意忤逆于她。

    皇帝豁然抬头,他眼中泛着猩红的血丝,“母后,她不是什么卑贱的女人,她是儿臣心爱的女人。”

    “没有她,儿子走不出北黎。”

    “没有她,儿子回不到母后的身边。”

    “那些岁月里,是姜意给了儿臣勇气,您该对她感激涕零,而不是这般不将她当成一回事,甚至出言讥。”

    “她是儿子的恩人,更是您的恩人。”

    素来孝顺的皇帝头一次如此斩钉截铁的反驳太后的话。

    太后惊愕的连连后退,“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面对过于激动的皇帝,太后缓了缓心神,她努力平复下心绪道:“做奴婢的,护住主子是他们的职责,况且哀家已经补偿她了,让她嫁进沈家,已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皇帝,你不要忘记她的身份,她是沈家的儿媳,她有丈夫,你如今是做什么?你是帝王,如何能强抢臣妻?”

    皇帝却道:“朕从来没有将姜意当过奴婢,十一年的真心相护,姜意给予朕的是心灵上的抚慰,是她给了朕勇气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岁月里活下来,她于朕来说,是爱人,是亲人,是比母后更重要的存在。”

    “朕曾经放手过,可事实是沈家并不能给她幸福。”

    “沈俊不珍惜她,往后再将她嫁给谁,朕都不安心,唯有朕,朕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执拗的和太后对视。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太后被他那句‘姜意比她更重要’的话激得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撂下狠话,“你若要姜意,便不要要哀家了。”

    “哀家就去死,总归哀家在你心里,没有一个姜意重要。”

    皇帝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向太后。

    “朕心里自然是有母后的,朕也知母后心疼朕,朕自小离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后。”

    “可是母后,当年父皇让儿臣去做质子的时候,您去了哪里。”

    “您在北辰做您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是姜意陪着儿臣的啊。”

    “那最苦最难的十一年,朕只有姜意啊,她是朕永生唯一的光。”

    “您心疼朕,又为何要如此让朕为难?”

    “您当真心疼朕吗?还是说母后只拿着朕当作一颗争权夺利的棋子。”

    “就譬如三年前,儿臣明明讨厌极了那北黎的公主,您也明明知道她曾经是如何欺辱于朕,却还是让父皇给朕赐了婚。”

    “儿臣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

    “儿臣若不在意您,自然不用同您说这些。”

    “朕自小和母后相依为命,与朕心里,姜意和母后都是朕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朕想和姜意在一起,想得到母后的祝福。”

    太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是有愧于皇帝的,可要让皇帝和姜意在一起,她不甘心。

    这是她的儿子啊,是她费劲心血推上皇位的儿子啊,怎么能因为一个区区女人就这样呢?

    皇帝又说:“朕想和姜意在一起,朕一定要同她在一起,不论她从前的身份,朕只要她,哪怕为此减寿十年也在所不惜,我谢宁只要姜意。”

    太后道:“你真是好样的。”

    皇帝定定看向太后。

    太后说:“哀家是管不了你了?”

    皇帝道:“朕想要谁,朕要娶谁,是朕的自由,您可以有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权力,但没有替朕选择的权力。”

    他生平头一次向太后露出他的爪牙,是因为姜意。

    太后咬了咬牙说:“那绝对不行。”

    “你越是这般,哀家便越是不同意。”

    皇帝道:“那儿臣便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了,朕不回宫里去了,母后可寻一味年幼的郡王继位,您便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太后厉色看向皇帝。

    皇帝转身欲离开,他忽然又想到了一茬,“母后,您来看望朕好,问责朕也罢,朕不希望您或者是您的人去找姜意。”

    “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太后问道。

    皇帝道:“若姜意有事,朕必定不会放过您。”

    他抬步便要往回走,恰碰上刚刚出来撑着雨伞前来寻他的姜意。

    姜意身上也无可避免的溅上了一些雨水,越发显得她身体孱弱,她期期艾艾的望向皇帝,“夫君,我方才才瞧见外头下了雨,怕你淋雨,这才出来。”

    “夫君身上都淋湿了,一会儿回去后要好好的烤一烤炉子,免得受了风寒。”

    她说着便给皇帝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滴。

    皇帝握住姜意的手说:“我身子骨自来是极好的,倒是姐姐,怎好冒雨出来,你病着了,不还得我照顾你?”

    “就是可惜,我没能将你极喜欢的芙蓉糕给带回来。”

    “芙蓉糕是小事,阿宁的身体才是大事。”

    姜意又问道:“刚刚夫君在同谁说话呢?”

    皇帝道:“一个过来问露的人。”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那样幸福的神情,太后从来未曾在皇帝身上瞧见过。

    很多时候,皇帝都是死气沉沉的。

    她不禁怀疑自己,难道自己当真做错了吗?

    可她也是为了皇帝好啊。

    他们母女那样的境地,先帝又是那样偏心,若当初没有北黎,没有北黎公主,怎会有他们母子的今日。

    她走到今日有多么不容易,她都是为了皇帝好啊。

    她是他的母亲,她还会害他吗?

    皇帝他为什么就不懂呢?

    自己的儿子不是这样不懂事的人,那是谁呢,只能是姜意有错了。

    太后完全没有将皇帝最后那句话给放在心上,她这个儿子,最是心软,难不成还当真会对她这个母后做什么?

    思及此,太后便在离皇帝不远的一处客栈里住了下来,她决定伺机而动,先将姜意给抓起来。

    姜意在她手中, 她便不相信皇帝不跟她回京城。

    姜意既然放着好端端的沈家夫人不做,那就做她的阶下囚吧。

    太后暗自计划着,殊不知姜意也在盘算着让自己被太后抓到,然后她好顺势去想起从前的一切,然后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