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觉得姜意这话说得完全没有问题,但不知为何,他只觉喉咙滚烫得厉害,有些难以开口。
只是望着少女期寄的目光,皇帝还是艰难的应了声“好”。
“我便知道,顾公子是极好的人。”姜意眉目舒展了几分,“那您能再帮我一个忙的。”
姜意帮他解了毒,便是提再多的要求也是使得的。
皇帝道:“什么忙。”
姜意道:“公子也知道,我大哥被人陷害入狱的事情,当然我不会让您为难,现如今证据未明,我只是想先见我大哥一面。”
“这个简单。”皇帝舒了一口气,“只是你眼下尚在病中,外头又天寒,等你病完全好了,我带你过去。”
“也等你病好了,再回府吧。”
姜意没有拒绝皇帝的好意。
皇帝从姜意那边出来,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混乱之感。
他一闭眼,脑海中都是姜意方才魅惑的模样。
那雪白的胴体,修长的玉颈,白里泛红的肌肤,以及她抱着自己时的美妙触感。
他的心弦好似有些乱了。
他想,或许忙起来便好了。
即便天色已经很晚了,皇帝也去了上书房中。
只是皇帝看着奏折,不由得便走起了神。
女人当真如蚀骨毒药。
皇帝觉得当男人真不好,当男人之后,有了绮念,便不能专心正事。
这种心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是当真不好。
沐浴过后,他努力让自己睡着,然而睡梦之中,姜意也无处不在。
依旧是同白日里一般,不同的是,姜意这一回并没有半路停住。
她美丽的面庞上满是对自己的仰慕与向往,她薄唇微启,带着少女的羞涩道:“恩人,你救了我,我对你以身相许好不好。”
“好。”他不自觉的就应了声。
梦中他和姜意激吻、缠绵。
女子对他格外顺从,几乎是予取予求。
他感到非同一般的快乐。
皇帝醒来之后,他迷茫的看着榻上混乱的一切,他是做了什么?
心似乎跳动的非常快,他不会是病了罢。
皇帝喊来了太医,这个太医是经常为皇帝诊脉的,半夜被惊醒,太医还以为皇帝是得了什么急病,连一只鞋子都忘记穿,就直奔皇帝的寝宫。
“皇上,您怎的了。”太医替皇帝把脉,“脉象沉稳有力,皇上可有感觉到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床榻,“那......那是什么?”
太医过去瞧了瞧,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太肯定,“您......这里发生了什么。”
皇帝就道:“朕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了个女人,然后就......”
“朕是得了什么病,朕是不是快死了。”
之前太医就曾说过,皇帝活不过三十岁。
他想着他虽然吃了那解毒丸,可那毒毕竟在他的体内存活了十多年。
“不是,微臣刚刚给皇上把脉,您身体好得很,而且之前存在于皇上体内的毒性也没了个一干二净,若是不出意外,皇上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那刚才.....”皇帝放下了心。
太医道:“那是梦遗,这恰好说明皇上的毒解了,您现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是极为正常的情况,一般男子早一些的到十四岁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是皇上之前中了毒,所以才未曾有过,只要不频繁就好。”
皇帝恍然大悟。
太医又说:“这是大喜事,太后娘娘若得知之后一定会很开心。”
皇帝这一回是彻底明白了。
所以他没有生病,他只是想女人了。
他想的是......
自己竟弄了这一场大乌龙出来,皇帝不免也有些不自在,只他面色冷肃,便是不自在也不大看得出来。
皇帝又想起姜意白天同他说的话,他之前还义正言辞的说可以给她指婚。
而他却在想这些龌龊的事情。
他真是卑劣。
太医又说:“皇上若是有喜欢的女子,也可纳入后宫。”
将姜意给纳入后宫?
皇帝觉得不行,那样岂不是证明他是一个冠冕堂皇的人?
前脚义正言辞的说要为她做主婚事,后脚又觊觎人家。
他不能做这样卑劣的人,也不能做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情。
“罢了,这事朕想想,既然无事,你便先退下吧。”
太医道:“微臣告退。”
心中则默默寻思着,皇帝的病好了,只怕将来后宫中少不了人。
太医院的清闲日子也到头了。
第二日里,太后那边也知道了此事,她连忙将皇帝给唤了过去。
太后早年不易身孕,即便和先帝两情相悦,却也不得不因为子嗣的缘故,看着先帝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
她怀身孕那年都已经三十六岁了,皇帝是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对这得之不易的孩子,太后自是爱护的紧。
奈何后宫中人心诡谲,她那些成年的庶子们更是狼心狗肺,谋算着想要害了皇帝的性命。
只先帝和她到底情深义重,即便先帝也知皇帝中毒,将来不会有子嗣,也力排众议,让她儿子做了皇帝。
皇帝初为帝那年,她提议选一个皇后。
即便不能人道,可皇帝也需要一个皇后来管理后宫事宜,国朝也需要一个国母。
只那时皇帝说,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便不连累好人家的女孩了。
她的儿子这样好,即便做了皇帝,明知自己活不长,也兢兢业业,不敢有片刻停歇。
太后曾深深为皇帝感到不值。
即便那些曾经害过皇帝的皇子们都已经没了命,可太后觉得还是不够。
好在苍天有眼。
太后万分激动,她眼中也不觉有了泪,“好好,皇上这毒是如何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