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曦溪和这个老人有着很深的关系,否则也不会拥有这块可以随时随地将老人召唤过来的玉佩。
而曦溪之前对曦彻所说的,是让他明白为什么她会成为斯特帝国的祖宗。
那么很明显,这个老人或许才是曦溪背后最大的倚仗。
正如同星主作为圣人,可以让整个隐族秉承他的意志前进一样。
如果曦溪身后也有着这样一位圣人,那么整个曦光一族当然也要唯曦溪的意志行事。
那么这个老人究竟是谁呢?
曦彻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但是他依旧闭口不言。
因为对方很明显不太喜欢他,并且眼下也不需要自己开口。
而曦溪这边则望着老人,然后静静退了一步:“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清冷,有着说不出的隔阂与淡漠。
相对于平日里与曦彻这些后辈相处时候的慈祥与仁爱此时半分都没有给眼前的老人展示,冷冰冰地近乎一块石头。
所以老人在原地稍微愣了片刻之后,不由笑了起来:“好的,如你所愿。”
这样说着,他上前,仔细端详着已经陷入沉睡的星曦的脸,再回过头来,望着曦溪:“你确定吗?”
“我很少后悔。”曦溪看着老人淡淡道。
“这样么,不愧是你。”老人笑了笑,然后伸出手,静静将星曦盖在被子下的手腕拉了出来,然后握住。
他坐在了星曦的床边,方有闲暇回望站着的二人。
“曦溪,好久不见,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是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当然我也一样。”
“你看结果来说,这个未来是那无数未来中最好的一个。”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怨恨你。”曦溪望着坐在床上的人,表情平静:“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尝试找过你,就当你已经死掉了。”
“他们也畏惧我和你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才纷纷推举我作为族群的代族长,其实不过是想要从你那里或许某种许诺或者恩惠罢了。”
“当然,他们猜得对,我确实和你还有这样的联系,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哪一天族群有覆灭之灾,我恐怕也不会去寻求你的帮助。”
“但是你现在已经这样做了。”老人看着曦溪说道。
“是啊,我这样做了。”曦溪看着老人,平静点头应道:“但是我感觉这才是它应有的归宿。”
老人低低笑了起来,然后他回头看向曦彻:“那么,曦彻你呢?你有什么想要说的事情吗?”
曦彻从来没有见过他。
老人也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起过他的名字。
但是这个老人一开口,就直接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
不过曦彻没有任何的意外。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曦彻问道。
“你可以叫我侠。”老人看着曦彻简单说道。
侠吗?
曦彻咀嚼着这个名字:“您是圣人吗?”
“如果你说的是圣人这个境界的话,那么我确实是。”侠点头说道。
“那么,我也是您的子嗣吗?”曦彻继续问道。
侠有些意外地看着曦彻,最终点了点头:“如果你是曦策的儿子的话,那么你确实是我的子嗣。”
“只不过,现在的我与曦光一族已经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这样说着,侠回头看了曦溪一眼。
补充道:“她除外。”
曦彻看着曦溪,发现这位老人的脸上居然微妙地有那么一红。
“未来是怎么样的?”曦彻已经搞清楚了这位侠的真实身份,所以也没有必要彻底地挑明,他转而开始问自己最关心的那些问题。
“未来是过去与现在的延伸,所有的未来都已经在过去确定。”侠看着曦彻说道:“但是同样,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地不会改变,但是改变未来毫无意外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即使对于我们而言,也堪称巨大的代价。”
“我了解了,但那是建立在你们已经看到未来的前提下,未来被改变这件事情才能够成立。”曦彻看着侠:“如果我根本就不知道未来,那么是不是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未来的计算之内?”
“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是细致操作上又有些不同,而你偏偏又是非常之人,所以说常理在你这里做不得准的。”
曦彻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向对方:“冒昧问一句,我怎么就是非常之人了?”
我一个三岁小孩,手无缚鸡之力,你一个高高大大的圣人,面对我一口一个祸害,一口一个非常之人。
侠静静望着曦彻:“你真的想要我说出来吗?”
曦彻瞬间怂了。
这不能不怂啊。
对面可是货真价实的圣人之身,如果不是老祖宗的缘故,他这辈子能不能见到这样的存在都是一个未知数。
难道自己还真能够求锤得锤让他说出来自己哪里是特殊的?
比如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重生而来,比如说自己体内万界玲珑珠的事情。
这原本曦彻认为可能是天衣无缝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现在看来,这一切在圣人面前根本就不靠谱。
唯一的幸运就是,这位圣人似乎对于这一切,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否则无论自己是域外天魔,又或者说身怀异宝,对方都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曦溪看着曦彻的表情,不由笑出来了:“你从来都是吓孩子有一手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也一样。”侠望着曦彻淡淡说道:“我说你是个祸害,是因为你在未来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天翻地覆的改变,乃至于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但是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尊重这个世界的选择。”
“成为圣人,很大意义上就将彻底成为一个旁观者,我之前说过,你们的所作所为,几乎都在世界的预测之中,但是我们不一样。”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将给这个世界固定的未来带来巨大的改变。”
“多说便是多错,不说便是不错。”
曦彻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她呢?”
曦彻看向星曦。
如今毫无疑问,侠亲自出手,要抱住星曦的性命。
星曦的命是保住了,但是然后呢?
代价呢?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了。”侠嘴角勾出笑意。
这样说着,他向着曦溪伸出了一只手。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