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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路遇武松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等到山寨大小事务处理完毕,时间已经来到了政和五年农历二月?。

    邹润推算了一下原著中的行程,眼下杨志已经被发配到大名府,说不定正在和急先锋索超在校场上比武,生辰纲这件大事已经埋下了伏笔,自己必须要动身前往梁山了。

    在动身下山的最后一点时间里,邹润着手将山寨上下各项事务安排理顺妥当。

    山寨步军水军骑军满编在即,战力缓缓成型。新上山的头领都进入到自身角色,各司其职。孙新抓练兵,凌振研发火器,都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裴宣走马上任,巡视诸营,先揪住几个干犯军纪的大小头目开刀,自上而下的整顿手段让全军一片肃然。

    顾大嫂协助后勤内务,杨林带着茶叶瓷器扬帆北上,乐和则暂时顶替杨林,以登州为起点,开始缓缓向内陆的莱州、密州和潍州铺售低价优质私盐。

    在这期间邹润亲自出马,借着给王师中运送第二批私盐份例的功夫,找到孙立,明人不说暗话,以两百贯的价格,便借孙立的关系勾搭上运河上的一批押运士卒,继而顺藤摸瓜找到负责五丈河河段的漕司官吏,洒出大把的金银后,第一批私盐、味精和海鱼罐头都已从海路运送到指定的运河码头,等待统一卸货装船后就可发往梁山。

    为了安全起见,邹润并不贪大。发往梁山的第一批货物只做试水之用,只象征性地装了几艘船,也没安排重要人员押送,尽一切可能控制风险成本,只等这条路趟熟了再加大货物量不迟。

    除了这一批货,邹润还命人准备了价值数万贯的另一批大货,这一批则由他亲自押送去往沧州。这也是邹润最近才想到的一条快速挣钱的路子。

    说到底都是被缺钱逼的,最近登云山的财政窟窿越来越大,邹润只好绞尽脑汁想尽其他办法。

    沧州靠海,而且是柴进的主场,只要跟这位名满江湖的柴大官人搞好关系,沧州附近几个州县的绿林道上可谓平趟,到时候登云山的低价海盐又将迎来一波新的销售浪潮,山寨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也会快速得到缓解。

    怀揣着这种想法,农历三月的第一天,登云山山脚下杨柳依依,惠风和畅。

    一派鸟语花香中,邹润和众人拱手作别,关键时刻,邹渊唠叨的毛病又犯了,免不了要三叮四嘱,各种交待,原定的辰时出发硬是被拖到了巳时。

    伴随着气温的上升,最后连马儿都焦躁起来,一会打个响鼻,一会扭头尥蹶,邹润看了看日头,不敢再耽搁。

    “诸位哥哥保重,山寨大事全都按之前的商议行事,水军船只不可久在近岸停泊,邹润这便去了。”

    言讫,不待邹渊再说,逃也似的跨上马背,在马匹臀部连抽了几鞭,便朝着海边飞奔而去。

    众人遥目远送,看着远去的那道背影惆怅不已,唯独邹渊在原地不住地跳脚。

    “你们看看!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倒嫌我啰嗦!全不知俺这个当叔叔的操地甚心,罢了罢了,早晚给这厮说门亲事,俺管不住你,须有人管得住你!”

    邹渊说这话时,旁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邹渊兀自还没察觉,直到冷不丁地远处一句话儿随风传了回来。

    “叔叔都没成亲,说甚给侄子娶媳妇?”

    “哈哈哈!”这下邓飞等人再也忍不住,各自捧腹大笑,邹渊顿时没了二当家的气度,老脸红得像个大红灯笼讷讷无言。

    海边五艘平底货船早已静静等待多时,等邹润上了首船之后,这支小型船队立即拔锚,各自张起一面硬帆,开始向北而去。

    船队以海岸线为参照物,在海面行驶数日后到达沧州附近。沧州不是自家地盘,一切都很陌生,邹润命令一切小心谨慎行事,在事情没有敲定之前,船只没有在码头停泊,而是在一处隐蔽海域暂时降帆落锚,自己则转乘小船上岸。

    不得不说,柴进的名气端的够大,上岸之后随便找人家一问就知道大概路途,邹润大喜,带着随从快马加鞭就奔柴进庄园行去。

    谁知却是望山跑死马,即便有马匹助力,可兜兜转转,行至晌午时分仍然不见柴家庄园半分踪影,没奈何,哪怕是心中再焦急也不急这一会。

    回望身后诸亲随,连人带马都颠出了一身汗,邹润便下令到附近找个酒店稍作歇息。可此时已经远离官道,转入了县下边的乡村,一时半会哪里能寻得到歇脚处,派出去的精干喽啰寻了一地,都说没甚人烟,只是前面有个大柳林可供休息。

    古代就是这样,没人能顶着屋顶上路,饶你再有金银也不是想住店就能住店的,好在众人身上都背有干粮,柳树林里又能遮阴,又能放马,倒也不算太差。

    邹润等打马慢行趋至林内,直到这时方才知道此处当真好大一片林子,前后绵延何止数里?

    眼下正值春季,那柳树生长得愈发茂盛,树干斜插,垂下千万丝绦,风转轮回,舞动姿态妖娆,绿莹莹一片海,馥郁郁草木香,当真是上好景色。

    眼前盛景美不胜收,邹润一时看得呆了,只觉脑海里的纷纷扰扰尽皆撇去,只剩一片空明自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好极,邹润不由自主的松开缰绳尽情深呼吸,伸开双臂,想要将美好的大自然拥入怀抱。

    叵耐这片难得的静谧只维持了不过片刻,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影打断。

    只见一个身穿皂绸衫,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脚下一双八搭麻鞋的青年汉子,背着包裹,提了杆棒,一头撞进了这大柳林。

    甫一进林子,见里面六七人挎刀带剑,面露精悍,不由得大骇,当即纵身往后一退,轻飘飘跃出数丈,托地里将棒取在手中,大叫道:

    “阿耶!只顾没头赶路,不想此处撞见强人!”

    一声厉喝,打断了停留在玄妙自然境界中的邹润,他很是不悦,一双眉头皱起,但是看到对面之人时,却不由得猛地一惊。

    好一条汉子!

    来到此世已经接近一年,邹润自诩见过三教九流中的千百样人,可如眼前这般的人物他当真是头一次见。

    此人身高八尺,春日里披着一件粗糙皂衫却难掩他那高大、匀称和健壮的身材,裸露在外的臂膊虽不甚庙宇中塑造的金刚神像那般粗壮,却好似蕴藏千万斤的力气。一双眼如夜间寒星大放,两道弯眉如铁刷敷上的黑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只一眼,邹润断定此人绝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