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一脸纠结,指了指门外,“是姚小姐……她来了。”
话音未落,姚乐怡己然推着轮椅进来了。
看到兄弟俩并肩站在那儿,愣了下,随意扬起笑脸,“寒江也在啊。”
“嗯。”傅寒江颔首,眉心拢着疑云。“这么晚了,你来这儿是……有事?”
“这里是你家吗?”
姚乐怡挑挑眉,好笑的看着他,“我来这儿,需要你同意?”
“……”傅寒江一窒,无话可说,只能去看兄长。
事实上,傅寒川也和他有一样的疑惑,“乐怡……你是有什么事?”
“我嘛……”
她刚一开口,门外,看护珍姐进来了。
珍姐站在她身后,请示她,“搬家公司的人在问,是不是能搬东西了?”
声音不大不小,两兄弟都听见了。
傅寒江微愕,她这是……要搬回来?
傅寒川则是瞬间拧紧了眉头。“乐怡……”
“嗯?”
姚乐怡笑着扬眉,“正好,你听见了?那我就首说了,我要搬回来住。”
“……”傅寒川薄唇微张,语塞住。
“怎么这个表情? ”
姚乐怡笑意有几分僵硬,“你这是,不欢迎我搬回来?”
没给傅寒川回答的机会,冷硬的继续道,“你可是承诺过,傅家永远是我的家。”
勾了唇,讥诮的反问他,“我在外面住腻了,想要回家,没有问题的吧?”
“……”
事发突然,猝不及防,傅寒川还能怎么回答?何况,的确是他承诺过的。
他唯有点头,“当然,没问题。”
“嗯。”姚乐怡满意的挑了挑眉,“我就知道。”
说着,去吩咐珍姐,“去,叫他们往里面搬东西吧,我的房间在……”
接着又顿了下,去问傅寒川,“我的房间,还在的吧?”
“嗯。”傅寒川颔首,“在。”
傅宅这么大,别说姚乐怡的房间还在,就是寒江和相思的房间,也都还在。
“我就知道。”
姚乐怡更满意了,笑容越发灿烂,对着珍姐,“我的房间在二楼,楼梯口左拐,第三间。”
“好的,我这就去。”
珍姐答应着出去了,紧接着,拎着搬家公司的人搬着东西进来了。
餐厅这边,盛相思和白冉端着水果出来,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
搬家公司的人往楼上去,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姚乐怡。
两人同时,心头咯噔一跳!
都是一样的想法:她怎么来了?
看到她们俩,姚乐怡也有些意外,眼底的震惊一闪而过,而后,扬唇微笑。
“嗨,相思,白小姐,你们也在啊……”
再看看两兄弟,恍然笑了,“今天人可真整齐啊,成双成对的,好热闹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成双成对’的西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气氛尴尬的,凝滞住了。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姚乐怡浅浅而笑,看了眼盛相思和白冉手里端着的水果盘。
“你们本来准备干什么的?继续吧,不用管我,我回自己家,用不着你们招呼,快去吧,别因为我,打乱了你们本来的计划。”
朝着他们只挥手,不忘吩咐看护。
“珍姐,我们走。”
“欸,好。”
看护推着姚乐怡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俩,相思和白冉。
傅寒川抬眸,看向白冉。
不只是他,这会儿,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傅寒江己经回到了陆家,姚乐怡这会儿搬回来,冲着谁来的?
不言而喻。
“寒江。”
傅寒川看向弟弟,“今天就这样,你先带相思和君君回去吧。”
“好。”
傅寒江颔首,明白大哥此刻一定是急着安抚白冉。
还有姚乐怡那里,也是麻烦。
…
车子开出傅宅时,盛相思还是不太放心,皱着眉道:“应该把白冉一起带走的。”
她现在待在那儿,该多尴尬?
傅寒江轻笑,“大哥不会同意的。”
“!”盛相思猛抬头,定定的盯着他。
“怎么了?”傅寒江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怎么这么看着我?”
哼。盛相思冷笑,唇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因为你吧?”
“啊?”傅寒江惊倒,“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不理她咯。”
盛相思一针见血的戳穿,“她可真是‘能屈能伸’啊。之前,因为接受不了元宝,就和大哥闹分手,转而投向你。”
“现在呢?在你这里不能如愿,又跑回来找大哥?属猴子的啊?在你们兄弟俩间,反复横跳!这么能蹦跶!”
怕惹火烧身,傅寒江忙插话,“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她不是真的喜欢我,她当时依靠我,是因为在大哥那里受挫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她。”
说到这里,停下来,盯着看了她一会儿,“我喜欢一个人什么样,你不清楚?”
眸光灼灼,清晰吐字。“死缠烂打,绝不松手。”
他说的,是她。
“……”盛相思微张嘴,正要反驳。
“想反驳我?”
傅寒江挑挑眉,抢断了她,“那你倒是说说,我要是真对她情根深种,一往情深,现在我和她之间己经没有任何阻碍了,我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这……
盛相思怔忪,讶然失声,似乎没法反驳?
“傻瓜。”
看着她呆怔的模样,傅寒江心尖泛疼,“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对她只有恩情。”
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头发。
然而,盛相思几乎是本能的偏过了脑袋,傅寒江抬起的手落了空,尴尬的悬在半空。
尴尬的不止他,盛相思也是一样。
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不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和夏萌……身体就会本能的做出抗拒。
像是一种应激反应。
傅寒江明白,‘夏萌事件’是扎在相思心上的一根刺。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它拔出来。
气氛一时凝滞住。
盛相思抿抿唇,打破这沉寂,“以你对大哥的了解,他会怎么做?”
“依我看?”
傅寒江扯扯唇,收回了落空的手,幽幽叹道,“以前我不清楚,但现在,大哥对姚乐怡,应该也只是纯粹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