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
挂了急诊号,一番检查下来,盛相思除了轻微贫血,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就说,不用看医生。”
傅寒江陪着笑脸,“还是看过医生,比较放心。”
盛相思心头隐隐有些焦躁,再度问起,“方诺呢?”
“喏。”
傅寒江抬手一指,“急什么?你要见的人,我还能不让你见?”
前面不远处,方诺被保镖夹着,站在中央。
得到指示,立即走了过来。
“相思姐……”
方诺一看,傅寒江也在,立即低下头,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陆……陆总。”
“方诺。”
盛相思上前一步,正视着她。
找她,是有问题要问的,“陆老先生结婚纪念日那天,你收了夏萌的信?”
“信?”
方诺怔愣,两眼一抹黑,“没有啊。”
“没有?”盛相思拧眉,“你再好好想想?你那天,有没有收过什么东西?是转交给我的?”
“这……”
方诺仔细想了想,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她摇头,“但是,不是夏萌啊……说是你的粉丝!也不是什么信啊。是个手工零钱包,用个礼盒装着的。我拿过去,放在偏厅里了。”
“零钱包?”
盛相思若有所思。
忽然打开手袋,取出了里面的一只零钱包,“是这个吗?”
这个零钱包,她知道是粉丝送的,很漂亮,她很喜欢,用来装钥匙和耳机了。
“对!”
方诺连连点头,“就是这个!”
盛相思眉心紧拧。
装着零钱包的礼盒,是她亲手打开的,她确定,里面并没有什么信。
“方诺。”
盛相思需要弄清楚明白,追问道,“你再好好想想,那天,你只收了那一样东西么?”
“嗯!”
方诺用力点头,“我确定!那天你没去片场,粉丝们清楚你的行程,所以那天片场没有粉丝,就那一个!”
闻言,盛相思一时沉默,暗暗思忖着。
只有这一份的话……那夏萌的信,就只可能是放在零钱包的礼盒里。
但是,为什么会不见了?
在南楼,甚至是汀清湾,她已经是女主人,佣人们是不敢随意动她的东西的。
那么,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了!
盛相思一个激灵,想起来了……姚乐怡!
那天晚上,姚乐怡有去南楼找过她!
她回去南楼时,姚乐怡就在偏厅里!
“是她!”盛相思猛抬头,正对上傅寒江的视线。
傅寒江怔忪,“谁?”
“哼!”
盛相思冷笑,不答反问,“你不知道?”
“……”傅寒江没想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方诺。”
盛相思看向方诺,“没你事了,回去吧。”
“相思姐。”
方诺点点头,忐忑不安,怕自已犯了错,“我是不是不应该收啊?我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
盛相思朝她笑笑,“别瞎想,你是个合格的助理,快回去吧。”
“哦,好。”
盛相思蓦然转身。
“相思?”傅寒江完全摸不着头脑,跟在了她身后,“你去哪儿?”
但很快,他猜到了。
这个方向,是去外科楼?
傅寒江面色一凝,相思是去找姚乐怡!
“相思!”傅寒江紧跟在她身后,预感到会有一场混乱。
他尝试着阻拦,“很晚了……”
“!”
盛相思一记眼刀射向他,“你闭嘴,别逼我在这里跟你翻脸!”
“……”
外科楼近在咫尺,很快到了。
乘坐电梯,去到骨外科。
盛相思抬手,敲响了病房门。
看护来的开的门,“盛小姐……陆总?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会……”
没耐心听她说完,盛相思越过她,径直往里走。
“欸……怎么回事啊?”
看护求助的看向傅寒江,“陆总,您倒是拦着点啊。”
傅寒江默然,他都不明白,相思为什么来这儿,她就叫他闭嘴,他怎么拦?
而且,看相思的架势,他要是敢拦,她就敢跟他拼命!
“姚乐怡!”
这会儿,姚乐怡刚躺到床上,准备睡了。
盛相思直愣愣的冲过去,质问到她脸上,“夏萌给我的信,你看过了,并且,拿走了!是不是?”
“?”
姚乐怡一脸茫然。
鉴于上次的经验,她一看到盛相思,就不由自主的瑟缩起来。
答非所问,“你,是你……我知道你!你好凶!你骂我!欺负我!”
而后,看到了她身后的傅寒江。
高兴的抬起手,“寒江……”
“姚乐怡!”
盛相思猛地,扣住她的肩膀,“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别装疯卖傻了!”
“不,不……”
“你没有疯!”
盛相思拧着眉,闭了闭眼,忍无可忍,“我知道!你压根就没有疯!像你这样,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会疯?”
一时激动,捏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我受够了!我没对你做过任何过分的事,你怎么就跟水蛭一样,咬住我,不肯松嘴!啊?”
“啊……”
姚乐怡害怕的,失声尖叫。
身子蜷缩成一团,抖若筛糠。
“哎哟!”
看护着急了,“陆总!您快管管啊!姚小姐会被她吓死的!”
“救我,救我……”
面对着盛相思,姚乐怡连哭都不敢大声。
傅寒江眉头深锁,闭了闭眼,咬咬牙走上前,拉住盛相思。
“相思,你别这样……你看不到吗?她是真的病了!”
“别碰我!”
被他碰过的地方,肌肉僵硬,盛相思用力甩开他,蓦地翻滚着戾气。
指着姚乐怡。
“是她!当晚,是她拿走了夏萌给我的信!哼!”
冷笑着道,“所以,夏萌今天才会拿着刀子来捅我!是她害的我!她想我死啊!”
语调突然变得轻缓,望进傅寒江眼底。
“这样,你也要护着她么?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我相信你!”
傅寒江直点头,他夹在中间,着实是左右为难。
“冤有头债有主,夏萌企图伤害你,我绝不会轻饶了她!”
觑了眼佝偻成一团的姚乐怡,“但她现在这个样子……”
喉结艰难的滚动,“相思,她已经疯了。”
“疯了?哈!”
盛相思大笑,“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