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看着张嘴想要说话的刘涛，宋朗直接打断。
“第一，一个多月前，发生在下城街的赵一鸣案，清理现场，并在现场留下标记的人是我，目的是为了让你们重启628案件。”
“第二，徐磊是我杀的，凶器上的指纹，也是我故意留下的，杨梅并不知情，她是无辜的。”
“第三，最近这几天，发生的凶杀案都是我做的，至于动机是什么，我相信你们警方肯定能查出来的。”
刘涛听到这些，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恢复平静。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多事情都已经清晰明了。
但刘涛还有几个疑问。
“404案件呢？陈雪峰二人是不是你杀的？”
宋朗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说，人不是我杀的，您相信吗？”
刘涛默然。
宋朗苦笑一声，道：“案发当晚，我确实就在现场，但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会是谁？”
“许默！”
“o((⊙﹏⊙))o”
此话一出，刘涛整个人都愣住了。
随即，刘涛就摇头反驳道：“不可能，许默没有理由杀死对方，他……”
不等刘涛说完，宋朗就打断道：“您了解许默吗？或者说你们看到的许默，是他真实的样子吗？”
说到这儿，宋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居然露出恐惧的神情。
“许默是个疯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我怀疑他就是628案的凶手，即便不是，他跟628案也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刘警官，请您务必要远离他，不要试图去调查，否则……”
宋朗没有再说下去了，可脸上的恐惧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浓郁。
此时此刻，刘涛是彻底蒙圈了。
一个敲碎受害者全身骨头和肌肉的变态杀人狂，居然会恐惧另外一个人，想想就觉得可笑。
可它却真实发生了，而且就在自己面前。
短暂的错愕之后，刘涛回过神，连忙问道：“四号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刘涛本不想问的，可事情既然牵扯到628案件，他不得不问。
然而，宋朗此时的状态很奇怪。
既恐惧又兴奋，兴奋中又充满了疯狂，这使得他的表情十分扭曲和狰狞。
自言自语道：“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您别再问了。”
看着状若疯狂的宋朗，还有旁边血肉模糊的尸体，刘涛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觉得宋朗疯了。
眼看着宋朗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少，刘涛急得不行，他只能大声喊着宋朗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还别说，在刘涛声嘶力竭的怒吼中，宋朗逐渐清醒过来。
就在刘涛以为宋朗马上就要清醒过来的时候，宋朗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剧变，下意识后退数步，嘴里大喊道：“走开！你不要过来啊！滚啊！”
“(°ー°〃)嗯！？”
刘涛微微一怔，下意识转过头朝身后看去。
可看到的只有神情凝重的警察，脸色苍白，眼神却格外兴奋的记者，还有脸色痛苦，却依旧不肯离开的围观群众。
刘涛试图寻找可疑人员。
然而，在环顾一圈之后，他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同时，刘涛又觉得现场所有人都很可疑。
“┗|｀o′|┛嗷~~”
就在此时，宋朗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一边不停拍打着脑袋，一边怒吼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朗……”
刘涛见状，大声呼喊起来。
“白沙路……丽水小区……3栋3单元606……里面放着……啊！”
话还没说完，宋朗又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栽倒在地，口吐白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刘涛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栽倒在地的宋朗突然停止抽搐，猛地从地上站起身。
当宋朗抬起头的时候，刘涛被吓了一大跳。
猩红的眼眸，扭曲的脸颊，狰狞的笑容。
“桀桀~~~”
“别怕，很快的！”
“乖！听话！”
宋朗无视了站在橱窗外的刘涛，一边说这话，一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工具锤，转身冲向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女人。
来到女人身边，宋朗抡起工具锤狠狠砸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骤然响起，接着就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刘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王烨终于赶到现场，随之而来的还有武警。
王烨才下车，就看到宋朗在行凶，他来不及多想，当即下令道：“立即行动，营救人质，狙击手寻找制高点，寻找机会击毙歹徒。”
听到王烨的声音，刘涛终于回过神，连忙朝王烨跑去。
一边跑，一边大喊道：“王局，抓活的！”
王烨瞥了一眼刘涛，皱起眉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身边的武警队长说道：“行动吧。”
随着命令的下达，武警迅速行动起来。
好在，展览馆的众人趁着宋朗跟刘涛交谈的时候，悄悄躲了起来。
再加上宋朗精神好像出现了问题，正对着地上的女人发泄着，暂时顾不上他们，所以里面的人质暂时是安全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王烨才下达强攻的命令。
刘涛来到王烨身边，汇报刚才的发生的事情。
王烨听完之后，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刘涛见状，顿时急了，连忙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觉得404案可能另有蹊跷，宋朗可能不是杀人凶手，他建议抓活的。
可王烨拒绝了，并让刘涛去后方维持秩序。
对于王烨而言，宋朗是不是404案的真凶，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甚至404案能否侦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再死人了！
在来的路上，王烨就拿到了参加此次个人摄影展成员的名单。
这些人要么是某个行业的精英，要么是退休的干部，要么有着其他重要的身份。
如果这些人死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群众和记者的面死了，其产生的后果可不是他一个刑侦副局长承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