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放下锄头,进了堂屋,不大一会就出来了,那老脸黑的,坐大树下生闷气……
骆枳儿给李三毛使了个眼色,“爹咋了,怎么气的冒烟?”
“媳妇,你先吃,我过去看看可成?”
李三毛有点担心媳妇不乐意他关心老李头。
“去吧,这事咋还跟我讲?对了,顺道你问问爹,娘饭熟了没?没熟过咱们这来吃饭。”
“好!”
老李头回来,先跑到厨房一看,冰锅冷灶的。
话说饭倒是做了,可是就是黑乎乎的玉米粑粑。
腌了点萝卜丝就放了点盐,他一点胃口都没。
四处张望一眼,看来,这娘俩已经吃过了。
里屋他还没走到门口,周氏还哼哼唧唧的躺床上呢。
他一靠近,呻吟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老五,门窗紧闭也没起床。
是看那案板上两个空碗,碗底的残渣,还带着油腥……
哼!这个老太婆真是太过分了,看来娘俩又背着他偷摸煎鸡蛋吃了。
倒是把他这个做苦力的当家给那下了。
这老的装病,小的装人生失意,饭倒是一口都没少吃!
还要吃好的。
憋了眼对面,大房、二房大门紧闭,现在是饭点时间,估计也在吃饭。
李三毛一家三口,和睦相处互相夹着菜。
坐在那里也不知在吃什么,吞了吞唾沫。
“爹,你没事吧?”
老李头捂着肚子,正气呼呼的想着呢,李三毛过来了,魁梧的身影挡住他头顶的光线。
“哼!能有啥事?没事。”
脸色铁青,连带把李三毛也给怨上了。
老李头一张嘴,门牙明显缺了一颗,这让李三毛看了个清楚,一愣!
“爹,你摔跤了?你牙怎么……”
磕掉了?
“老了,不中用了,谁晓得吃个萝卜,把牙也给拐掉了!”
老李头没好气的说到。
抬手摸了摸,有点不习惯,漏风!
原来如此,没摔跤就好,李三毛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人老了牙齿掉也是自然规律,
“哦,爹,娘今儿早上怎么没出来?”
“你们不是在家吗?你娘腰疼,也不知去问一声。”
老李头话里有埋怨的意思,虽然他晓得老太婆是装病。
但,还是希望李三毛能多关心他们两老的,这事对他们有利无害。
“是儿子不对,早上只顾忙活了,你们饭熟了吗?”
李三毛知道周氏腰疼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没啥大碍,顿了顿又问到,毕竟是爹。
“饭倒是熟了,只是……爹……这嘴里没味,看到啥都不想吃。”
李三毛了然,估摸娘又做了以前那种玉米糊糊饭吧。
不说爹,他现在胃被媳妇养刁了,干活回来也没胃口。
娘也是,他媳妇之前买了那么多米面粮油的,还有肉,都被她拿走了,也不说拿出来给爹做着吃。
“这样啊,爹,苗苗她娘早上用豆浆做的稀饭,你忙活一早上了,喝点对肠胃好!”
老李头往骆枳儿那边瞅了瞅,想看看骆枳儿啥态度。
这已经分家了,才第二天,就跑到他家去吃饭,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他昨儿还拿了人一壶酒。
“有爹的饭吗?”
“爹,瞧你说的。”
骆枳儿了然立马朝老李头大声道,“对啊,爹,你来坐,我这就去给你盛饭。”
“诶!”
老李头神色缓了缓,起身,与李三毛一前一后走了过去,坐下。
苗苗也跟老李头打招呼,打完招呼自己低头乖乖吃饭。
苗苗这丫头白白净净的,有懂礼貌有规矩,这骆枳儿教的不错。
哎,活了这把岁数,为儿为女,遇到事只有李三毛这个他亏待的孩子真正的关心他。
还有他媳妇,虽说感觉前几天让他有了不好的体验,他这老脸也有些囧,他还让李三毛揍她!
周氏支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似乎听到李三毛的声音,赶紧起来爬窗户一看。
想到昨日三房去镇上也不知买了些啥好东西……
哼!这老东西!可不又把她抛下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气的半死!
想了想立马起身,一骨碌跑了出去,在厨房捡了一根木棍杵上,猫着腰出了堂屋门。
“唉哟,唉哟!”
叫唤半天,抬头见那几人根本没往她这边看……
立马尖着嗓子,骂起来了,
“老头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们倒是吃香的喝辣的,把俺这把老骨头丢下不闻不问!”
老李头刚喝了一口甜浆稀饭,满足极了。
就见老太婆一脸横肉的出来了,跳脚质问他。
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吃香的喝辣的,不过一口稀饭,你分给三房啥东西你不晓得吗?”
那当然晓得,他们从牢房回来,家里一切都被她给收刮了。
那也保不准昨儿他们买了啥藏起来了。
“你倒是说说,你们两娘母背着老子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周氏老脸一红,“哪有的事?”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懒得与你掰扯。”
“老头子,俺腰疼,你也不说给俺弄点啥补补……”
“你一天蹦跶来蹦哒去,这日晒三竿了还在睡能不腰疼吗?既然腰疼,就躺回你的床上去,啥时睡够了啥时起来,这饭以后也别吃了,眼不见心不烦。”
“你!”
周氏真没想到,这老东西是当着小辈们面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了。
以前还跟她打配合,现在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要吃饭,你就正常点,把你那宝贝儿子李贵给老子喊起来,下午跟俺去翻地!你该干啥就干啥,一天天的,不干活喝西北风去?”
周氏委屈,拄着棍子回了屋子。
下午,老李头还是一个人上了坡,李贵嚷嚷腿疼。
“被三嫂吓到了之类的!”周氏哭嚎一阵也没有喊起来,老李头郁闷的不行。
听着周氏的嚎叫咒骂声,心里更加烦闷。
真是后悔死了,老五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骆枳儿吃完饭就开始点豆腐,李三毛去了自家田里,那被毁掉的夏豆一亩还是得修修补补。
他家给分的水田是家里最差最贫瘠边缘的地方。
肥沃的基本还是在老李头与老五名下。
媳妇为了能成功分家,也就这样子了,说起来就这点田地,他还是得去实施补救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