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华我记得，他现在当兵了嘛，早知道部队体检那么松，我也去当兵了，我眼神可比齐国华好多了，这小子坐后排都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齐国华视力不行啊，这事我们班上同学都知道，他还喜欢打小报告，老师都喜欢他，给他安排的座位都在前面，鬼知道他这种近视眼怎么能去部队的，哼，肯定走了后门！”

    “这事我最清楚了，因为当时体检我也去了，和齐国华一起，我不近视眼，但我色盲，领导，我跟你说，我就是那回知道，映山红不是灰色的，

    对了，说跑题了，再说齐国华啊，他记性好，趁别人检查视力时，他在旁边把那些符号方向都记住了，你问我咋知道的，我当时就在他旁边站着啊，亲眼看到的！”

    ……

    录音机里出现了十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齐国华的高中同学，沈枭昨天就到诸城了，先去齐国华的高中找到了他的同学名册，还有家庭住址，但有些人离开诸城了，他只找到十八个。

    他本来是想找齐国华上学时的劣迹，用来证明这人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但却收获了惊喜。

    齐国华在体检时蒙混过关，又混进了部队，这种品行有问题的人，说的话自然不可信。

    “我不认识这些人，他们都在说谎，我眼睛很好，是被蛇咬了后才变差的！”

    齐国华还在嘴硬，可他脸上的冷汗直流，说明了他内心的慌张。

    魏章程和周劲毫不掩饰他们的鄙视，幸好及时发现，否则和这种阴险小人一起执行任务，谁还敢后背交出去？

    谁能保证齐国华会不会在背后暗算？

    沈枭关了录音机，又从包里取出一份病历，正是齐国华在省城医院治疗的病历。

    “为你治伤的张医生，在病历上很明白地写了，你被蛇咬伤之前，视力就有问题，当时张医生询问过你父亲，你父亲默认了。”

    沈枭翻开病历本，指到了张医生写视弱那一行，递给周劲和魏章程看。

    张医生的书写很板正，并不是蚯蚓字体，看得很清楚。

    果然清清楚楚地写着齐国华先天视弱。

    “齐国华， 你还有什么说的！”

    周劲沉了脸，怒喝了声。

    他平时很少发火，真的被齐国华的无耻气到了，这种人渣怎么进的部队，岂有此理！

    “我没说谎，我说的句句属实，领导，我真的没说谎！”

    齐国华慌了，只知道说自己没说谎，大冷天吓得满头大汗，狼狈之极。

    魏章程制止了要发怒的周劲，说道：“再听听唐念念同志的说辞，还是要按照程序走！”

    “你先出去！”

    周劲面沉如水，狠狠瞪了眼齐国华，败类！

    齐国华失魂落魄地起了身，拄着拐杖，但没站稳，摔了一跤，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十分狼狈。

    魏章程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扶起他，送出了屋。

    唐念念就在门口站着，屋子里的话她都听到了，也知道里面是沈枭，这案子都不用她动口，她家沈枭一人就把事办完了。

    齐国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唐念念叫住他。

    “你和部队说我放蛇咬你？”

    唐念念声音很冷，夹杂着杀气。

    齐国华激灵灵地颤了下，刚刚在里面出了好多汗，后背衣服都湿了，紧贴着肉，像冰块一样，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我说的是事实，就是你害的我！”

    齐国华挺直背，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表情还很委屈，又说道：“唐念念，退婚是我们两家协商的结果，我家还赔了一百块钱，我没想到你竟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现在我成残废了，你满意了开心了？”

    “你还没死呢，我很不满意！”

    唐念念冷笑，突然扬起手，众目睽睽下，狠狠抽了下去。

    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所有人，周劲和魏章程都出来了，沈枭依然坐着，他知道念念不会有事。

    齐国华身体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地上，拐杖也摔得老远。

    “山上是你家的？我去山上打猎，离你几十米远，你让蛇咬了关我屁事，我要是真想害死你，就抓条五步蛇，一口咬死你个王八蛋，还和部队告状？你哪来的脸？以后你家死了人，是不是也是我害的？”

    唐念念骂一句就踢一脚，她故意演给周劲和魏章程看的。

    齐国华蜷缩成一团，抱紧头，毫无反抗之力。

    周劲和魏章程看得直皱眉，连女人都打不过，这么个货色是咋在部队混两年的？

    “唐念念同志快住手！”

    周劲出声制止，再打下去齐国华命都没了。

    “你们是这王八蛋的领导吧，我要告齐国华搞破鞋！”

    唐念念指着地上的齐国华，大声告状。

    她将齐国华和杨红玲勾搭成奸，并推她掉河里，还让无赖救她的事说了，她口齿伶俐，没有多余的废话，将事情描述得很清楚。

    “领导，齐国华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下作阴暗，为了退婚害我名声，还想用舆论的压力逼我嫁给好吃懒做脾气暴躁的无赖，部队可是光风霁月的地方，怎么能让这种老鼠屎祸害部队的名声，我强烈建议领导将这烂老鼠屎开除部队！”

    唐念念振振有词，有理有据，三言两语就定了齐国华的下场。

    退伍太便宜这王八蛋了，开除才是这渣渣的归宿。

    开除部队会在档案留下记录，这是齐国华一辈子的污点，以后不管他干什么，这个污点都伴随着他。

    宣春荣这个地主帽子过几年就能摘除，还有机会翻身，齐国华这个污点，则一辈子都除不掉，永世不得翻身！

    “不是我，明明是你作风不正，和男人乱搞，但我家一直记得你们家当年借钱的恩情，并没把这事闹大，还赔了一百块，唐念念你别欺人太甚！”

    齐国华愤怒大叫，看起来真的像是被冤枉的。

    但周劲和魏章程却不信他了，一人人品有问题的人，说的话鬼都不会信。

    沈枭出来了，弯腰，揪起了齐国华，在他后颈敲了下，晕死过去。

    安静了！

    “唐姑娘进屋说话吧！”

    周劲微微笑着，眼神八卦。

    他很想知道沈枭是怎么追到这漂亮姑娘的，明明上次在饭店吃饭，两人还不认识呢，短短几天居然成未婚妻了，这速度连他都佩服。

    唐念念朝沈枭看了眼，两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周劲和魏章程暗暗好笑，也没戳穿。

    其实也没什么要问的，事情已经明了了。

    周劲例行公事地问了些事，记了下来，就让唐念念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