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颜岳的一拳已经将象化力打得荡然无存,就算要找证据也毫无可能。
对面的伍连志被这样一弄,明显已经恢复了冷静。
“但是这个饭堂区别对待消费者的事情,已经是昭然若揭,容不得他们狡辩。”郑润泽指着两盘烧鸡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郁天禄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人家的营销策略而已,‘盲盒销售’懂不懂啊?”
“盲盒销售?这是什么?”郑润泽不解地看着郁天禄。
如此新潮的名词,这个世界里的人如何能够知晓。
那伍连志等“伍连饭堂”的人也被这新名词给震撼住了。
不过出于对郁天禄的信任,那伍连志也搭腔道:“没错,就是‘盲盒销售’,怎么着不行吗?”
“那伍连志给我解释一下这盲盒?”郑润泽盯着伍连志道。
“这个......”
“所谓‘盲盒销售’顾名思义是在销售物品之前,顾客无法知道藏在盒子里是具体什么东西的销售模式。郑二公子,我来问你,这烧鸡拿上来的时候,是不是用罩子给盖住了?”郁天禄问道。
“这个,的确是有个盖子.......”郑润泽想了想说道。
“那于大妈,你们饭堂用罩子盖住这盘烧鸡是用来做什么的?”郁天禄转向了于大妈。
“这是为了给这烧鸡保温,保证送到顾客面前还是热的,现在这天不是逐渐转凉了吗?”于大妈十分认真地说道,“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让这盘烧鸡变成一个盲盒,顾客在打开之前也不知道这烧鸡的大小对不对?”郁天禄一边说着,亦是一个劲儿地朝于大妈使了个眼色。
“哦...的确是有这方面的考虑!”这于大妈倒是心领神会。
“那就对了!”郁天禄转过头对郑润泽道,“这就是‘伍连饭堂’所新开发的‘烧鸡盲盒’。”
“‘烧鸡盲盒’?”郑润泽眉头一皱。
“没错,烧鸡的大小完全都是随机的,谁能拿到大个的全凭运气。”郁天禄平静地说道。“看起来郑二公子只不过是运气不好而已,拿到小一点的烧鸡就开始和老人家斤斤计较。看来这曲沃郑家人的素质也不过如此啊!”
“你说什么?大胆狂徒,竟敢污蔑曲沃郑家!”郑润泽大怒。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郁天禄双眼直视郑润泽的双眼,“堂堂省城的一个豪门不远千里迢迢到一个小店里鸡蛋里挑骨头,是何道理?”
“这你管不着!我们郑家做事,还需要你一个外乡人管吗?”
“不平人管不平事。难道你们郑家就能在省城一手遮天,凌驾于一切法律之上吗?”郁天禄直接把大帽子扣在郑润泽的头上。
“你这小子乱说什么啊!”郑润泽涨红了脸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郑润泽虽然有些心机,但到底也只不过是十岁的孩子而已,也就比伍连志稍微好点。
而且他这样从豪门里面出来的孩子,也深知这些世家大族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如果今天这事情传出去,被他人知道郑家依靠势力欺负普通老百姓,那可是要被其他世家唾骂的。
此刻郑润泽眼中的郁天禄甚至比伍连志更为讨厌。
“你这家伙真是多管闲事,给我滚开!”郑润泽一激动直接推了郁天禄一把。
可谁知这一推不要紧,那郁天禄十分夸张地朝后一倒竟然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一个柱子上。
紧接着郁天禄嘴巴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顿时洒了一地。
“小禄!”旁边的颜岳见状,也是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郁天禄,“小禄,你怎么样了啊!”
谁知那郁天禄右眼突然眨了一下,然后迅速闭上眼睛装出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这隐蔽的暗示除了颜岳以外,也没有任何人看见。
颜岳心领神会,也是嚎啕大哭起来。
“小禄啊!小禄,你怎么喷血出来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不会吧!”郑润泽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得脸色苍白。
要知道这皇家学院的考试规矩对于他也是适用的,如果这弄出人命来,就算是郑家财雄势大也不一定保得住他。
“郑润泽!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你对付我兄弟做什么!”伍连志也是动了真火,他直接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股强横的象化力也蓄势待发。
旁边的伍青衣见状,连忙带着一众子弟把他们这个冲动的少主给勉强拉住。
就在此时伍连志背后响起了郁天禄微弱的声音。
“伍兄,你不要冲动!”
“郁兄弟!”伍连志听罢,连忙折返回来。
他来到郁天禄面前,只见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小大人,此刻面无血色,嘴角还流淌着一丝鲜血。
伍连志握着郁天禄的手,关切地问道:“郁兄弟,你没事吧!”
“还好,我还挺得住。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前途啊!”郁天禄用力地说道。
此时郑润泽看到郁天禄没有死,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乡巴佬没死。否则的话,还真难办了!”
谁知此刻只听得郁天禄说道:“伍兄,实际上怨不得郑家二公子。他刚才一定不是故意使用象化力伤害我的。”
“你说什么!”郑润泽顿时大惊失色,“我什么时候对你使用象化力了?”
“郑润泽,你竟然还想抵赖!”颜岳抱着郁天禄,一脸悲愤地看着郑润泽,“我兄弟本来好端端的,平常的一掌还能把他伤成这样吗?除了你那可怕的象化力之外,还能有其他吗?”
“郑润泽,这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伍连志双眼都快喷出了火。
“这郑家实在是太霸道了,竟然仗着自己的势力欺负这么小的孩子。”
“你看那孩子顶多八岁吧!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是不死也会落下病根的啊!”
周围的顾客碍于郑家的势力并没有过来帮腔,但是那些议论的言语足以把郑润泽给喷死。
“我真的没有用象化力,一定是这个家伙装出来的!”郑润泽急得直跳脚。
“你乱说什么?我这兄弟难道还是碰瓷不成。那地上的血是假的不成!”颜岳大怒道。
此时地上的血已经泛出了一阵阵血腥味,这下郑润泽也是无话可说。
“这怪不得郑二公子。主要还是因为我的病。咳咳!”郁天禄一边咳嗽,一边用微弱的声音道,“估计郑二公子平常使用象化力习惯了,刚才说到激动处下意识地使用了一些力量而已。都怪我以前落下过病根,估计被那一掌牵动原来的伤势,主要责任不应算在他的头上。”
“听到没有,明明是他自己身子虚,和我没有关系啊!”郑润泽病急乱投医,竟然顺着郁天禄的话说道。
“郑润泽,你有点担当好不好!”伍连志起身用杀人的眼神看着郑润泽,“我这兄弟是不愿与你计较。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你冲动地使用象化力。如果他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伍连帮’可跟你没完!”
“你跟我们郑家没完?你‘伍连帮’也配!”郑润泽怒道,“就算我伤了他又如何,大不了我赔钱就行。我保证治好他总行了吧!”
“郑二公子,有件事情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郁天禄幽幽地说道,“可能你光赔钱也不行,这一次也怪你太冲动了。”
“怎么难道你这乡巴佬是什么世家公子不成?”郑润泽生气道。
“我记得你刚才说如果参加入学考试的考生用象化力对他人使用暴力,是要被皇家学院剥夺考试资格的吧?”郁天禄问道。
“不是对他人,是攻击同样参加考试的考生,这才会被判破坏规则。因为这叫不正当竞争。”郑润泽连忙纠正道。
“那就对了。”郁天禄惨然一笑,“正好,我也是此次入学考试的考生。”
“什么?你也是?就凭你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乡巴佬也有这资格?你唬谁呢!”郑润泽也是着急了。
“郑润泽没想到吧!”旁边的伍连志立刻道,“我能证明郁兄弟的确是这一届的考生。我们可是刚刚从考场上回来的。郁兄弟,要不把准考证给这厮看一看?”
郁天禄点点头,朝颜岳使了个眼色。
颜岳慢慢从郁天禄的怀里拿出一张准考证在郑润泽脸上晃了晃。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准考证。”颜岳幸灾乐祸道,“你把小禄打成这样,我们一定要像皇家学院投诉,帮小禄讨回公道。”
“你们这是明显的讹诈,郁天禄、伍连志你们算计我!”郑润泽急得满脸通红。
“郑二公子,你伤了我就算了,我也说不是你的主要责任。但是你污蔑我碰瓷,实在是太过分了!”此刻郁天禄竟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虽然是从暮阳镇出来的,但自问行事问心无愧。你今天如此诋毁我,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讨回公道。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还能让你们什么郑家只手遮天了!”
郁天禄说完,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然后整个身子朝后倒去。
颜岳反应很快,连忙一把扶住了自家兄弟。
“杀千刀的郑润泽!”伍连志打了个手势,顿时一群“伍连帮”的人将郑润泽和他的保镖们团团围住。
“伍连帮”气势汹汹的样子,亦是将郑润泽给震慑住了。
“伍连志,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无端攻击我,你也要被皇家学院除名的!”郑润泽高声道。
“郑润泽,我现在可不会这么傻了。”伍连志怒道,“我这郁兄弟说得对,必须让你这个恶棍付出代价。不用对你使用暴力,我现在要把你拉到皇家学院,让他们考试办评评理,你看他们会让你再有机会进入皇家学院吗?”
“你敢!”
“我又何不敢?”伍连志一拍手,伍青衣就带着人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