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坐的红色法拉利刚在别墅门前停下,立刻就有保镖过来开车门和撑洋伞了。
甚至还有统一着女仆装的漂亮女佣人跑过来服务,比如帮你拿外套、钱包或者一些随身物品等。
红毯一直从小区入口处铺到家门口,可见三叔对我的真心和期盼。
“不白,平安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大厅里传了出来。
蒋不白在门外恭敬地应道:“三叔,平安来了,这次是真的来台省亲了!”
“快,快扶我出去看看他……”
“三叔,您别出来,医生说您不能见风!”
蒋不白立刻跑进去,赶紧制止坐在太师椅上的白发老人。
“小三少爷,请!”
西装暴徒绅士风度地伸出左手,请我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
气派和奢华程度就不一一介绍了,台湾顶级富人区的别墅反正很豪华就对了。
我阔步走进偌大的客厅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被蒋不白扶着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扶他另一只胳膊的也是位中年男人,应该四十来岁,但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
想必他就是白发大爷的儿子,我的便宜三叔了。
大厅里站满了男女老少,有他的家人、孙辈、还有保镖、保姆等。
见我走进来,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我。
有惊喜,有意外,也有赞许。
唯有年龄稍大的长辈,眼里流露出来的才是思乡之情。
尽管蒋不白这几天给我补课了,真正面对面后还是认不太清楚,最主要还是不熟悉的缘故。
“好,好!眉清目秀,一身正气,还颇有大师风范,不愧是我们老蒋家的好男儿!”
白发苍苍的老人盯了我好几秒钟后,抓住他们的手臂走向前激动地说道。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上前一步扶住他,“三…爷爷,三叔……你们好!”
“好,好,好!”
三爷抓住我的双手,原本土黄色的脸都红润了。
“管家,吩咐厨房上菜。”三叔扭头对一旁的中年男子道:“你去地窖把那瓶82年的罗曼尼康帝拿出来。”
“是,三爷!”
管家和保姆、佣人赶紧去忙着准备午饭了。
这时,外面的保镖也把我的行李袋给拿进来了。
大大小小五个包,真的跟搬家一样。
我指着那些包介绍道:“三爷爷,我这次给您带了不少老家特产来呢,有腌制的、有真空包装的、有干货还有即食食物……”
三爷开心地问道:“平安啊,老家的柴火腊肉那些有不?我就想这个味儿,外面有钱也买不到,唉!”
我拍着鼓鼓的行李袋,“肯定有,还有香肠、板鸭等。”
旁边一个中年女人道:“管家,赶紧让后厨做菜……”
三叔走过来,对他的老父亲道:“爸,我让厨师长多炒几个家乡菜给您吃,您先坐着吃些点心等等。”
一米八的大汉,声音却温柔得要命,果然在亲爹面前无论多大的男人都是小孩子。
我把他扶到一旁坐下,“三爷爷,我特别会做家乡菜,要不我给您露一手?”
三叔不同意,“那怎么行,你刚来……”
蒋不白打断他的话,“三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平安这小子炒的菜特别地道、好吃,哎呀,想想我就流口水,恨不得把他留在这里继承我所有的资产,哈哈哈!”
“……”西装暴徒四个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又想找借口溜走了。
他们是怕了我的香辣湘菜。
三爷爷握着我的手道:“平安啊,你去炒,我想吃家乡菜。”
“好,您先等半个小时,保证让您有种回家的感觉!”
说完,我赶紧去拆袋子翻家乡味的食物了。
蒋不白在缅甸和我相处那么长的时间,自然也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帮我打下手最适合不过。
三爷爷对儿子说道:“三儿,你去买辣椒,要特辣的……”
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三叔排第三。
他爸也是三个儿子,他是老大。
“三爷爷,我带了辣椒来的,包你满意!”我举着手中的自制剁辣椒瓶,开心地说道。
既然来,肯定得把家乡味都搬过来,不然有什么意义?
这个小行李袋里有我妈妈她们亲手腌制的剁辣椒、酸辣椒、干辣椒、辣椒粉、霉豆腐等,妥妥的家乡味,外面有钱都买不到。
再者,买的也是高科技,哪有原汁原味的好。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闻着香辣的油烟味落座。
即使是世界上顶级的油烟机,都抽不走这满屋子的香辣味。
就连空气中都是满满的家香味。
这一顿迟来的中餐大家吃得很开心,尤其是三爷爷,听蒋不白说最近食欲欠佳,下午直接吃了两碗饭,把他儿女都给吓坏了,生怕吃出个好歹来。
所幸他就是高兴,一直拉着我手在聊天,问东问西,还说他爸爸带他们来这边时,刚开始很不习惯,后来渐渐地习惯了。
可是到老了,却又不习惯了,依旧想念家乡味,想回家看看……
在台湾的这几天,我玩得很开心,和他们相处得也特别融洽,尤其是三爷爷,精神状态特别好,食欲也不错,每天都要我做菜给他吃,否则就不吃饭。
老小老小,老人果然跟小孩子一个样,都需要哄着,惯着。
在这里我和西装暴徒他们也互相切磋了武术,不必要分胜负,都是点到为止。
遗憾的是,在我准备起程带着三爷爷他爸,也就是三曾祖父的骨灰返回湖南时,他却在清晨突然逝世了。
当时我们都起床了,发现他不像往常那样起来找我聊天,然后去敲门也没人回应,平时他就喜欢一个人睡,有时都是摁床头铃。
今天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开门一看,整个人已经冰冷了,手里还握着以前的老照片。
他走得很安详,嘴角带着笑意,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甚至还留下了一份遗嘱。
大意是让我带他和他爱妻的骨灰,还有他父母的骨灰一起回老家安葬,而且是合葬。
另外特别交代,赠送我一套香港的别墅,和一笔数额较大的现金,统统作为我的结婚贺礼。
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情,明明才刚认识几天,为什么心里会觉得很悲伤,以至于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原本不要他赠送的遗产,可是三叔死活都让我收下,还说三爷爷去世前很开心,就算再给我十套他也愿意,能让老父亲圆梦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落叶归根,是每一个人最终的愿望和归宿。
其实三叔也有大礼送我,知道我不要,想等我结婚光明正大送……
关于这一切,我能说什么?只好默默接受三爷爷的馈赠!
一个礼拜后,我准备启程飞去深圳。
三叔的家人都舍不得我走,还想留我住几天,可是老家那边催得太紧,根本没办法再耽搁了,只能承诺他们以后再来这边玩。
以后,我也不知道是哪天,也许是湾湾回到母亲怀抱的那一天。
临行前,蒋不白非常不舍,一直抱着我不撒手,我说等我结婚时你回湖南,我给你养老送终,一定要来!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反观猛虎则一脸愁云地说燕子一个人去旅游了,知道我来这边都不回来,大概率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终究还是爱不起,感动不了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觉得心碎、心痛,劝他坦然面对后,便心情沉重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感动的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