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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受景仰徽宗大悦
    杨光华的话还没说完,徽宗就已大步流星往大殿外广场上停着的马车走去。只见广场上四辆马车一字排开,没有皇上专坐的六匹马拉的超大型御辇,也不是官员们常坐的一匹马拉的小型马车,全部是两匹马拉的中型马车。其实,这样的马车,只有在举行大型活动时,一品官员才能坐。四辆马车的后面,是队列整齐的御林军,正在随时准备出发。御林军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早已去了金明池,负责把那里的闲杂人等都集中在几个区域,防止他们靠近皇上的车船;另一部分沿街警戒;第三部分呢,就是紧随皇上的马车行进。当然,还有特别安排的那一百人,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另外,还有皇城司的特工或叫秘密人员,一律便衣,混在金明池一带的百姓当中,随时处置各种紧急情况;巡检司的警察们,则是负责维持交通秩序和现场秩序。

    徽宗一出大殿门,看到有四辆马车,就问杨光华,“光华,我不是说过,乘两辆马车吗?怎么有了四辆?”

    杨光华说:“皇上,这是为了您的安全需要,才这样安排的。如果乘两辆马车,不管您在前还是在后,都容易暴露目标。但凡有人知道您去金明池,想要在路上袭击的话,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您在哪一辆上,即便判断不准,两辆车同时袭击也很容易。那样是很危险的。您应该知道张良刺秦王的故事。有四辆马车呢,就无法判断皇上在哪一辆上,同时要想同时袭击四辆车,那是不可能的。”

    徽宗这才明白,杨光华考虑的如此之细腻,这般的周到,令他又感动起来。他就问:“那朕坐哪一辆啊?里面的设施是不是都一样的?”

    杨光华回道:“皇上,里面自然不一样。今天呀,我和杨戬陪您坐最后一辆,剩下的三辆,三位大人每人一辆,随便选。人的习惯思维,有四辆车,最大的人物,一定是坐中间的,至于中间的哪一辆,往往选前一辆。所以,今天您坐最后一辆最安全,御林军的精锐也在最后一辆的近前,况且,还有臣跟着您,您的安全绝对可靠。”

    王诜忙凑过来说,“哎,宰相是第一大官,就坐第一辆;太尉比我官大,坐第二辆,我就坐靠近皇上的这一辆。”

    说着,王诜就站在了第三辆车门前,对蔡京高俅说:“请吧,宰相、太尉大人?”

    徽宗听着杨光华解释,心里一直感动着。此刻见王诜抢车,就笑着说,老东西,这可都是给朕准备的车,连这车你也敢抢?”

    蔡京却说,“王院长啊,咱们都是老朽啦,还能坐几天?能坐皇上为咱们准备的车,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快上车吧。”

    开着玩笑,几个人就分头上了车,马车启动了。

    一路上空气清新,杨柳飞絮,蜻蜓和蝴蝶不时的在马车两旁翻飞。皇上坐在正上首,杨光华和杨戬分坐两边。为了让皇上看到外面的风景,杨光华让杨戬始终用手把车门的帘子挑着,皇上的眼睛一直往外看,看着外面的街景,看着外面的绿树蓝天,一边随着马车的颠簸前行,一边不时的说着:“多么好的天气,多么好的空气呀!哎呀,这感受,好久没有啦。做王爷的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啥时想去就啥时去。如今,当皇上,国务在身政事繁忙,不自由啦。”

    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杨光华从徽宗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读出了一种期盼。他知道,徽宗在期盼他巡幸京城时的场面,期盼那种氛围,期盼那种热烈、那种热火、那种激情澎湃、那种昂扬奋发、那种豪情满怀。很显然,徽宗看到的只是绿树蓝天,还有天空自由飞翔的小鸟,偶尔飞过的蝴蝶和蜻蜓。再往远处,能看到一只两只的风筝。

    徽宗一望见那只风筝,就感慨地说,“光华呀,你可知道,朕也是最喜欢并且最会放风筝的,朕还会做呢。哎呀,放起风筝来,那种感觉,真的叫心旷神怡啊!朕特别喜欢放雄鹰风筝,最喜欢的是那种自由的飞翔,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的那种感觉。可惜呀,现在没有机会放了。”

    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在马车到达金明池岸边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锣鼓喧天乐声嘹亮,紧接着就听到“皇上万岁,万万岁!敬祝皇上万寿无疆”的呼喊声,这声音令徽宗浑身一震,接着就站了起来,就要亲自去掀门帘。杨戬眼疾手快,两只手把门帘全都掀了起来。徽宗竟探出了上半身。杨光华担心马车一晃,会把徽宗晃倒,就跪着用两手拉住他的袍服下摆,随时准备徽宗一旦跌倒时接住。

    随着马车的靠近,徽宗看清了,是一大群百姓,在高呼着口号,还有乐队;再往前走,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惊喜的场面:有人举着一幅巨幅的画像,那画像上的人,是那么的英俊潇洒,帅气阳光,并且眼神里透着一种尊严和高贵。他仔细端详,才看出,那竟是自己的画像!

    徽宗便指着画像,激动地说道:“那是朕!快看,是朕的画像!是朕的!”

    杨光华和杨戬也都激动地应和着:“是皇上,皇上!他们举的是皇上的伟大形象啊!”

    只见举着画像的两个人,迎着徽宗的马车,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人一边走一边高呼口号,声浪越来越高,乐队的声音也越来越高,音乐声和口号声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盛夏时节半夜洪涛的声势。

    徽宗又像巡幸京城时激动起来,兴奋起来。正好这时马车也停下了,只见高俅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来到徽宗的马车前,抓住马车的车辕,徽宗已经急不可耐的要下车。杨戬和杨光华一边一个,像玩杂技的一样,迅速跳了下来,然后搀着徽宗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看着那高高举着的画像,蔡京、高俅和王诜分列两旁。这时候,只见远远的,许多游客就往这里跑。可是,他们只跑到离徽宗三十多步远的地方,就被御林军和巡检司的人给挡住了。徽宗用手指着说,“高爱卿,那是不是你的人,为什么让他们挡住人家?你怕什么?那不都是百姓吗?让他们过来就是了。”

    徽宗这句话把高球给说愣了。一时间,高球不知怎么办好,也不知怎么回答。杨光华说到:“启禀皇上,这里是野外,他们都是百姓,可是百姓当中鱼龙混杂。为了确保您的安全,让他们在那个距离,能够望见您也是一样的。”

    杨光华知道,设定的这个距离,即使有人要往这边跑,也要跑一段时间,并且只要想往这边冲的人,一有动作就会被卫兵给挡住。何况在五十步的地方,已经有一组保卫人员,他们已经对这些人进行了搜身性的检查。

    其实,除了皇上身边的这些人、和朝廷的重臣们认得皇上,百姓有几个能认得的?何况皇上今天又穿了一身一品大员的紫红色袍服,跟蔡京、高俅、王诜和杨光华的袍服同样颜色、一个款式,再加上徽宗和杨光华,还有杨戬又都是阳光帅气的大帅哥,看上去差不多,不熟悉不细心的人哪个能辨得出徽宗呢?即便画像上的徽宗,跟眼前真实的徽宗,也是有差异的,因为画像上画的是头戴皇冠,身穿皇袍的徽宗皇帝;而眼前的这个,就是一个一品大员,一个标准的大帅哥。如此说来,对皇上的安保工作,安排的是很周到很严密的。但是杨光华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杨光华和杨戬搀着徽宗,下了马车就往岸边走。那里,停了一艘大船,大船上驾船的人,是由高俅的御林军选出来的一流水手。并且,船上也安排了十多个武功高强、身手矫健的军士,扮成船工,在船上护驾。

    就在他们将要上船的时候,鼓乐声大作,口号声也越来越响亮。远处被御林军隔离在一个个区域的游客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始往这边涌。但都被御林军士兵给挡住了。于是就出现了一种特别的景象。那些人不能近前,竟然也随着喊起了的口号,整个金明池周围山呼海啸震天动地。徽宗这时候不由自主就停下脚步,想从杨戬的手里抽出手来,挥动几下。但是杨光华从后边给杨戬说,“抓紧了,不要松。”

    徽宗的手不自由,两只脚也被杨光华和杨戬拖着上了船。上船之后,徽宗就被扶着坐到了带有顶棚、像是阁子似的座位上。这是专门给皇帝准备的游船,后靠背是很高、也很结实、像皇上龙椅一样的座椅,前面和左右两面都用透光透亮的珠帘子挡着。这样,徽宗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清楚里面。徽宗坐下以后,往周边一看,听着四面八方的呼喊声,他的眼睛分外明亮,脸色也格外灿烂。大船缓缓启动,岸上的人在慢慢的往停船的地方靠近。但是当他们离岸边有三十多步的时候,就再也走不动了。这是按照杨光华的要求,在这个距离上,御林军士兵拉起了一堵铜墙铁壁般的人墙。那些被挡在围墙外边的游人,纷纷的传说,皇上来了,船上就有皇上。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连岸边都无法靠近,只能望湖兴叹,也只能高呼口号,以表达对皇上的一腔热爱和崇敬之情。

    徽宗此时就对杨光华说:“把三面的帘子都去掉。朕是百姓的皇上,百姓还能害皇上吗?还能害朕吗?你们都到底怕什么?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朕打造了这么一个太平的世界,这么一个祥和的社会,怎么会有人对朕有不二之心?怎么能有人会对朕有不轨这举?”

    杨光华刚要说话,高俅就说了:“皇上,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可是千年老话呢。不管这个社会多么祥和,多么太平总还是有刁钻之徒,也或者有一些个别的恶徒。这么多人,谁又能知道哪一个是不良之徒呢?那些恶人可从来不把恶字写在脸上的。还是小心为好。您的安全关乎朝廷,关乎全大宋呢。”

    徽宗一听这话翻了翻白眼,稍感不悦地说了一句,“唉,你们呀,小心得也太过头了。”

    说罢,又无奈的抬起眼睛往外看去。很快,脸色就又变成了高兴和激动,甚至达到了亢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