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的关注点都在王甫的跑动和酒杯上，经徽宗这样一说，大臣和女孩们全都看到了王甫内裤的情形，于是哄笑起来。女孩们羞得捂住脸扭转身去，可有的依然从肩头上用余光瞥着直笑。

    王甫依然没有注意到内裤问题，只是按要求，半蹲在地上一边学着青蛙叫声一边做蛙跳动作。不料，跳起来一用力，那本来就已经退到屁股下沿的内裤，竟绷断了系带。跳着的时候，因姿势的原因，倒还没多大问题；可等跳完半圈，刚一直腰，内裤便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瞬间便全都曝光了。

    随着徽宗及众臣齐呼“噢！”，接着便是一片大笑声和掌声。本来已经转回身来看他蛙跳的女孩们，又羞得捂住脸转身蹲下身去不敢再看。蔡京和郑居中都很是惊讶地撇着嘴，可看到皇上笑得前仰后合，大声吆喝，也只得佯装高兴，跟着呼叫拍掌大喊加油。

    看到大家疯笑，王甫只以为是他表演的精彩引来的，因此就一挺肚子一扬头，想要展示一个耀武扬威的架式，却听到蔡攸大喊：“王中丞光啦！”

    随着蔡攸的大喊，又是更大的笑声，有人可能觉得笑得不过瘾，还嘭嘭地捶打桌子。王甫听到蔡攸这一声喊，才意识到了什么，忙往下一看，随着一声“呀！”迅速地用手抓住内裤往上提着，跑到放衣服的地方，抓起衣服就跑了出去。哄笑声过了一大阵才偃旗息鼓。

    王甫穿上衣服回来后，又进行了几轮击鼓传花游戏，先后接到过菊花的何执中、郑居中、蔡攸、杨光华和梁师成，都很熟练地背诵了有“酒”字的诗词，自然也就不必表演王甫那样的节目。徽宗见再进行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了，在梁师成背诵完了“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之后，就宣布道：“各位爱卿，今晚这节目，很好，非常好，可以说，节目设计得好，别出心裁很有创意，进行得也特别好，朕非常高兴。王甫表现突出，朕要奖他。朕可要先把话说下，你们可不要嫉妒，啊？朕可是依功论赏，公平公正的，以后你们谁要是有功，朕一样奖！时间不早啦，朕宣布，节目到此结束。王甫你留下。”

    其他人都走了之后，王甫笑嘻嘻地走到徽宗跟前，问道：“皇上，您还有何恩旨？”

    徽宗早已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看着王甫那张笑脸和魁伟的身材，特别是官帽下的金黄头发和金黄胡子，突然抡起拳头，照着王甫的肚子打了过去。本来，徽宗以为王甫会躲闪，或者退缩，因此就用力打了上去。谁料，王甫不但不躲闪不后退，反而挺起肚子，让徽宗打。只听“嘭”的一声，徽宗这一拳就正好打在了王甫肚子的正中央。

    王甫嘿嘿一笑，：“哦！爽！皇拳的滋味真爽！”

    徽宗也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真正开心的笑。笑过之后，就问王甫：“你也是读书人，是文臣，为何你的身体这么健壮？有什么秘密吧？给朕坦白交代一下，朕觉得很是稀奇呢。”

    王甫把头伸到徽宗脸前，声音压得很低、很是神秘地说：“皇上，您可知道臣为什么长得这么健壮吗？臣如实向皇上禀报：臣就是做那美好奇妙事的时候，是这样做的......”

    王甫快速跑到他带来的那八个女孩跟前，拉过一个，让女孩在前，他在后面，一边演示一边解说。

    徽宗看得很是认真也很是专注，一边看还一边咽唾沫。王甫演示解说完了，徽宗依旧出神地看着，似乎在想什么。见王甫让女孩回到了队列中，这才问：“就这些？”

    王甫点点头，“哦，当然还有啊，今晚就向皇上禀报这些吧？”

    徽宗意犹未尽地说：“嗯，看来，你这家伙，还是有秘术的嘛。”

    王甫把嘴凑到徽宗耳边，说：“也没啥高深的秘术，就是办那事得讲艺术。臣府上的这些女孩啊，可不像皇上后宫里那些女孩。皇上后宫的女孩，都是受过专门的秀女教育的，都讲究守礼本分端庄秀丽，啥时候都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臣府上的这些女孩啊，都是臣买来之后，从瓦子里和妓院找来师傅调教过的。他们活跃的很开放的很，所以做那事儿，您都想象不到有多美，啊，真的好美好舒爽！”

    徽宗听王甫说着，一脸的羡慕，心里直发痒，却又不能明说，就转变话题说道：“今晚你这个节目很是热闹，朕喜欢，也开心，特别开心。从中秋节之后，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你还给朕传授了秘术经验，朕受益匪浅呐。所以朕要奖你，明天朕就下诏奖赏你。走吧，回宫。”

    说罢，徽宗在前，张宁和宫里来的女孩们跟着回宫去了。王甫接着也一手一个，搂着两个他带来的女孩，其他六个围着王甫，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出了延福宫，坐车回府。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徽宗居然早早就来到了办公大厅。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来办公大厅了。进门就对杨光华说：“光华，拟旨，王甫晋升御使大夫，兼任参知政事，列何执中之后；级别相应提高至御使大夫对应级别。朕昨晚说过要奖赏王甫的，朕不能言而无信。”

    说罢，并没有到他的龙椅上就坐，而是接着又去动物园看动物去了。看了一会儿，就对张宁说：“回寝殿吧，朕还是觉得没多少意思。”

    回到寝殿，快进门的时候，徽宗说：“小宁子，你再去叫王甫来这里，朕有事找他。”

    不到两刻钟，王甫就一路小跑赶来了。一进门，王甫还没行完礼，徽宗就说，“王甫啊，朕已经让太师去拟旨了，你从今天起，就是御使大夫了。你这个御史大夫啊，可不仅仅是管御使的啊。咱们大宋呢，历来有规矩，御使大夫只是个虚衔，不安排具体人员担任这一职务，在御使台只安排一个御使中丞负责御使台的全面工作。朕看你呀，担任御使中丞以来，干得不错，又有办法，在你的领导下，整个御使台的工作有了很大起色，朕很满意。加之最近的表现，特别是昨晚的表现非常优秀，遂决定让你做御史大夫，还兼着参知政事，跟何执中平级，不过是列何执中之后，也就是副宰相啦，协助宰相工作，你能明白吗？品级呢，也提为正二品。比六部尚书还高一级呢。”

    王甫扑通就跪下了，连续磕了九个头。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喊着“谢皇上谢皇上。”

    王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夜之间，哗哗哗哗就一下又提到了正二品，当上了御史大夫兼副宰相，自己走了什么皇天鸿运呀！高兴的同时，心里在想，只要打发皇上高兴就行啊！皇上一高兴自己就能升官，就能提级也就能发财。

    别说宣布提拔朝廷重臣，就算提拔一个九品小官，宣布的时候，念圣旨的人都要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宣读，而被提拔者必须跪接圣旨，然后隆重谢恩。而宣布五品以上的重要官员提拔的消息，都是在朝廷的早朝上，由宰相郑重宣读圣旨，被提拔者谢恩，其他大臣们也一起谢恩。这仪式一向都是非常隆重非常严肃的。可王甫这次提拔晋级，徽宗就这样在寝殿里宣布了。

    见王甫磕完了头还趴在地上，徽宗就说：“起来吧，朕叫你来，一是给你通报这个消息；二呢，也想跟你探讨一下，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情况。”

    王甫一愣神，就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但是，他不明白徽宗这样说的意思，就站起身，稍稍躬着腰，以便跟皇上保持同等高度，满脸谦恭地看着徽宗，眼神里满是期待。

    徽宗似乎读懂了王甫的眼神，就接着说，“没理解朕的意思，对吧？朕就想问问你，你让瓦子里还有什么院里的师傅调教过的女孩儿，她们都有什么本事啊？现在就朕和你两个人，你不妨直说。朕后宫里六七百女孩了，但是朕越来越觉得她们没有意思，就像你说的。再说了，什么文学素养啊，艺术修养啊，比起沈婉来，也都差得远。朕这一阵子啊，自从找不到沈婉之后，这个心情就天天都是黑的了，就连太阳都是黑的。现在来看，沈婉肯定是找不到了。朕听你这么一说，朕的思路看来需要变一变，视野也得要宽一点。”

    王甫这次听明白了，就说：“皇上，臣可要照实说了哈。”

    徽宗抬起手，拍了拍王甫的肩头，说：“说嘛说嘛，就咱们两个人，你跟朕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什么话都可以说。直说、实说就是。”

    王甫就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说：“这么说吧，臣府上的女孩，跟那瓦子里、妓院里的女孩儿是一个标准的：味道好，招法多，花样多，手段也多，有文艺范儿，本领很高强，特别是他们会那个那个，臣才疏学浅，不会形容了。”

    徽宗见王甫为难的样子，就接口道：“不会形容就不要勉强了，反正就是会玩儿呗，对吧？这才是真经呢。朕可算是取到真经了。可朕是皇上啊，朕又不能像你一样，自由自在的。王诜的时候，还带着朕出去过一次，从此之后，除了公务活动，再也没能轻松自如自由自在地出宫游历过，长年累月就守在这个宫里，整天锁在这宫里，哪里也去不了，哪里也不敢去。后宫这些女孩呢，个顶个都是被礼教洗了脑的，古板呆滞僵化无聊得很。唉，简直无聊透顶，烦死了。朕有时也想，要是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换换活法，也许这心情就会真正好起来。可惜呀，祖宗有章法、朝廷有规矩，不能出去呀。唉！”

    说着，就长嘘短叹起来，眼神也满是忧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