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眼瞅着白展翅一副完犊子模样,肯定走不回去白家。
“柱哥,麻烦你把白展翅背回去。”
陈知行说道。
“没问题。”
傻柱蹲下身,把白展翅背在自己后背上,稳稳当当背着。
陈知行冲着胡长清道:“胡队长,走啊。”
“知行同志,你先去,我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妥当之后再来。”
胡长清回应道。
要是在公安食堂喝一杯,下属有事直接找他就行,喝完了他安排完工作再回家,啥都不耽误。
去白家喝一杯,胡长清得把工作安排稳妥。
明天早上等他再来上班,桌面上得有这次案子的完整卷宗,这样他好第一时间交给公安局的领导。
“好,我在白家备好酒菜等你。”
陈知行拱了拱手,带着傻柱离开。
……
“妈,你回来休息吧。”
白家小院门口,白展堂对白寡妇喊道。
“你去休息吧,我再等等。”
白寡妇看着黑乎乎的路,头也不回的道。
虽然白天在公安局的时候,陈知行承诺会照顾白展翅。
但身为母亲,儿子在公安局待着,心里怎么可能放得下。
“妈,你下午没吃饭,这么硬撑着万一累倒了怎么办。”
白家三姑娘白淼淼跟着劝说:“我让大爹给你做一个蛋炒饭吧。”
“不用,你大爹忙了一天,让他歇歇。”
白寡妇靠着门框,望着黑压压的尽头。
白展堂和白淼淼对视一眼,两人回屋找何大清,希望何大清劝说白寡妇回家里歇着。
“让你妈待着吧,她在那里待着,心里安心。”
何大清坐在椅子上喝茶。
“大爹,我和大哥能帮啥忙不?”
白淼淼主动道。
想要为家里排忧解难。
“你好好学习就好,以后等你工作了,有你出力的时候。”
何大清笑着跟白淼淼说话。
他的目光移到白展堂身上,有些无奈:“展堂,平日里你总说自己朋友多,这回老二进了局子,你那些朋友可曾帮到你?”
白展堂面色赤红,无言以对。
下午他一腔热血出去找兄弟帮忙,那帮人一个个推脱。
唯一有个能帮忙的兄弟,说自己得找人手,结果找人手找到现在,还没给他信。
在现实面前,白展堂被啪啪打脸。
“我跟你说这些,并非嘲讽你,而是希望你认清现实。”
“酒肉朋友没啥用,真碰上事了,除了家人,你还能找到谁帮你?”
“真处朋友,得心交心,没个几年相处的功夫,哪里称得上是兄弟。”
“大爹希望你好好想想,板板正正做人做事。”
何大清语重心长的劝说。
“大爹,我知道了。”
白展堂闷声道。
纵使心里不服气,他也提不起心气和何大清叫板。
“行了,你们俩跟我一起,出去劝你妈回来吧。”
何大清放下茶杯,起身。
白展堂白淼淼脸上露出喜色。
白寡妇心疼白家孩子,白家孩子也心疼当娘的不容易。
三人走出屋子,朝着小院门口走去。
何大清正要开口喊白寡妇,却听白寡妇像是看到了什么,想要往前走几步。
她脚步一个趔趄,‘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
“媳妇儿!”
“妈!”
何大清和白家俩孩子一起冲过去,搀扶白寡妇。
“哎呦,你们先别扶我,看那边。”
“是不是有人过来了,是展翅吗?”
白寡妇指着黑压压的路面。
“妈,这都八点多了,二弟肯定得在公安局过夜,指定是你看岔了。”
白展堂扶着白寡妇,都没往白寡妇指着的方向看一眼。
“不是啊大哥,真有人来了。
白淼淼伸手指着黑压压的路面。
白展堂扭头看了一眼。
黑乎乎的路面,似乎真的有人影窜动。
“傻柱?”
何大清心中一动,对着人影的方向喊了一声。
“爹!”
傻柱回应一嗓子过来。
“妈,是傻柱回来了。”
白展堂跟白寡妇说道。
白寡妇站起身,目光看向傻柱的方向。
黑影越来越近,白寡妇看到两个人,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知行也回来啦?”
何大清喊道。
“何伯,我回来了。”
陈知行答道。
白寡妇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原来回来的黑影是陈知行和傻柱。
她的二儿子白展翅没回来,得在公安局蹲一夜了。
“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俩小炒。”
何大清很热情的接待。
“在公安局吃了一顿工作餐。”
“不过您还真得做俩小炒,等会我有个朋友过来喝点。”
陈知行爽朗的声音传来。
“那敢情好,我给你们做几道下酒菜。”
何大清依旧热情。
白展堂脸上露出几分不渝之色。
觉得陈知行故意邀功行赏来了,仗着自己和公安局搭上了关系,来白家指使大爹骗吃骗喝。
白展堂也不是真傻,这些话他只在心里嘀咕,没敢说出来。
毕竟白家还得靠陈知行,庇护坐在局子里的白展翅。
“知行啊,展翅在局子里咋样啊?”
白寡妇忍不住问道。
“嘿,问你呢。”
陈知行没有回应白寡妇,而是伸出手,拍了一下趴在傻柱背上的白展翅。
“妈。”
白展翅开口喊了一声。
“哎呀,儿啊。”
白寡妇听到这道声音,激动的嚷嚷,撒开腿就要朝着陈知行一行人跑过去。
“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何大清赶紧拉住白寡妇,又吩咐白家俩孩子:“扶着你们妈。”
陈知行一行人来到小院门口。
“儿啊,你怎么趴在傻柱背上了?站不起来吗?哪里受伤了?”
白寡妇眼泪唰唰的流。
“展翅在公安局挨了一点教训,站不起来主要是饿了。”
陈知行解释。
“家里有饭菜,你快吃点补一补。”
白寡妇急忙道。
“行了,别在门口说话了,回屋里说。”
何大清吩咐。
一行人回到屋里。
何大清过去灶台前准备炒菜,白淼淼在边上打下手。
白寡妇打了水,用毛巾帮白展翅擦拭身上的血渍。
刚刚拧干毛巾,白寡妇想起了什么,连忙放下毛巾,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
“知行,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这份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白寡妇抓着陈知行的手,把钱塞在他手里。
“白姨,这钱我不能要。”
陈知行断然拒绝。
倒不是他不爱钱,主要是得端着态度。
毕竟他是晚辈,要是直接收了钱,显得很市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