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宁臣没再说话，示意肖云卿继续。
这次的酒，好像也没那么苦了。
接连几天，夙宁臣都来红仙楼听曲，虽说肖云卿已经和吴妈妈说夙将军来不用给一千两了，可夙宁臣每次都还是把一千两扔给了吴妈妈。
吴妈妈也很无奈啊。
但有钱谁不拿呀。
可是这天，夙宁臣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来，陪我喝酒。”一首毕，夙宁臣对着肖云卿勾了勾手。
肖云卿把琵琶放好后落座到了夙宁臣的对面。
看肖云卿一口酒下肚后，夙宁臣轻笑，“姑娘酒量不错。”
肖云卿回以一笑，“还好。”
以前和南莹南璇总偷酒喝，练出来的。
夙宁臣没再说话，自顾自的喝着酒。
几壶酒很快就喝光了，夙宁臣感觉自己有些醉了。
看向肖云卿的目光透着迷离。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夙宁臣不自觉伸出手，抚上了肖云卿的脸。
肖云卿此时浑身都是僵的，这夙将军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夙将军......”
“别说话。”夙宁臣冷声道。
肖云卿咬着唇不敢出声。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没一会儿两人便双双倒在了床榻上。
其实把自己交给他她不后悔。
只怕他会后悔的吧？
“缈缈......”夙宁臣压在肖云卿身上，不自觉念着慕惜缈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肖云卿立马就清醒了，有些难过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夙宁臣，我不是公主......”
“不，你是。”夙宁臣看着肖云卿的眼睛，“这眉眼，我不会认错。”
然后低下头，覆上了她的红唇。
肖云卿这才知道，原来，她和公主的眉眼长得很像。
一夜疯狂。
第二天一早，夙宁臣睁开眼，只感觉头痛欲裂。
然后便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起身，然后看向一旁的肖云卿。
肖云卿早就醒了，她知道今早之后，一切都会变了。
“你！”夙宁臣眉头紧锁，冷冷的看着角落里的女子。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没印象了，但都是成年男子，这样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肖云卿拽着被子，就这样看着夙宁臣穿戴好衣物，然后扔下银票转身离开。
夙宁臣没有错过床铺上那一抹红，确实有些诧异她竟然还是处子，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诧异，更多的则是懊恼。
在夙宁臣离开后，肖云卿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
玉竹连忙开门走进来，“姑娘......”
“玉竹，这件事不要说出去。”肖云卿脸色苍白，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
夙宁臣回府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虽说他不是要为谁守身如玉，但他一向洁身自好，却没想到栽在了一个青楼女子手里。
但她亦是第一次。
懊恼的夙大将军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理说，这种事情吃亏的都是女子。
但肖云卿又是青楼女子。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夙宁臣再也没有踏入过红仙楼。
就算是在街上两人遇到了，夙宁臣也是直接无视肖云卿。
“姑娘，你没事吧。”玉竹有些担忧的看着肖云卿。
刚刚夙将军就这么和她们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家姑娘。
她了解肖云卿，虽身在青楼，但却和其他青楼女子不同。
她也知道姑娘心悦于夙将军，况且姑娘和夙将军还有过肌肤之亲，她本以为，姑娘的好日子来了，就算给夙将军做妾也好过在这青楼。
可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夙将军来红仙楼了。
更甚至全当不认识姑娘了一般。
她替姑娘委屈，可姑娘却无动于衷，似是毫不在意一般。
肖云卿只是对着玉竹笑了笑，“没事，我们回去吧。”
几日后，岚国传来消息，说是云惜公主有喜了。
然后她就见夙宁臣又去酒楼买醉了。
她就这样看着他，不敢上前。
她知道，现在的夙宁臣一定怨极了她。
算了，本就是她一厢情愿，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也好。
十个月后，云惜公主诞下麟儿，在同一家酒楼，夙宁臣再一次买醉。
在这期间，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夙宁臣说话了。
好似那件事之后，他们就没有交集了。
想着，肖云卿走进了酒楼。
“夙将军又来买醉了。”肖云卿走上前，坐到了夙宁臣对面，
夙宁臣眼皮微抬，“你来做什么？”
语气平淡。
他对她的态度向来如此，尤其是有过那一夜之后。
每次见到她，除了懊悔，还有厌恶。
可她都不在意，能远远地看着他，她已知足。
肖云卿莞尔一笑，拿来一个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路过，正好看到将军在这买醉。”肖云卿抿了口酒之后道。
“很晚了，回去吧。”夙宁臣冷冷的开口。
听惯了他冷漠的语气，肖云卿并不在意，拿着酒杯在手中把玩，“怎么，夙将军又想公主了？”
“你没资格提公主。”夙宁臣冰冷的眼神扫向肖云卿，“滚！”
肖云卿心里一痛，随后恢复脸色调笑道，“是啊，我不过一青楼女子，怎么能和慕国堂堂云惜公主相比呢？”
“只不过夙将军，公主既已嫁人，如今还诞下了麟儿，将军已无机会，为何不试图走出来呢？”
“走出来，谈何容易。”夙宁臣灌了一杯酒之后便晃晃荡荡的站起身，也没理会肖云卿，直接离开了酒楼。
看着夙宁臣离开的背影，肖云卿红唇微抿，她不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大将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情所困，整日买醉。
回府后，夙宁臣翻来覆去都没睡着。
失眠，已经整整一年时间了。
想着刚到平辽城的时候他也是失眠，但那时候听完那人的琵琶曲后，他反而会睡得很好。
要不是今天碰到了肖云卿，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说起来，他确实挺不负责的，那糊涂的一晚之后，他便没有给人家什么好脸色，本来他以为肖云卿会纠缠他，事实上并没有。
今天看到她，变得更好看了。
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肖云卿的长相，确实，是令人惊艳那种的，毕竟能成为青楼的头牌，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不是，他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满脑子都是肖云卿？
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