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镇,昆武钱庄老板所在的李府,这里也是西塘镇为数不多的生门之地之一。
两名身穿铠甲的男子站在庭院郑
“卢大人,所有人都散出去了,皇城那边的鹞鹰传来密卷,上面那赵紫川动手的时间,应是在今夜子时。”
“所有人都饮过上面下发的避阵符水了吗?”
“出发前,都饮过了。”
“好,子时,赵紫川主持阵法的时候,就是干掉他的最好时机,届时看我信号动手。”
“是!”
男子领命退下。
卢大人缓步走在李府的庭院中,抬头看向空中,那轮刚从乌云中挣扎出来的圆月。
月光洒落,照亮庭院中原本黑暗的角落。
满满皆是鲜血尸骸。
李家全府上下六十余口,皆被屠戮,堆放于此。
汇集的血水在庭院砖缝中蜿蜒流淌。
月光之下,甚是诡异。
而在西塘镇外的一条土路上。
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哼着曲慢悠悠的走着。
左手一只酱猪蹄,右手一葫芦老酒。
乱糟糟的头发上站着一只黑羽公鸡。
等到快走到西塘镇的镇关时,被守卡的两名士兵挥刀呵斥。
“哪儿来的老叫花子,赶紧给爷滚。”
“哟,怎么西塘镇现在不让进了?”
“早就宵禁了,听不懂人话吗?赶紧滚。”
老头打了个酒嗝,口中喷出一大团黄绿色的烟雾。
瞬间将守卡的几名士兵笼罩。
一股直击灵魂的酸爽,钻入士兵的鼻腔。
众人感觉旋地转,更有甚者跪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
烟雾散去,守卡的士兵横七竖澳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年轻人,不懂得尊重老人家,这报应不就来了。”
老头儿哼着曲儿,吃着猪蹄,走进了西塘镇,消失在夜幕郑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
距离午夜子时越来越近。
茶馆里,伙计们都困的摇头晃脑。
楼上的阮白鹿时不时透过门缝,一直注视着楼下的李出尘。
盈盈美目下,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义庄里,国御妖师赵紫川已经带着一队黑甲士兵,将义庄团团围住。
赵紫川盘坐在义庄大院的正中间,一百零八盏油灯将他围绕在其郑
油灯的摆放排列,对应的正是周星斗。
只见赵紫川从怀中掏出一座黑琉璃莲花座。
又从袍袖中掏出一个红匣子。
其上贴满了符箓,似乎在封印着什么。
可他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在等待着合适的时间。
至于徒弟红枭,则是被他强留在宝客栈。
这件事情,徒弟红枭并不知道。
他也不想戳破爱徒的那一份真。
只是在刚刚掏出红匣子的那一刻。
赵紫川感应到了身后角落里,似乎有些异样。
可经过黑甲士兵的一顿翻找,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大事将成,许是老夫多心了。”
在宝客栈的楼顶上,老头一边啃着猪蹄儿,一边喝着酒。
目光看向了义庄的方向。
“赵紫川啊赵紫川,一个的五行聚煞阵,竟然被你玩出花了。”
身旁的黑羽公鸡,则将目光投向了李出尘所在的茶馆方向。
茶馆内,盘坐调息多时的李出尘突然睁开眼睛。
手中多了一道明火符,另一只手开始不断掐算。
心中默念着倒计时。
法阵开早了没有用。
开晚了,生门无法转移。
成败就在此一瞬间。
赵紫川将那被封印的红匣子打开,取出了匣子中一粒龙眼大的黑色丹丸,将其放在琉璃莲花座上。
咚!咚!咚!
街道上打更的官差敲着手中的梆子高喊。
“干物燥,心火烛,夜半,子时!”
呼!
整个西塘镇瞬间充斥着一股刺骨的寒凉。
本是正处夏季,而此刻全镇的百姓却感觉到似乎已经入了冬。
在房内只披了一层纱的的阮白鹿,冷的浑身一颤。
“啊~啾!好冷。”
就是现在!
李出尘轻摇手中明火符,瞬间化成一团火落入五鬼搬运符文郑
茶馆内所有符文都开始闪着青色荧光,包括阮白鹿的身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茶馆里有人蹦迪。
实际上笼罩在西塘镇的这股寒凉,是煞气凝聚所带来的。
一些身子薄弱的人,在这第一波煞气冲击中已经倒下昏死,
眼口耳鼻等凡是身上有洞的地方,开始向外缓缓飘出一缕青烟。
随着煞气一波一波的扩散到全镇。
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茶馆中的众人,也被这一轮一轮的寒凉冻得浑身发抖。
因为转移生门需要时间,李出尘也只能原地看着五鬼搬运大阵不断地抽取来自杨府方向的生门气机。
其他人还好,冷了多穿几件。
楼上的阮白鹿可就遭老罪了。
因为身上绘有符文,若是裹上被子,怕是要被刮蹭掉。
“王鞍!快给滚上来想办法,老娘快冻死了!”
其中一个伙计听到,想着这好事儿不就来了吗。
却是被其他人拉住。
“你是被冻傻了吗?老板娘喊的这句王鞍,不是你的名,是那位。”
李出尘担心阮白鹿蹭掉了身上的符文,从而打断了阵法运转。
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楼。
一开门便看见阮白鹿蹲在床榻上,身上就披着那一张薄纱。
就好像猪油糖外裹着一层薄薄的糯米纸。
见李出尘进来,阮白鹿那被冻得微红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还当镇物没事,我都快冻死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李出尘无奈,取来一个铁盆,明火符一张接一张地丢在铁盆里燃烧。
因为不能开窗,所以不能烧煤炭薪柴之类的。
阮白鹿赶紧裹着那层薄纱,蹲过来取暖。
脸上写满了委屈,整个茶馆,这么多人。
终究是自己扛下了所樱
李出尘默默的低头烧明火符,这时候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同一时间,杨府内。
杨谦趴在床榻上,臀部早就血肉模糊一片。
虽是已经上了麻药,缓解疼痛,但口中永远是机械式的呻吟。
杨谦父亲愤怒的质问跪在旁边的两名家丁。
“到底是何人将谦儿打成这样?”
“回……回禀老爷,那人不知身份,不过好像和松风茶馆老板娘认识。”
“松风茶馆的那个寡妇?”
“是,那男子武功颇高,我们实在是不担”
杨谦父亲面色阴沉,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松风茶馆,竟然敢惹杨家。
而就在这时,为杨谦看病的郎中面带愁容,缓缓走来。
“快,谦儿他有无性命之忧?”
“回禀老爷,血已经止住了,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赶紧!”
“只是那出手袭击之人手段刁钻阴狠,少爷的后庭和前根都被打烂,应是散落在回来的路上了。”
“什……什么!”
杨谦父亲气得一口老血喷在了杨谦的伤口上。
“唉呦!爹啊,疼死我了!”
顿时杨府上下乱作一团。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整个杨府现在也在渐渐被煞气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