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鹿与奇才的比赛的后续影响是逐渐发酵的。
乔丹缺席赛后新闻发布会更引起了媒体的重点关注。
第二天,乔丹的经纪人大卫·法尔克出面澄清了“乔丹自觉无颜面对记者”的谣言:“很多人不知道迈克尔正在经历什么,他快40岁了,身体不堪重负。昨晚比赛结束后,他感觉身体不舒服,于是我们去了医院,医生从他的膝盖里抽出了积液。”
这个解释并没有得到媒体的认可与理解。
他们依然想听听乔丹对比赛的看法。
然后法尔克替乔丹传达了他对昨晚那场比赛的看法:“每个人都打得很烂,没有任何借口可言,迈克尔说,这是他待过的最脆弱的球队。”
有些事,不说还好,一说就容易引起连锁反应。
最脆弱的球队?
那么是谁把奇才打成了最脆弱的球队?答案当然是暴砍56分的于飞。
问题是,谁把于飞交易到了雄鹿,让他在遇到奇才的时候有如此动力狂砍56分?
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首先是与此看似毫不相干的第三方媒体直接把矛头指向乔丹。
《西雅图时报》:“我低效,我无能,我把奇才队队史最出色的新秀球员送到了密尔沃基,然后被打爆了,结论是什么?这支球队很脆弱。这就是迈克尔·乔丹的领袖之道?”
《洛杉矶时报》显然更有洞察力,他们抓住了昨晚最特别的景象之一:“弗莱·于的前队友们几乎都在比赛结束后向他表示祝贺,这说明他在人缘很好。这让我们不得不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弗莱·于将失去了MJ和Rip的奇才队带进季后赛,同时又在得到队友拥戴的情况下被快速送到了密尔沃基?是谁不想让他留在?”
火力最足的自然当数密尔沃基的本地媒体。
《密尔沃基哨兵报》在第二天的报纸中写道:“弗莱·于在对奇才的比赛中得到56分,他声称自己的动力来源于对的恨。并且,他明确表示,他的恨意来自那个连赛后新闻发布会都不敢参加的人。”
最具喜剧效果的是《华盛顿邮报》用一篇“弗莱欢迎回家”的文章带过了昨晚的比赛。就好像于飞的回归和《指环王》里神兵天降的甘道夫一样激动人心。
但,就算是再缺乏思辨能力的奇才球迷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甘道夫跑对面去了?
唯一一个逆风输出的是ESPN的知名作家比尔·西蒙斯。
2002年选秀大会结束后,西蒙斯发表了他的选秀日记,并对姚眀大肆贬低,于飞站出来仗义执言后,两人几番嘴炮,结下梁子。
面对于飞职业生涯的最佳夜晚,西蒙斯居然也能找到喷点。
他的喷点是于飞错过了拿下60分乃至70分的机会。
因为于飞拒绝在垃圾时间继续出场。
他列举的“正面例子”是?
拉里·伯德的60分之夜。西蒙斯说,在伯德的60分之夜,这位历史上最无私的超级巨星表现得一点也不无私,而且,他的队友大力支持了伯德的自私,甚至连他的对手(老鹰队)也在伯德投进一记35英尺的超远三分后庆祝了起来,就好像自己见到了神迹。
“如果你在昨晚得到70分,那么在五十年后,不会有人在乎你在垃圾时间上场,人们只会记住你拿到了70分。体育不仅仅是关于胜利和失败,也关乎沿途的挑战。一旦伱错失了这个机会,你就永远错失了。事实证明,迈克尔·乔丹是正确的,弗莱·于注定是一个‘原本可以,但.’式的人物,他昨晚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一切!”
作为当今职业篮球界最受欢迎的作家,西蒙斯的文章具有虹吸效应,而他和于飞的恩怨史也将放大这篇文章的影响力。
真的会有记者带着西蒙斯的观点来到于飞的面前提问。
并且,他们会在提问之前严正声明,文章观点不代表他的个人意见。
当雄鹿队回到主场时,在机场外,这一幕发生了。
本来不打算回应的于飞决定“坦诚相对”。
“每个作家都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聪明人,但我必须要实话实说,这篇文章的作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理解体育,在‘永远’和‘50年’这两个尺度上,没有多少体育事件经得起考量。”如果于飞只说到这里,他的反驳听起来只是正式但不够有力,“在我刚刚进入NBA的时候,联盟花了三天的时间给我们上课,让我们知道应该避免自己沾染什么麻烦。我因此得知曾有一个叫伦·拜亚斯的人在选秀之后吸独暴毙,我也知道有一个叫雷吉·刘易斯的人因为不听医嘱而在训练场上猝死,我还知道拉里·伯德因为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而过早地结束了职业生涯。”
于飞看着那个记者,在他眼里,对方已经不是提问人,而是比尔·西蒙斯那只苍蝇:“你知道吗,这才是‘原本可以,但.’的最佳案例。如果这篇文章的作者连基本的例子都举不好的话,那我还是那句话,他的思想配得上波士顿凯尔特人自1986年以来遭受的一切苦难。”
当初选秀的时候,凯尔特人为了压低于飞的顺位在他与埃迪·格里芬的打架事件中爆出了不利于自己的新闻。这让于飞本身就对凯尔特人没有好感,然后他就在2002年选秀大会结束后看见了比尔·西蒙斯对姚眀充满偏见的“选秀日记”。
好家伙,这也是个波士顿人。
恶感直接超级加倍了。
既然人家主动把脸送上来,于飞自然不介意送上对方应得的耳光。
于飞的言论曝光后,比尔·西蒙斯没有反应,新英格兰地区(包含波士顿所在州内的几个州)炸锅了。
对于飞来说,这无非是在波士顿增加了一堆黑粉,但他在那里本来就没什么影响力和商业价值可言。
即使把范围放大到整个新英格兰,于飞真正得罪的也只是凯尔特人球迷。
最重要的是,比尔·西蒙斯沉默了。
可见这番言论确实说到了痛处。
之后,大家还是要回归生活,雄鹿与奇才比赛的后续影响仍在沉淀,这并不是两支球队在本赛季的最后一次碰面。
在他们再次碰上之前,人们需要新的热点。
而这个热点依然在奇才身上。
过了两天,奇才在主场等来了底特律活塞,那是理查德·汉密尔顿的新球队。从赛季一开始,乔丹就在说着让汉密尔顿不高兴的话。他说奇才现在终于拥有可以在比赛期间抗衡科比的强硬人物了。这个人指的当然是杰里·斯塔克豪斯。
比赛中,汉密尔顿不仅取得了对位的胜利,也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他22分,乔丹17分。
道格·柯林斯失望地表示:“我们被底特律的防守溺死了。当他们这么打球时,我们无法给予回应。”
比起两天前的于飞,汉密尔顿表现得极其兴奋,就像赢下季后赛的抢七战,他冲进更衣室里欢呼着,然后在更衣室外接受采访:“哦,我感到开心。你知道的,无与伦比的开心,这不是报复,我只是为胜利感到开心。”
他说这不是报复,但当记者问他对奇才还有什么感觉时,他的报复心理完全具象化在他的嘴脸之上:“嗯,我知道他们肯定心碎了,我曾经在那个更衣室里待过,但我很高兴我能待在现在的更衣室里。”
先是于飞,然后是汉密尔顿。
为什么这些离开华盛顿的有为青年都是这样呢?
到底是谁排挤了他们?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目了然。
雄鹿开启了一段连胜。
作为赛季初期赛程最轻松的队伍之一,他们决意赢下所有应该赢下的比赛。
于飞对奇才拿到的56分很快就被他们抛到脑后。
对于飞来说,56分带来的唯一变化就是让他的场均得分从25分上涨到26分,然后又在之后的比赛里缓缓地回落到25分。
尽管于飞掌握着雄鹿队内最高出手次数,但在一支拥有雷·阿伦、拉特里尔·斯普雷威尔、迈克尔·里德的队伍中,他必须控制自己的出手数。
否则这帮同样需要出手权的队友就无法带来足够的帮助。进而出现负面情绪,引发内讧。
于飞可不希望像科比那种争抢出手权争抢到天怒人怨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只是,尽管雄鹿稳居东部第一,近期又是连胜,但球队内部仍然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12月11日
雄鹿的连胜终结于步行者之手。
杰梅因·奥尼尔用35分13篮板统治了雄鹿的禁区,率队获胜。
于飞拿下26分8篮板6助攻,但无济于事,因为斯普雷威尔伤退,雷·阿伦21投8中,拿到全队最高的28分,但低效的进攻伤害了全队。
赛后,乔治·卡尔愤然表示:“如果雷不能表现得像个领袖,那他就不是领袖,我曾建议他在场下多坐一会儿,但他拒绝了,结果就是这样,他应该为失利负责!”
“负责?”雷·阿伦对记者的转述不屑一顾,“我们输掉了一场比赛,这种事经常发生,因为我们不可能赢下所有的比赛。要我负责,怎么负责呢?”
他讽刺地问:“交易我吗?”
于飞真的觉得,如果雄鹿是在一个媒体发达的地区打球,他们会像OK湖人一样成为媒体的焦点。
乔治·卡尔这种喜欢去媒体那里批评自己球员的教练太容易带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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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你应该让乔治闭嘴了,你得这么做,就像你在做过的一样。”——泰罗,来自布鲁克菲尔德(密尔沃基的小镇)。
“不好意思,泰罗,我初来乍到,还在了解情况。”
“你他妈真是个混蛋,我一直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BS是个白痴,结果你是个比他更恶劣的白痴!我不再喜欢你了!”——菲尼克斯,来自波士顿。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反应这么激烈,伦·拜亚斯和雷吉·刘易斯都没说什么呢”
“弗莱,我一直是你的球迷,但是我最近发现我有点喜欢迈克尔·乔丹,他的小胡子好帅,你觉得这样可以吗?”——弗雷多,来自肯特。
“哦,没问题,这是你的自由,顺便说一句,你下一个喜欢的人可能是阿道夫·希特勒,他也有小胡子。”
——于飞专属电台节目:《与天选者对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