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下场，接住队友扔过来的毛巾。

    各大电视台都打出了他的数据。

    单节15分5篮板4助攻1抢断1盖帽，这个数据基本表明超音速首节的每一次得分都与他有关系。

    “我认为，勒布朗的表现不亚于弗莱。”

    ESPN的马克·杰克逊有理有据地说：“他在第一节拿到了8分4篮板4助攻，由于湖人有更多的攻击点，勒布朗并不需要像弗莱那样承担主要进攻输出。”

    闻言，杰夫·范甘迪忍不住阴阳了一下：“我相信勒布朗有单场拿到100分的能力，他只是不想成为一个自私的球员。”

    超音速并不想让杜兰特独自对抗詹姆斯。

    休息了六分钟的布兰登·罗伊被卡尔换上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节上来的首个回合，罗伊和杜兰特就发生了一点小分歧。

    罗伊觉得，杜兰特打满首节，开局就让他来打吧。

    杜兰特心想，弗莱在时没我什么事，弗莱下场了还没我什么事，那弗莱不是白下了？

    于是发生了这样的一幕，罗伊指挥杜兰特拉开，但杜兰特停在原地双手要球。

    “凯文，你在做什么？”

    最先忍不住的是乔治·卡尔，“执行战术！”

    杜兰特走开了。

    罗伊随即粉碎了迈克·毕比的防守。

    在他面前，毕比就像个残次品。

    他用舒缓的节奏创造出机会，跳投得分。

    “这么打就对了！”卡尔大声说道，“继续，布兰登！”

    杜兰特眉头紧锁，他想说点什么，于飞不在场，理当由他主攻。但他没有说。

    好人的第一天性就是不让人为难，杜兰特隐约能感受到他身后的势力对他的处境不满。

    他的感觉是对的。

    这一幕让林恩·梅米特强烈不满。

    最初看到于飞下场，但杜兰特留在场上的时候，他是高兴的。

    湖人场上有詹姆斯，超音速有杜兰特，无论谁在衔接段表现得更好，耐克都是赢家。

    可是，罗伊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罗伊不仅没有给杜兰特施展身手的机会，还像于飞一样控制着球权。

    杜兰特表现出了一点争球的意思，但卡尔立即拉偏架。

    在梅米特看来，这就是超音速内部已经被锐步势力所统治的证明。

    他们不会让杜兰特成长起来。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安排就是让杜兰特成为于飞和罗伊身边的霍雷斯·格兰特。

    如果你对这個名字感到疑惑，那就对了，那正是锐步希望杜兰特在超音速帝国的故事里所扮演的角色。

    霍雷斯·格兰特是公牛前三连的三当家，但在那支公牛队里，他虽然排名第三，但显然无法达到和乔皮一样的高度。当乔丹缺席训练课的时候，皮彭为了表示“乔丹有的特权我也有”，也会请假，当格兰特想效仿他们的时候，却不被禅师的教练组所允许。

    因此，格兰特始终心存怨愤，这也是为什么乔丹认定他是萨姆·史密斯（《乔丹法则》作者）的“深喉”⑴。因为他有动机，有理由这么做。

    ⑴水门事件的线人。

    然而，耐克可以忍受他们支付了7000万美元打造的国际品牌被塑造成霍雷斯·格兰特这样会被淹没在篮球史上的球员吗？

    梅米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干扰超音速的教练组。

    因为那是锐步的领地。

    他们只能期望杜兰特变异成世纪初的科比。

    但耐克的高层却很清楚，杜兰特永远都不会成为科比那样的人，他是个友善的男孩，这是他们决定给杜兰特量身打造“邻家男孩”形象的原因。这是一个杜兰特绝不会演砸的角色，因为他是本色出演。

    第二节发生的事情就像梅米特所想的一样。

    杜兰特因为和罗伊发生分歧遭到教练组的训斥，于是他开始自责，看起来就像科比在新秀赛季连续投出三不沾把湖人送回家一样。

    他再也没有越矩之举。

    直到于飞上场，杜兰特在罗伊的“施舍”下两次出手，全部命中。

    这证明了他的手感有多好。

    梅米特不禁想，如果他在这段时间大量出手呢？这难道不会成为他的进阶之战吗？

    杜兰特比超音速队内的其他人都需要在这样的比赛里证明自己。

    最终，罗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而且，抛开主观的猜测，现场普遍认为罗伊撑住了场面。

    于飞下场休息的五分钟里，詹姆斯并没有大举进攻，他就像个谦逊的王子一样到处做人情，给这个传球，给那个传球，偶尔遇到快攻的机会时，他才会当仁不让地把这个最简单的得分机会“让”给反击中最不可阻挡的自己。

    这种理智，清醒，但不激进的打法在回归之后恢复状态的罗伊面前讨不到便宜。

    因此，超音速保持了5分的领先。

    詹姆斯连打17分钟之后，菲尔·杰克逊终于结束了他的农场主篮球，让詹姆斯下来休息。

    詹姆斯只用五分钟就把数据提升到12分8篮板7助攻，从数据上来看，无懈可击。

    湖人换下詹姆斯，但让其他四名主力球员回到比赛。

    超音速则换下杜兰特，换回其他几个主力。

    这场有史以来关注度最高的圣诞大战，杜兰特错过了可以强势主宰比赛的时间段。

    明明和詹姆斯一样打了17分钟，但他的存在感一点都不强。

    球迷可以记住的就是他在第一节屡次投丢于飞传来的机会球，以及他在第一节的最后时刻接到于飞的击地空接扣篮得分。

    至于他在第二节接罗伊的助攻投进的两球，则没有给人留下任何的印象。

    反倒是罗伊，第二节大放异彩，突投结合，是湖人二阵的无解之题。

    锐步的CEO保罗·阿灵顿看见杜兰特落魄地走下场，心中的舒适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也许耐克不相信，但锐步确实没有干涉过超音速对球员的使用。

    现在这个状况是超音速内部自行推进的结果。

    于飞的地位不可撼动，罗伊的地位也逐渐稳固，杜兰特想取代罗伊，首先要做的不是证明自己有多能得分，而是证明他可以像罗伊那样发挥控卫的职责。

    但杜兰特偏偏是一个没点亮控卫技能树版本的于飞。

    他想要在进攻端大发神威，可超音速最不需要的就是“杀杀杀”版本的杜兰特。

    因此，整件事不是由利益关系推动的，更不是由人情决定的，这是个篮球决定。

    球场上最不可推翻的决定。

    耐克想用杜兰特打入锐步统治的市场，却没想到这个大有发展潜力的红筹股会被他们自己葬送。

    商业利益交织在这个把商业看作头等大事的联盟内外。

    但作为主教练，乔治·卡尔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篮球。

    他不会忘记杜兰特与罗伊争球的样子。

    虽然杜兰特就像奶狗一样挨训就闭嘴，但同样的人性可以经得起几次挑战？

    这时，助教泰伦·卢安抚完杜兰特过来了，“乔治，KD那没什么问题。”

    “泰伦，”卡尔问道，“你说人性在什么面前最脆弱？”

    “书店里。”卢指导幽默地说，“我不能接受读书的时候有人在附近大吼大叫。”

    “不，”卡尔说，“是生死，是名利，是触手可及的欲望。”

    卢指导把这句话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作为一个助教，他现在还不理解技战术，所以他想走里弗斯路线。

    可以不懂执教哲学，但要懂得灌鸡汤。

    双方在各少一个主力的情况下继续对阵。

    于飞精准锁定了迈克·毕比。

    作为湖人在夏天除了詹姆斯之外最大的补强，此人在上个赛季还被人看作是一个过了巅峰期的全明星，但来到湖人，他马上进入了抱团时代的佩顿领域。

    一个有实力首发但为了冠军牺牲掉球队地位的实力派。

    于飞点名强打毕比，让湖人的控卫疲于应战而无力组织进攻。

    然而，小加来到低位接球，又解决掉了控卫功能失调的问题。

    湖人的明星还是太多了，在波什复出之前，超音速没有哪个内线可以和小加对抗。

    布朗在技巧和球商上被碾压，小乔丹除了身体素质什么都没有，小奥现在的状态就像抽卡，有时候打得像全明星，有时候就像是半截入土的准退休人士。

    可以看出，为了给科比控温，湖人在组织者这块搜罗了多少人才。

    詹姆斯、毕比和小加确保了科比的失控不会成为常态。

    而且，只要科比正常发挥，罗伊在他面前没什么优势。

    忽然之间，超音速的优势只在于飞身上。

    于飞也不负众望，七分钟内再砍12分。

    不过，这样的发挥不足以让超音速保持领先。

    科比上场后，把罗伊防到只得2分，而自己7投4中砍下8分，另一边，理查德·汉密尔顿命中两记三分，加上小加的内线优势，于飞的12分只是确保了局势不失衡。

    半场打完，54比54，双方战成平手。

    湖人的獠牙已经露了出来。

    科比和詹姆斯无愧为天下第二和天下第三的赞誉，理查德·汉密尔顿成为了湖人的杜兰特——一个专注于投篮且没有杂念的人。

    马克·加索尔的持续进步是湖人的另一大惊喜，然后就是迈克·毕比等休赛期来投的老将迸发出来的化学反应。

    今晚，他们只有阿泰斯特一个表现不正常的球员。

    “如果弗莱想要延续对勒布朗的连胜纪录，半场得到24分9篮板6助攻的表现是不够的。”

    马克·杰克逊话音刚落，杰夫·范甘迪提出了另外一种观点：“不，弗莱的表现够了，但凯文·杜兰特的表现不够。湖人不只是依靠科比和勒布朗打球，其他人也都在发挥，而超音速目前只有弗莱和布兰登有持续的表现。这是远远不够的。”

    众人准备进入更衣室，杜兰特正要进入球员通道，却在围栏处看见了林恩·梅米特。

    “凯文！”梅米特大声说道，“永远不要让道德感阻止你做正确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