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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武学
    接下来的话题牧沧没有参与。

    甚至主动离开避嫌,不听任何有关岐龙山的消息。

    非要追溯,他们蛮人在岐龙山手下吃过不少苦头,牧族原本的谋划更是因为几句岐龙山秘宝的传闻导致功亏一篑。

    如今他自然不想再与岐龙山之事有所瓜葛。

    牧沧出了屋子,亲自关好门,带走了那几个负责保护他的蛮人,把地方彻底腾出来给两人谈话。

    在这过程当中,寂慈仍是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仿佛被楚秋突然提出的要求打了个措手不及。

    楚秋自然也不着急,倒了杯茶慢慢品尝。

    蛮人立国之事牵扯多方角力,先是林听白定计让牧族融入江湖,提前平定风波,随后寻安王把手伸向边关,显然是打算让朝贡之事提前。

    林听白与寻安王的目标一致,却在如何推进此事上有了分歧。

    又有自已这个搅局者插手,如今这个局势,他不怕大空寺的人不肯合作。

    正当楚秋将要喝完那一杯茶时,寂慈开口道:“夜主为何突然对岐龙山传承有兴趣?难道是真的相信岐龙山秘宝能够成就一品之上的长生武仙?”

    “大空寺不相信岐龙山秘宝?”楚秋笑问一句。

    寂慈摇头说道:“寺内师兄弟对于岐龙山秘宝各有见解,小僧仅能代表自已,认为长生武仙之说,实乃无稽之谈。”

    他迎着楚秋的目光缓缓道:“小僧始终认为,如果世上真如岐龙山所说存在一品之上的‘武仙’境界,能够长生不死,逍遥世间,那他们就不会选择与大玄陪葬。”

    “你这番话倒也没错。”

    楚秋放下茶杯,心平气和道:“武仙之说不同于武道九品,皆有前人得证,只要世间一日不出武仙,岐龙山秘宝的本质,就始终值得怀疑。”

    还不等寂慈稍微放松下来,楚秋已是继续说道:“但我向你要的,不是岐龙山秘宝,而是他们的传承。”

    楚秋望着寂慈,加重语气,“武学传承。”

    寂慈面色微变。

    屋内静了一瞬后,他略有疑惑之意,“夜主怎能确定,大空寺就一定藏有岐龙山的武道传承?”

    曾经的大玄武极之巅早在覆灭以后,就只有只言片语流传江湖,大多是‘据传闻,据说,听说’,却无一人真正亲眼得见。

    甚至早有人怀疑过,岐龙山是否真有那般厉害。

    这与岐龙山的传承近乎断绝,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大空寺在离太祖马踏大玄以前便是天下间有名的古刹,仔细说来,你们也能算是大玄余孽了。”

    楚秋淡笑道:“有这样的背景,说你们未曾私藏岐龙山武学,谁信?”

    “寺中并无岐龙山武道传承,夜主就算不信,小僧也无话可说。”

    寂慈犹豫了一下,“若是用天境武学交换呢?”

    大空寺的天境武学,自然也是好东西。

    “本官只要岐龙山武学。”楚秋却没给寂慈讨价还价的余地,手掌一拂,便将牧沧摆在茶台的几颗魔元粉碎,起身向外走去:“拿得出来,咱们接着往下谈,拿不出来,那就是咱们没有缘分了。”

    寂慈想了想,还是抱着忘忧剑跟在后边,虽然一言不发,但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二位谈完了?”

    出了这座小院,牧沧孤身等在不远处,笑着道:“我已命人安排酒菜,不知夜主与大师可愿赏脸?”

    楚秋淡淡道:“今日没这个心思。”

    牧沧自然不敢强留,恭敬点头。

    随后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寂慈,“大师呢?”

    “多谢司祭好意,小僧心领。”

    寂慈已不再像方才那样对牧沧满怀杀意,而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在擦肩而过时,寂慈的脚步一顿,忽然问道:“小僧还未请教,既然魔元不是魔门所有,那它又是从何而来?又与那些‘生而一品’的大妖有何关系?”

    牧沧收起笑容,“大师还敢信我的话么?”

    寂慈沉吟一瞬,“听听无妨。”

    “那好。”

    牧沧正色道:“魔元是沾染了陨落大妖的元血,意外诞生的奇物。”

    寂慈的眼神有些波动,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多谢告知。”

    说完,他平静地说道:“小僧还有一个问题,还请司祭解惑。”

    “如果大师不急着去追赶夜主,我自然愿意解惑。”

    牧沧笑了笑。

    寂慈并不在意这句话里的挖苦之意,“先前司祭卜问牧族前程,究竟问出了什么?”

    “原来大师好奇这件事。”牧沧微微一笑,“我敬拜图腾,卜算牧族的未来,却被天地之力所伤,其实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没有得到结果?”

    寂慈的声音愈发温和下来,就这么看着牧沧。

    显然并不相信牧沧的话。

    牧沧不以为意,轻笑着道:“如果一定要说,大概只有八个字。”

    “哪八个字?”寂慈追问道。

    牧沧的双手结成一个特别的指诀,举过头顶敬拜过后,才是淡淡道:“吉凶祸福,一念之间。”

    “吉凶祸福,一念之间……”

    寂慈重复这八个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竖起单手道:“我佛慈悲。”

    见他已有去意,牧沧颔首道:“恭送大师。”

    寂慈很快就离开了,来时杀意炽盛,去时心事重重。

    他确实需要好好思考今日所得。

    目送这位大空寺寂字辈和尚离去,牧沧摇了摇头,“夜主没有说错,大空寺的心思,复杂得很。”

    “这些和尚对我们的敌意没那么容易化解。”

    先前带路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牧沧背后,“司祭,我们是不是该做两手准备,再与国师那边……”

    “行事反复,最后只会两头皆空。”

    牧沧语气平静地打断了他,“我们如今就在大离皇城脚下与夜主见面,你以为国师会不知情么?”

    “那他为何放过我们?”男人皱了皱眉:“难道他打算扶植夔族?”

    “我们牧族有的优势,夔族没有。”牧沧道:“想抢走我们的成果,他们付不起这个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