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翀和莫子晨互相推着对方的后背,一溜烟地溜走了,门也关上了。
“呼!”
时染试着将沸腾的怒火升华为深邃的叹息,看着宋肆辰。
一天之内,宋肆辰的眼底长了黑眼圈,脸颊也消瘦了。
“宋肆辰!”
时染轻轻地叫了一声宋肆辰的名字,他就乖乖地看着时染。
“我们之间是签署了合约的,是谁让你随心所欲地解除婚约?”
沉默片刻的宋肆辰面无表情地说。
“时染,我怕你遇到危险。”
“如果现在和我解除婚约,你的立场会变得很困难,你的计划应该也会难实施下去吧。”
“我知道。”宋肆辰平静地回答。“但总比你受伤好。”
“所以真的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我受伤是吗?”
宋肆辰点了点头。
时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靠近坐着的宋肆辰,直视着他眼睛问道。
“我看起来那么脆弱吗?”
不知不觉中,发出了非常阴冷的声音。
因为宋肆辰受伤,所以时染忍住了揪住他衣领的手。
“我看起来是那么害怕宋夫人的人吗?需要你用这种方式保护着不可?宋肆辰,我就这样的无能吗?你为什么不会觉得我是可以做到的呢?如此不相信我?”
虽然这次他们化险为夷,但是运气不好,时染和宋肆辰就会死在这次狩猎大赛。
说实话,宋肆辰很害怕。
“我们第一次在森林中相遇,我跟你说过了我会帮助你。”
“我记得。”
“那就回答我,宋肆辰,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时染的问题使宋肆辰的瞳孔微微晃动。
“没有。”
“我也一样。”时染帮宋肆辰把散乱的衬衫弄直,把头发往后捋。“所以不要随心的去做决定,婚约不要解除,我从来没怕过,就算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时染多少了解了宋肆辰一直以来都是以什么样生活的。
这次事件,让时染的心却更加坚定了。
“你一个人呆在这泥泞里,我一点都没想溜走。”
时染说着,站了起来,附身,捧着宋肆辰的脸。
宋肆辰的眉头皱了起来,慢慢伸手抱住时染的腰。
结实的额头碰到了时染的肚子。
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的后背显得非常孤独,时染使劲地搂住他。
“我想要这样抱着你一会儿,疼也忍住吧。”
时染的话令宋肆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抖动着。
时染微笑着把宋肆辰的头发弄乱了。
宋肆辰没有说话,更近距离地拥抱时染的身体,像撒娇一样。
宋夫人坐在阳台上,突然有人过来通报。
“时家大少爷过来拜访,夫人。”
宋夫人陷入了沉思。
派出去的人回来通报,刺杀宋肆辰的计划失败,甚至还将时染卷入其中。
时川一个几乎从来都不出现在宋家的人,突然拜访,总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她的脸上表现的很从容。
“时川是一个比较温柔的人,稍微找个借口就好了,先带到会客厅,准备好茶水,我一会儿就过去。”
“不……”来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时家大少爷约见的人是宋当家。”
“什么?”
宋夫人从坐的地方猛然站了起来,不好的预感袭来。
“在哪?”
“会客厅。”
她慌张的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匆忙地赶去会客厅。
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一天,时染的爷爷突然来到宋家找到宋当家,谈论事情,从那天开始,慢慢的脱离了她的掌控。
果不其然。
临近会客厅,传来了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真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
“这本身就是我女儿引起来的,造成了麻烦,理应由我们宋家来承办,就不要推辞了,我们一定会办妥的。”
还没有推开大门,就能听到时川和宋当家正在亲切地交谈。
宋夫人咯吱咯吱地咬牙。
【时川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站在拐角处这样自我安慰了好几次后,宋夫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推开了会客厅的门。
“当家的,你在这里吗?听说来了客人,我立马就赶来了。”
“哦,夫人来了。”
宋当家面带微笑地说。
宋夫人的登场并不令人高兴。
时川从座位上站起来。
“好久不见,很高兴见到你。”
宋夫人礼貌的问候,嘴角挂着虚伪的笑意。
宋夫人笑着伸出一只手和时川打招呼,但是时川没有握住她的手。
与面带微笑的宋夫人的脸庞完全不同,他用冷冰冰的眼睛望着宋夫人白皙的手背,然后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宋夫人。”
这是侮辱。
女士伸出手,却就这样晾着而不握手,对于宋夫人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她咬着牙齿,将手紧紧地握住,收了回去。
但是时川依然面带微笑地站着。
宋夫人长长的睫毛因愤怒而颤动,但宋当家并不站在宋夫人一边。
宋当家亲切地拍打着时川的肩膀。
“时川,你不是说很忙,一会儿就要走了吗?连杯茶都没有来得及喝。”
时川在回答之前偷偷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笑着说:“确实很忙,还要为我女儿准备继承人的事情。”
“继承人吗?”
“对呀,爸爸已经决定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虽然我女儿还小,但是被爸爸看中,这是多大的期许啊!所以啊!我也在为这个女儿高兴。”
时川说完这句话,宋夫人的脸上满是阴霾。
但是宋当家很开心。
因为宋肆辰和时染订婚了,在他看来,时染成为了继承人,就得到了时家,既然嫁给了宋肆辰,那时家的也就是宋家的。
他比谁都开心。
“目前还没有正式宣布,可千万要保密,以免发现意外。”
“明白。”
“那我先走了。”
时川对着宋当家点了一下头,转头看向宋夫人,也轻点一下,没有再说话的离开。
宋夫人眼睛眯起来看着时川离开的身影,手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
“时川今天来做什么?”
“送请帖。”
“庆祝什么?”
宋当家不耐烦地回答:“时染被蛇咬了,虽然没事,但是害得宋肆辰也受伤了,所以过意不起的打算隆重的承办狩猎大赛,就在这几天。这次,南湖的几个有头有脸的都要去,你和宋彦哲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