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将军脸色微暗,眼神中充满了悲悯。
他回答:“这些女子都被魔教徒剪去了舌头,这些女子中识字的少之又少,我们只好在地图上点出一个个的地方,念出来让她们确定,这样一来,效率自然就低了。”
“啪”的一声,这是顾芮芮发怒拍桌子的声音。
“他们竟然这么残忍!”
声音有些颤抖,她显然是气急了。
顾芮芮当初在西川皇城的时候,只看到那些女人怀孕了,但是没有检查她们口中的舌头是否完好,难怪这些女子一个个都这么安静呢,原来是没有舌头了!
“姑娘,您消消气。”
严将军将茶水递到她面前,希望她的情绪能好一点,其实更严重的他没说。
那些女子中,好几个因为舌根的伤而发生了感染,她们发烧不止,军医也束手无策。
“他 妈的,这让我怎么消气?本姑娘一刀了结了魔教那些害虫简直太便宜他们了!我应该将他们千刀万剐的!”
顾芮芮显然是气极了,口中蹦出了脏话,她也毫不在意。
严将军也被她的气氛感染,一时间悲愤交加,看着顾芮芮脸色好了很多,于是小心的开口:“姑娘,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只要是正当的事情,无需这样小心翼翼。”
顾芮芮不喜欢严将军的小心翼翼,她更喜欢爽朗的人,但这奇怪的世界,把每一个人都变成这样奇怪的人。
她是直性子,不喜扭捏之人。
“这些女子之中,有几十个因为伤口的问题而发烧,我们在魔教的据点中没有发现治疗伤口的药物,而现有的常规的药草并不能减轻她们的病情,军医说她们当中会有一些人死亡。”
说到这,严将军感到很无奈。
他想让顾芮芮好好休养身体,不去操劳。
但顾芮芮连大家束手无策的疫病都能治好,对于那些女子的伤应该也能治好吧,严将军感到自己有些虚伪,总是利用她去做一些事,而顾芮芮本就是病人。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严将军突然有些心虚。
本以为顾芮芮不一定会答应,毕竟她自己还受着伤呢,让严将军意外的是,顾芮芮瞬间就从椅子上跳起。
“那还坐着干嘛,救人要紧!”
“您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么?”
顾芮芮态度强硬,“先解决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带路。”
本想着问他那天魔教在城南准备了什么“大礼”,但那些女子的伤情不等人,多耽搁一分钟就危险一分钟,于是顾芮芮先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找了个木箱,将一些急救的伤药,消炎药等等装入里面,带着狮子就出府了。
顾芮芮和严将军两人骑着快马,来到了军营的东边营地,这里专门划出了地方,让这些女子居住。
路上严将军介绍,那些身份确定的女子已经分批送回她们的老家了,还有一些生病、未确定的身份的,还有一些东海的女子无法送达的还住在这里。
军中传出一些不好的影响和百姓的非议,因为魔教挑选的这些女子全都是年轻貌美的,每一个长得都很好看。
又因为这些女子是军队的人所救,她们很感激军营中人,这些女子的到来,给军营带来了不小的骚乱,严将军的心力全在这上面了,这几日他管理的心力憔悴。
都是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顾芮芮很清楚严将军的担忧是什么。
来到军营,顾芮芮果然发现许多年轻的小伙子往这里跑,年轻人总是气盛的,而里面住着的又是年轻的女子,正是思春的时候。
她眼眸暗了暗:“将这些女子分批转移。”
这是顾芮芮到这里的第一个命令。
“东海的女子为一个单位,已确定身份还未送的为一个单位,未确定身份的分为几个单位,还有有病的为一个单位,分别送往城里的空置房中,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住在这里,这是军营,不是男女相亲的地方!”
她的话不容置地,带着天生上位者的决绝,威力十足。
“是姑娘,末将领命!”
有了顾芮芮的这句话,工作就好做多了。
“严三长,本姑娘不喜欢你拿我当枪使,记住了?”
顾芮芮睨了他一眼,就进入了里面。
严将军一愣,这姑娘实在是太聪明了,他的这些小心思逃不过顾芮芮的法眼。
事实上他也曾下过命令,像顾芮芮这样的安排过。只是在这问题上,他的下属一个个的都反对,特别是那些未娶妻的,整天在他面前嗷嗷叫,无非是想让他利用职务的便利,留下他们看上的女子。
这些女子都是哑巴,要是相处的过程中发生矛盾,手下的兵会善待她们么?
还是玩玩而已?
人性有时候禁不起任何考验,严将军感到他不能冒这个风险,不然他和魔教徒有什么分别?
所以他今日让顾芮芮来当这个黑脸,于是心中的心虚又多了几分。
顾芮芮明白自己当了一回黑脸,又一次没有给严将军一个好脸色,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么?
这家伙自己的管理能力不行,不好好虚心求助居然利用她达到想要的目的,心里对严将军的印象分就更差了,找了个借口就将他打发了。
顾芮芮带着狮子进了病房,里面有几个军医在给她们医治,房中的气味不算好,她先开窗透风,之后才开始查看。
狮子和顾芮芮看了之后很悲凉,这些女子其实比严将军说的要惨多了,魔教应该是为了减少这些女子的攻击性,所以她们的门牙也都被拔除了,手上的指甲也被一一拔除。
这样对待十五六岁的女子,真的太残忍了,魔教真他妈的不是人!
顾芮芮忍不住又一次骂娘。
检查了她们口腔内的伤情,基本都是一样的伤,只不过感染的程度不同而已。
这些女子的舌头,并没有完全拔去,而是保留了一半,这样有利于她们的吞咽,军医告诉她,致命的其实并不在舌头上,而是在喉咙处,他们昨天才发现,魔教的人将她们的声带割除了,舌头不过是个障眼法。
难怪,她们连咿咿呀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