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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炮灰臣妻12
    “那你还觉得我的惩罚过于残忍吗?”宋时卿紧紧地盯着她。

    暨柔心里觉得好笑,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大人觉得这件事所有的过错都在那婢女身上吗?”

    “大人愤怒的是婢女爬上了你的床,还是被人算计?”

    “大人醉酒,婢女爬床,大人既得了别人的身子,却恼羞于被一个卑贱的婢女算计,觉得颜面扫地,所以愤怒,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对吗?”

    她的声音清柔而带着飘逸,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

    轻飘飘的一番话却如惊雷般在宋时卿耳边炸开。

    “暨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质问的语气颇有些欲盖弥彰, 恼羞成怒的意味,仿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堪被人毫不留情地剖开。

    暨柔不受他的情绪影响,“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想必大人心中很清楚,何况——”

    她嗤笑,眼里带着讽刺,“这个婢女真的只是因为胆大包天所以敢爬你的床吗?”

    宋时卿目光轻闪,带着赤红,“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我故意做出这场戏?”

    “暨柔,你我夫妻两年,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他带着失望的目光和语气,反问暨柔。

    暨柔垂眸,语气淡淡:“我从未说说过是你,夫君为何如此激动?”

    闻言宋时卿神色一僵。

    暨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低迷:“夫君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不过。”

    “只是........”她停顿片刻,单薄的身子显得有些哀伤,水润的眸子带着难以言说的哀伤。

    “只是母亲一心希望宋家有后,希望能有人怀上你的孩子,夫君难道不清楚吗?”

    “而我身子羸弱,如今好不容易替你寻了几个姑娘,你却不碰,母亲能不着急吗?或许她还会以为是妾身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会的!”宋时卿果断辩驳。

    他说:“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抱孙心切罢了,你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会怪你。”

    “而且,我只想要我们俩的孩子.......”他上前去牵她的手,却见暨柔抬手掩唇,接着浅浅地打了一呵欠,娇柔的小脸上满是疲倦。

    “夫人困乏了?”

    暨柔点了点头,敛眸道:“昨夜在太妃娘娘那未能休息好,原本想回府休息片刻,没想到碰上了这等事。”

    回来的路上绿柳已经跟她说了昨夜她昏迷后发生的事,因此知晓陛下用了太妃的名讳替她隐瞒。

    果然,宋时卿一脸愧疚,“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身子弱还扰你休息,那几个女人就按夫人说的处理,现在我送夫人回去吧?”

    送她回去?

    那岂不是还会在她房里呆上片刻?

    暨柔如今不愿意同他共处一室,便淡笑着拒绝,“夫君公务繁忙,我自己回去便是。”

    说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往院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宋时卿的错觉,他感觉暨柔这段时间对他很是疏离,每次一靠近她都会被躲开,仿佛他是脏物一般。

    如今更是连送她回去都被拒绝了。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如果仅仅是因为子嗣纳妾一事,她只要像从前一般拒绝,表示不愿,他自然是站在她这边。

    而如今她却没有丝毫不愿地接受了.....

    总不至于她心中有了别人?

    这个念头一出,宋时卿顿觉荒谬。

    成亲前他便知晓暨相的女儿深养在闺阁,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出现在众人眼前,接触男子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更没有心意相通的人。

    至于成亲后,这两年情境大致相同,更无机会接触男子,又怎会移情他人?

    宋时卿觉得自己或许是魔怔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暨柔简单收拾一番,便入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日暮西山才醒来。

    暨柔睁着惺松的睡眼,看了外面的天色,“绿柳,现在几时了?”

    “回夫人,已经戌时了。”门外有些响动,接着绿柳用火折子将屋内的蜡烛点燃了。

    “难怪屋内如此暗。”

    绿柳来到床边扶起她,替她披上外衣,顺便问道:“夫人可要用膳?”

    暨柔点头,“嗯。”

    很快下人们将晚膳端了上来,都是清淡的口味。

    用完膳后,绿柳从下人手中接过一碗药,“夫人,这是奴婢让人熬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暨柔试探性地喝了一口,一张小脸紧皱,“怎么跟上午的一样苦?”

    她不记得昨晚昏迷之后的事了,但还记得上午宫人端上来的药和现在喝的一样苦。

    绿柳挠了挠脸,迟疑后解释:“夫人,这是赵太医给奴婢的方子,说是如果夫人每日按照这个方子来,加上静心休养,不出几个月,夫人的身子定会比从前强健。”

    “赵太医还说这药加了些黄连,会比寻常的药苦一些。”绿柳同情地看了眼她家夫人。

    果然,听说有黄连后,暨柔整张小脸更苦了。

    要喝几个月啊......

    “还有......”绿柳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暨柔将要一口气喝完后问,“还有什么?”

    “您下午在睡的时候,有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

    “谁?”

    暨柔有种不妙的预感。

    绿柳低头小声道:“说是太妃娘娘送的。”

    话是这么说,但绿柳还记得前来的小太监就是昨夜她在御前见过的小太监。

    因此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送来的,不言而喻。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暨柔又怎会不知呢?

    她思绪纷乱,叹了一口气说:“都送了些什么?”

    绿柳:“有金银首饰,也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奴婢已经让人收入库房了。”

    好在没有些夸张的东西,更没有大张旗鼓地送,否则暨柔真的要愁死了。

    她只能心里祈祷着,只要她以后不进宫里,那陛下便拿她没法子,久而久之便能忘了她吧?

    然而第二日,便有守门的下人来传话,说是宫里的太医受命前来为她家夫人诊脉。

    赵太医一见暨柔,便作揖自我介绍:“臣姓赵,夫人唤我赵太医便是。”

    赵太医年近五十,续着山羊须,为人看起来严肃稳重。

    暨柔抿了抿嘴,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陛下让赵太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