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戏的人散去,叶欢大哥找到她,脸色肃然,“欢儿你今天实在是太胡闹了!回去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
叶欢才不怕他,抱胸轻哼,“我才不会听你们的,我要是不胡闹你们就要把我随便嫁给别人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爸妈叔伯他们都想让自己联姻,她在家是受宠,但在涉及到商业利益的事情上他们不会惯着自己。
那什么霍琛她见过,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脾气不好,目中无人!
“你!你想嫁人家霍先生还不娶你呢!”叶欢大哥气笑了,他冷冷地瞥了眼江池就走了。
算了,妹妹大了,他也管不了了,还得等爸妈去管教。
霍先生?
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话的暨柔微愣,伸手扯了扯霍琛的衣服,抬头看着他,“他们说的是你吗?”
霍琛挑眉,“不是,霍家的霍先生多了去了,何况我可没有什么未婚妻。”
他神色坦荡,看起来似乎的确与他无关。
暨柔蹙眉,难道叶欢和霍琛没有什么关系吗?
那.......
蓦地,她想起霍琛对她说的那些话,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梦中的他针对江池是因为自己吗?
暨柔怔怔。
霍琛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顿时心口一热。
“在想什么?”
暨柔:“那你认识叶欢吗?”
霍琛眉头一拢,随后舒展,“听过,但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暨柔哦了声。
-
八点一刻,宴会正式开始。
作为寿宴的主人江父在礼台上激情昂扬地说了一番措辞后,宣布宴会开始,大家随意。
下了台后他黑着脸冲秘书招手,语气不善,“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他出现吗?”
秘书一脸忐忑,“江总,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看着二少爷不让他乱来了,但谁能想到叶家大小姐把他带过来了。”
江父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脸色沉如水,“行了,让人看着他,别整出乱子,不然我就只能当没他这个儿子了!”
江父眯缝眼里浮现狠辣,他早就知道有江池这个儿子,无奈以前他根基尚浅,加上不缺这么一个儿子,于是就没多加注意。
没想到再见他已经是沪城大学的高材生,长相能力都不赖,而正好他也需要一个年龄和江柏相仿,可以与之抗衡的乖儿子,不然江柏怕是连自己是谁的儿子都要忘了!
江父小眼微眯,冷哼一声,狼心狗肺的东西!
而此刻在暨柔面前的正是江池。
“暨柔同学,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见到暨柔,他换上了那副温和无害的面孔。
暨柔想越过他去找霍琛,却被他挡住了去的路。
“江先生有什么事吗?”暨柔警惕地看着他,因为她总觉得这人要搞事。
江池神态轻松,“我们是同校校友,我还是更愿意你喊我江池。”
“我和你并不熟。”
闻言江池轻笑,面上带着嘲意。
“是啊,并不熟,我认识你,你却始终不认识我,明明我们见过几次的,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江池不可否认他被暨柔的美貌所吸引,但更让他心悸的是那双毫无感情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美眸。
当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甚至充满审视的女孩。
就像此刻一样。
他很奇怪,明明他们根本不认识不是吗?
缘分?
暨柔只觉得晦气。
这样想着,她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厌弃。
江池心头一窒,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他凝视着暨柔问道:“暨柔同学很讨厌我?”
面对他的问题,暨柔很坦然地告诉他,“是,我很讨厌你。”
尽管心里有准备,听到她毫不掩饰的答案,江池还是浑身一僵。
久久他哑着嗓音问:“为什么?”
暨柔:“因为你很可耻。”
“因为我的身世吗?因为我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江池自嘲,他也不是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份。
暨柔语气淡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不可耻,可耻的是你觊觎别人的东西还自诩那是自己应得的行为,可耻的是你通过利用伤害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的东西的行为。”
她眸光清澈而宁静,望向江池的那一瞬间,他心口漏了一拍,仿佛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早已被她知晓。
“是吗?”江池低声喃喃。
他很可耻吗?
可是那又怎样?
只有失败者才是可耻的,成功者从来都是被人追捧,即便他曾经是个可耻的人。
所以他要做那个成功者。
终有一天他成功者的光芒会遮掩他曾经做的那些事。
他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欲望,等他回神时,暨柔已经提裙走了。
正想出去寻找暨柔的霍琛,刚出门暨柔就撞进了他怀里。
霍琛扶住她的肩膀,无奈道:“遇到什么了,这么急冲冲?”
暨柔不喜欢穿高跟鞋,也怕高跟鞋崴脚,所以她今天穿的只是低跟鞋,站在霍琛面前依旧只到他胸口。
四下没什么人,她紧张地跟他说:“我刚才碰见江池了,他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而且我感觉他要干坏事了。”
江池?
又是他?
霍琛目光一暗。
“他没伤害你吧?”
暨柔摇头,“没有,但我觉得他很奇怪。”
暨柔的直觉告诉她江池这人出现在宴会,绝对是有预谋。
“没事,江柏会处理的。”霍琛安抚她。
暨柔蹙眉,“可是江池他——”
霍琛叹了口气,双手捧起她的小脸,语气沉稳道:“你得相信你的男人,相信我知道吗?等下我们可以看一出好戏。”
见他笃定的样子,暨柔愣愣地点头。
她好像的确该相信霍琛的能力,毕竟在梦里,能与未来的江池抗衡的只有霍琛了。
时间像沙子一样从指间流逝,很快,宴会已经过半。
参加宴会的人已经稍显倦怠,一些年长身居高位的人已经准备着要离开了。
就在此时,灯光明亮如白昼的宴厅骤然灯灭,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