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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炮灰替嫁29
    暨府前院堂厅。

    暨父看着位于上座的赫连深,脸上的笑意难以遮掩,一双眼睛泛着精光。

    赫连深手中转动着扳指,面对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感到有些厌烦。

    并非因他官职低微,能力一般,而是从见他起暨父便一直对他阿谀奉承,谄媚不已,除却恭维便是打听暨清宁的事情,想探查他对她的态度。

    即便是偶尔过问暨柔之事,也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嘴上说着恕罪的话,仿佛这个女儿犯了什么罪一样,明明这也是他的女儿不是吗?

    他都没有任何责怪暨柔的意思,他凭什么如此说她?

    赫连深再一次感受到暨父的趋炎附势,难怪暨柔每每提起家里的事都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或许是察觉到赫连深的不悦,不想搭理自己,暨父脸色悻悻,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他使了个眼色给伺候的下人,让他赶紧去看看暨柔怎么还不来?

    下人识相地出去,刚到门口便遇到了素秋。

    见到赫连深,她行了个礼,随后对他说:“王爷,小......王妃说今日身子不适,怕将病气染给了您,所以便不来向您问安了。”

    听到暨柔身子不适,赫连深神色一紧,“她病了?病得可严重?好端端的怎会病了?”

    素秋低着头回复:“许是这些天气候变化无常,加上思虑过度,王妃一向身子弱,便病倒了,王爷见谅。”

    思虑过度。

    赫连深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神情难辨,最终叹了一口气,“她还说了什么?”

    素秋顿了顿,随后硬着头皮说:“另外王妃说她想清静清静。”

    言下之意就是让赫连深别去找她。

    暨父脸色大变,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赫连深说:“......好,让她好好养身子,本王择日再来。”

    见他要走,暨父按耐不住了,诶了声连忙开口:“王爷恕罪,小女性子倔强,您莫要怪罪,若是您想见她,下官带您去便是了。”

    王爷一向阴晴不定,他以为赫连深这是生气了,前段时间在牢狱中暗无天日的日子让他心生恐惧。

    哪想赫连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一双鹰隼般的利眸向他射来,语气凝着寒霜,“暨大人,牢狱之灾是否还未尝够?”

    “另外,本王的王妃只有暨柔一个。”

    话落就见暨父神情僵硬,脸色凄苦,是他会错意了。

    赫连深走后没多久,便有成箱成箱的东西从外面搬进来,搬东西的人都是晋王府的侍卫。

    在下人的指引下,搬到了暨柔的院子,说是怕她住的不习惯,缺了东西。

    过了几日,赫连深的确没有再来找暨柔,不过他的眼线却不少。

    但凡暨柔说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没过多久必定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暨柔也不在意,依旧在自己的院子里平静的过着日子。

    就这样又度过了几天,这天暨柔带着素秋出门,竟然遇到了凌禹。

    同上次见面,今日他除了神色有些憔悴外,依旧是一副儒雅清俊的模样,丝毫不见被革职,闲赋在家的狼狈。

    想到什么,暨柔上前直接开门见山:“稍后我让人将匕首还给你。”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上次多谢你。”

    虽然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之前偷听秘密被发现他却没有杀了自己,还安排人想将她送走,以免遭受太后身边那个太监的毒手,已经算的上的救了她一命了。

    至于其他,暨柔也不好再评判什么,就当是两不相欠了。

    凌禹摇了摇头,“不必,我本也不想牵连无辜,只是还是牵连你,让你遭殃了。”

    他当时只是想让人把暨柔送出去,免得坏了他们的事,没想到太后还是不愿放过她,派人在路上追杀,好在她聪慧,终究是逃过一劫,也让他心安。

    收敛起心绪,望着她红润的脸颊,显然是气色很好,凌禹开口:“至于那把匕首,当时给了你,便是你的了,用来防身还是有些用处的。”

    话落他又拧了拧眉,“这句话听着有些怪。”

    “罢了,不说了。”

    当时将匕首塞给她也是临时起意,现在想来的确是一个正确之举。

    “过几日我便要去边塞守军,想来以后也不会相见了。”他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远处的树梢上,语气不明。

    闻言暨柔一愣,“边塞?”

    凌禹颔首,“近日朝中动荡,太后一党损失惨重,皇上年纪还小,大权都掌握在....晋王手中,边疆外敌蠢蠢欲动,索性我在京城也无事可做,不如去上阵杀敌,死也能死得其所。”

    或许是他还有些用处,又或许是他当初放走了暨柔,所以赫连深并没有将他怎样,这个结果已经是很好了。

    听完后暨柔也不知该说什么,便道:“那你.......保重。”

    “借晋王妃吉言。”

    -

    从外面回府后,暨柔又在自己府上遇到了徐璋,许久未见,两人倒是聊了许多。

    从暗卫那里收到王妃外出遇到凌禹的消息时,赫连深手中的笔一顿,随后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对于暨柔和凌禹的相识,赫连深早已经查清了,更知道她屋内的匣子里还有凌禹的匕首。

    他知道那是凌禹少年时便一直携带在身上,用玄铁制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他不去想凌禹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将匕首给了暨柔,反正他在京城也待不了多久。

    毕竟暨柔从未说起过他,更是将那把匕首放置在匣子里便能看出她对凌禹并不在意。

    准确来说,她对谁都不在意,包括他。

    这是赫连深近日才想明白,从暨柔往日的种种言行足以见得,她至始至终都未曾对自己动心。

    可是,那又怎样呢?

    赫连深眸色渐深,心中的那根弦紧绷着,仿佛一触即断。

    直到没过多久,他听到暨柔在府上遇到徐璋,两人有说有笑。

    赫连深心中危机升起,手中的狼毫笔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