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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炮灰遗孀7
    她不疾不徐开口:“可是夫君曾与我说过,他父亲,也就是家公是当年是卫家家主原配正妻所生,奈何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另娶她人,而这座宅子本就是家公所物,谁想家公去世后主家便将夫君以及家婆赶出了卫府,以至于那些年夫君和家婆二人颠沛流离。”

    “直到家婆去世前,说出了自己的遗愿是同家公合葬,因而夫君才回到淮州任职,寻求主家要将家婆的坟迁于祖坟同家公葬在一起,谁想你们竟以这座宅子为交换,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而这座宅子,本就是家公之物,但是迫于你们的威胁,夫君才将它抵给了你们,为的不过是让父母合葬,让去世的母亲安心。”

    “所以,归根结底,自始至终都是你们这群人心肠歹毒,十几年前将孤儿寡母赶出家门,吞了属于自家兄弟的财产,如今又想故伎重演,要将侄儿的妻子赶出家门。”

    “事实不堪,可到了你们口中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卫家,果真是烂到了根子里,令人作呕。”

    她清凌凌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眼中含着冰冷厌恶,说出的话更是直白而尖锐,一句句如同冰锥扎进他们的心中,尤其是主事的中年男人。

    “你,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中年男人万万没想到她早就事实真相,却在一开始装作什么都不知地陪他们演戏,如同耍猴一样看着他们。

    暨柔唇角微微勾起,抚了抚鬓角的绢花,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是不是胡说八道叔公心里如明镜般清楚,在座的各位也心知肚明。”

    听到她的话,其他人有一瞬间的沉默,避开了她的目光一致地看向叔公,明显这与他们事先说好的不太一样。

    中年男人怒而甩袖,中气十足道:“你这小娘们,我看你可怜,所以才好声好气在这跟你说,如今你却无凭无证倒打一耙,当真是白眼狼!”

    “我不与你多说废话,这座宅子的地契房契在我手上,署名也不是卫荀,所以你最好还是识相尽快搬走!”

    暨柔双手交扣护在腹前,闻言上前两步,目光带着挑衅:“如果我不走呢?”

    “不走?”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她竟然突然换了副面孔,他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阴狠,“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人,给我把她赶出去!”

    话落,跟着他们过来的仆人将人围住,想要上手去扯她。

    小桃连忙护在暨柔身前,瞪着他们:“你们谁敢?我们家夫人是可是卫大人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面对想要上前的下人用力推开他们,“你们走开!走开!”

    “不许动我家夫人!”

    “我家夫人可是怀着身孕!怀的可是我家大人的孩子!那可是我家大人唯一的血脉!”

    闻言中年男人更是眼中狠厉乍现,挥挥手不耐烦:“快点!把她们主仆二人给我赶出去!”

    得到催促有人顾忌着不敢上前,也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就要去抓暨柔。

    见状暨柔后退躲开,并且盘算了下时间顺势往一旁倒去。

    小桃似有所感,目眦欲裂的同时急忙往地上趴去,成功垫在了暨柔身下,将她护住。

    在人眼里,就是电光火石间,怀着身孕的女子被人推搡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幸得忠仆护主才没有摔在地上。

    当谢凛到达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脸色乍然一变,右手抽出腰间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进了试图靠近暨柔的下人胸口。

    鲜血迸溅,腥甜温热的液体洒在了中年男人的脸上,他一摸,看着猩红的血液,面容顿时扭曲。

    这一情况来得突然,回神过来后有人尖叫一声,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煞白,一时间抱头乱窜。

    “杀人啦!”

    “杀人啦!”

    “闭嘴!”如鬼魅般出现的谢凛冷冷地喝叱一声,脸上乌云密布地扫了一眼吩咐:“何通,将这里统统包围,一只苍蝇都别放出去!”

    “反抗者,杀无赦。”

    “是!属下领命!”何通领命,抬手示意跟来的黑甲卫将厅堂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个个神色肃冷,杀气十足,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卫家人吓得不敢出声,生怕自己被抹了脖子。

    “谢谢谢....谢督军,您,您怎么来了?”中年男人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看着那个气势骇人的男人忐忑不已。

    然而没人理会他,他一说话脖子上更是架着一把剑,寒光逼人。

    暨柔无暇顾及其他,她看着不远处地上死去的人以及刺眼的鲜血,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掩嘴想呕。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没事吧夫人?”小桃扶着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焦急问道。

    暨柔护着肚子,眼睛不再看地上,平息下喉间的不适朝她摇摇头,“我没事。”

    见状谢凛递了个眼神给下属,“去请大夫。”

    说完将自己的剑从那人身上拔出,交给了一旁的下属,同时地上的尸体和血迹也被人处理。

    他们已经做惯了这种事情,因此不过几息,地上血迹就被人清理干净,就连空气中都少了腥味。

    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暨柔抬头看着眼前的气质森冷强势的男人,“你,你是......?”

    她似乎知道了他是谁,但眼中语气中依然带了几分不确定,因为她从未亲眼见过这个男人。

    谢凛蹲下,和她平视,少了几分压迫感,嗓音冷凝:“我是知远兄的义弟谢凛,按礼,我该称呼你一声....嫂嫂。”

    “原来是谢大人,我听夫君提起过你。”暨柔望着眼前面容深邃刚毅的男子,神色似惊讶又似寻常,她还想说什么,谢凛已经打断了她。

    “莫要说话了,你身体感觉如何?”谢凛视线落在她微微发白的脸上,嘴唇失了血色,身上的宽大的缟素,鬓角上的白色绢花,令她整个人透着几分脆弱,仿佛一件精致的白玉瓷器,果真应了那句话。

    想要俏,一身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