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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炮灰遗孀22
    当日,谢临是在暨柔的小院用的晚膳,并且约好明日也一同用早膳,理由是她这里的膳食味道更好。

    对于这样的理由暨柔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然而等到第二日她吃完早膳,也迟迟不见谢临的身影,直谢临的下属出现,说他家督军生病了。

    “生病?”暨柔一愣,“好端端的怎会生病?”

    下属如实回答:“督军身体一向强健,的确极少生病,或许是最近公事繁忙,一直忙于查案,处置犯人,所以这半个月来督军没合过几次眼,加上昨日督军一回到院中便冲了个冷水澡,于是感染了风寒。”

    “这种天气他用冷水冲澡?”暨柔不可思议,觉得谢临疯了吧?

    如今已进入冬季,早晚寒凉,需要盖上厚被子,也就下午时有日光才多了几分暖意,但也没有暖到哪里去,谢临他竟然还用冷水?

    暨柔想起昨日再次见他时头发还带着湿气,显然是没有擦干便出来了,难怪会着凉染上风寒。

    主子的行为自然不是下属能随意议论的,下属神情依旧恭敬,只是此刻多了几分为难:“卫夫人,如今督军不肯让人伺候,也不肯吃药,属下们都被骂了,要不您去看看?”

    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主子不肯吃药,他们自然跟着着急。

    暨柔点点头,“走吧。”

    -

    前院,不是值守的黑甲卫,以何通为首都聚集在了院子里,旁边的被他们请来的大夫更是一脸恐惧害怕,不论是谁好端端的被七八个黑甲卫围住也会吓得腿抖。

    见到暨柔,聚集的黑甲卫纷纷起身散开,向她作揖:“卫夫人。”

    暨柔疑惑:“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怀诚他现在怎么样?”

    有黑甲卫开口:“回夫人,大夫为督军把完脉后便被他赶了出来,属下们亦是如此,督军说他不需要人照顾,睡一觉便好了。”

    “若是夫人进去肯定不会被赶出来,毕竟——”

    话还没说完,说话的人就被捂住了嘴,何通瞪了他一眼。

    想死可别连累他!

    督军都还没有亲自向卫夫人表明心意,要是先一步让他们说出去,让卫夫人知晓了,他们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暨柔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冷冽的空气,以及其中夹杂着微微发苦的药味。

    暨柔来到谢临的卧房,穿过屏风进入内室,看见床头的桌几上还放着一碗从未动过的药,一看便知谢临没有喝药。

    蓦地床上传来一阵咳嗽声,隆起的被子晃动,正是谢临。

    暨柔将手中下人重新熬制好,散发着滚烫热气的药搁置在桌几上,掀开床幔坐在床沿边。

    入目的是一张俊美又极具气势的脸,即便生病后嘴唇有些发白,但冷硬深邃的五官,雕琢般清晰的轮廓也让他自带生人勿近的气质,眉宇间更是带着几分阴鸷深沉。

    暨柔没有出声,她捏着帕子,抬手覆在谢临出汗的额头上,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虚汗。

    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即便是一向身体强悍,意志力坚固如石的谢临也受其影响,浑身燥热乏力,意识不如平日清醒。

    他不想让人见到自己这副鬼样子,因而将下属们都赶了出去,不让任何人进来,直到额头传来如羽毛轻拂的感觉,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清香。

    谢临一时间分辨不出这是什么香,只知道定是女子身上的香味,身体机能里常年保持的警惕心让他果断出手,精准的擒住了来人的手腕。

    明明尚在病中,意识不清,手上的力道依旧大得惊人,让暨柔忍不住发出痛呼。

    “疼........”

    听到熟悉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人倏地睁开了双眸,见到暨柔时眼中划过一丝惊愕。

    见她脸上还带着痛苦神色,谢临立马松开了手,混沌的意识在此刻顿时清晰。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嫂嫂你,我不是故意的。”他连忙道歉,视线落在她那只方才被自己紧紧攥住的手。

    “让我看看。”

    被他即使松开,手腕上的疼痛感消失,暨柔晃了晃手安慰他:“没事,现在不痛了。”

    谢临看着乳白色的肌肤上一圈红红的印子,心中懊悔不已,同时心中又涌现无数阴暗念头,例如亲一亲她的手腕。

    如是想着,他也这么干了。

    然而当嘴唇刚贴上去,触及到细腻柔软的肌肤时,谢临浑身一震。

    他做了心中一直想做的事。

    但是此刻他不敢抬头去看暨柔的脸,怕从她脸上看到厌恶。

    因为他冒犯了她。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果然是烧糊涂了吗?”过看了一会儿,暨柔的声音响起。

    她从他手中挣脱开,将自己手收了回来,在她放下手的那一瞬间宽大的衣袖垂了下来,遮住了她手中的红痕,也遮住了上面方才一瞬间的温热感。

    随后她抬手在谢临的额头上碰了碰,语气自然:“何通说你不肯让大夫施针又不肯吃药,现在果然烧得厉害。”

    闻言谢临眸色一暗,知道暨柔是把他的行为归结为生病后烧糊涂了,他心中不甘,但也只能如此。

    “是何通他们叫嫂嫂过来的?”倚靠在枕头上,谢临脸色有些苍白地问道。

    暨柔轻轻嗯了声,神情有些不赞同:“他们也是关心你,你就不要再责骂他们了。”

    “责骂?”谢临眉心一蹙。

    “他们这么跟嫂嫂说的?我何时责骂过他们?”

    暨柔:“不是他们说的,是我自己猜的,否则他们怎么会不敢进来?定是你责骂了他们,他们才只能去喊我,没想到差点也被你伤了。”

    闻言谢临脸上划过一抹愧疚:“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别人。”

    “以前我受伤昏迷时便会有人趁机要我的命,所以习惯性保持警惕。”

    暨柔摇了摇头,“没有怪你的意思,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凉了又得重新熬。”

    说着她从一旁的桌子上将药碗端了过来。

    见状谢临抬了抬手,很快又落下,脸上浮现一抹虚弱:“嫂嫂能喂我吗?我如今身上酸痛,使不上力气。”

    暨柔眸光清润,对上他的视线看了片刻,随后执其手中的药匙递到她唇边。

    谢临心里一喜,装模作样地说了声:“劳烦嫂嫂了。”

    随后就着暨柔一勺一勺地喂,终于将一碗苦涩难闻的药喝完了。

    谢临心中却如甘如蜜。

    吃完药后,谢临又睡了。

    有暨柔在,期间大夫进来过一次,为谢临施了针,很快他的烧就退下去了。

    呆了片刻,暨柔便也回去了,临走时将一样东西留在了谢临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