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倧快步上前,一把薅开那个刚才还在惊叫的医生,随后不顾众医务人员惊骇的目光,将扣在张兴华脸上的呼吸罩直接拽掉,一只手捏着张兴华紧闭的牙关,另只手将一枚系统药剂强行塞了进去。
“你干什么!患者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你不能这么做!”
手术大夫快速反应过来,此时他也顾上无菌操作了,将手里的器械往不锈钢弯盘里一丢,伸手就去拽沈倧胳膊。
可沈倧的力量哪里能是他能匹敌的,轻轻一抖胳膊就将他甩了个趔趄,同时冷冷道:“现在不用你们治了,赶紧把伤口进行缝合。”
那个被甩到地上的医生是急救科的副主任,临床经验丰富,他意识到这个强闯进来的人可能是个疯子,继续跟他顶着干那床上这个病人很可能活不过十分钟,于是立即转换了思路。
他抬起双手缓缓起身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同时循循善诱道:
“好我听你的,马上进行缝合,不过这里是手术室,如果你希望他能继续活着的话,麻烦你先出去一下,你在这我们没法缝合,你看,你都把我的位置给占了…”
他一边着,一边给沈倧身后的护士递眼神,示意她赶紧出去搬救兵。
然而沈倧哪会被他这点猫腻所蒙蔽,立即回头喝道:“站住,哪都不许去!”
随后冲着那个举手的医生道:“少跟我耍心眼,让你缝合就缝合,听我的话我保证这人没事,快点!”
见自己的计划被识破,那医生陷入进退两难,于此同时急救室一旁的器械忽然响起阵阵刺耳的警报声。
一名站在急救床另一侧的护士突然大喊道:“不好!血压出现急速下降!是患者腹腔出血!出血量巨大,已经止不住了!”
副主任听到护士呼喊,一股热血突然涌上心口,他是个医生,时刻记着当初发过的誓言,一个健步冲到手术台前,吩咐护士加大输血量的同时抄起吸引器要清理腹腔淤血。
见沈倧仍不躲开,他不禁严肃道:“我警告你,这不胡闹的地方,耽误了救治没人负得起责任,你现在行为已经处在犯罪与边缘,劝你不要自误,郭医生,让他出去,去喊保安,不行就报警!”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感觉自己脑袋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同时急救室内除了他以外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
因为在这个当口,有个比他命令更有服力的东西。
一把斯捷奇金自动手枪。
这是上个世界斯克林的副武器,他死后这东西就落到了沈倧手里,此时他不想因这种无谓的争执耽误救治的时间,所以只能用它来服对方。
果不其然,手枪出现后手术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医务人员虽每都面临生死,可这种被枪指着脑袋的经历还是头一次,他们从沈倧刚才的举动判断这支枪很可能是真的,于是一个个都屏住了动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刺耳的仪器警报声在反复鸣叫着。
见医生没反应,沈倧毫不客气地一枪嘣掉了那叫起来没完的报警器,仪器爆裂而蹦出的火花令几名护士齐齐发出了尖叫,但很快她们便意识到这种叫声可能会引起沈倧的不快,于是顾不得满手血污,死死地将自己嘴巴捂住,生怕在发出一点动静。
这下,手术室更静了。
随后沈倧的声音缓缓响起:“立即按我的做,否则我不确定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你们放心,这里的一切损失我会照价赔偿,而且你们现在也可以打电话报警,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必须立即给这这个人缝合,我不想再第二遍。”
医护人员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如同有人叩响了发令枪一般,都发疯似的冲到手术台前,开始手忙脚乱地为张兴华进行伤口缝合。
这倒不是他们相信沈倧能治好这位患者,而是当沈倧开枪的那一刻,这里的性质就已经变了,如果先前沈倧的行为还可以归纳为医闹的话,那现在的行为就是恐怖袭击了,与其继续耽搁,还不如尽医生最后的职责,最大可能地挽救这位患者的性命。
然而随着缝合作业的进行,医务人员的表情不知怎的开始变得愈发怪异起来,因为他们发现眼前的情况已经有些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明明刚才还大出血的腹腔此时竟离奇地止住了血,并且破裂的脏器以肉眼可见得速度正在恢复,他们与其是在缝合,倒不如是在打下手,此刻这个患者身上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在治愈着他的伤势,他们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盘倒放的录影带,诡异的让人难以置信。
接下来的3分钟时间急救室内的气氛很诡异,医生们手上虽然都在忙着,可他们神情却一个比一个恍惚,甚至他们自己都忘了正在干什么,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意识的茫然,如果这种状态发生在平时手术时,那个副主任一定会大声呵斥并将他们全都赶出去反省,可此时他却没这么做,因为他也是那个神情恍惚的一员。
很快,刚刚还重伤垂危的张兴华此时已经完好如初,腹腔上看不出任何受伤创面,皮肤甚至比30岁的少妇还光滑,就连刚刚缝上的手术线也被那股莫名力量挤了出来,若非这人身上还贴着心电监护的静电贴,医生们都以为刚才经历了一场梦境。
可即便如此,这群刚刚经历了人类史上最完美外科手术的医生们,也丝毫没感到任何的喜悦或成就感,因为这一切太诡异了,诡异的让这群最低学历都是硕士的医生们颠覆了曾经那牢不可破的世界观。
然而就在此时,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从门外杂七杂八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先前被沈倧拽到一边的护士和张灵玉,而他们身后则跟着不少白大褂和穿着制服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