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蔼!”
“沈倧!”
两声厉喝几乎与飞机被腰斩断的声音同时响起。
5000米高空的狂暴气流瞬间就将失去动力的前段机身掀了出去。
驾驶舱做春秋大梦的王孝根本没想过扣安全带,这时候再想扣早就晚了,先是被重重甩到仪表盘上撞了个七荤八素,随后由于舱内气压高于周围环境,直接被大气压强行抽了出去,犹如一只不会飞行的肉鸟,尖叫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郑
而仅剩那名连名字都没有的王姓子弟,下场也没比王孝好到哪去。
沈倧在斩断机身时早就用神感知晓了王蔼的位置,挥剑几乎是顺着二人中间位置斩下去的。
所以飞机切面出现后,王蔼与那名王姓子弟暴露在高空环境下比王孝还早,飞出去的自然也就更快。
当然,你可以王蔼坏,但不能王蔼菜,和那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废物相比,王蔼这老东西在短暂惊愕与失神后,立即展现出与其十佬地位相匹配的实力。
只见王蔼手持在空中遥遥一指沈倧:“姓沈的!你处处与我王家作对,时至今日连最后这点活路都堵死,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不然呢?”
沈倧自打认识这胖子就从把他视作个人物,自然无惧对方言语上的威胁。
“好好好!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就别怪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王蔼双目漆黑,发丝倒竖,气流鼓荡之下整个人状如疯魔。
然而他这话却把沈倧给逗笑了,他抬手一招,干将剑重新归于他脚下,拖着他白色的身姿稳稳立于高空之上。
“鱼死网破?就凭你也配?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活命吧,友情提示一下,在这个高度摔下去怕是连个整尸都留不下,还得麻烦法医同志慢慢用勺给你蒯到盆里才协”
“少在那自以为是!”
气流鼓荡之中,王蔼的声音仍旧充满自信,只见他的脸上表情逐渐变得扭曲。
“还真以为这下就只有你姓沈的会飞呢?你是不是忘了我王家真正吃饭的本领了!”
王蔼着,将身上褐色短褂随手一扯,现出那疲软松弛且布满老年斑的裸露上身,令沈倧吃惊的是,在那皱纹堆叠的皮肤之上,竟隐隐覆盖着一层彩色的图案。
纹身?
不对!那不是普通纹身,而是……
就在沈倧愣神之际,王蔼已然发动了王家的祖传秘术——神涂!
“呀~~~~~~~”
随着王蔼老迈的面庞不断变幻扭曲,覆映在他身上的黑色魂炁与皮肤上彩色纹身不断翻涌膨胀,最终从其身上脱离出来。
渐渐的,在那漆黑如幕的夜空之下,那东西不断变大,棱角逐渐变的清晰,最终,一条上百米长,如型卡车粗细的黑色炁龙立于星空之上!
“真以为这么多年变强的只有你么?看看这个,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王蔼此时立于黑色的龙首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沈倧,面上神情已然没了之前的愤怒与不甘,完全被胜券在握的自信所取代。
熟悉?
沈倧闻言一怔,随即目光死死盯着他脚下那头炁龙。
慢慢的,他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珠瞪的老大,语气也开始不确定起来,这是他进入这个世界后,少有的惊愕之色。
“柳相……不可能!你怎么能…”
“哈哈哈哈~不可能?这世上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王蔼非常满意此时沈倧的表情,他活了一个多甲子,在异人圈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实在的能让他惧怕的,加起来不到一掌之数,而最让他感到无力的就是沈倧。
为此多年以来他始终有个心结,那就是不定哪沈倧会回来,会对他们王家不利,所以当他得知东北仙家在发生某件大事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也因此,有了他如今自信的底牌。
王蔼轻轻跺了跺脚下的龙头:“当年听到营口坠龙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啧啧啧,这可是真龙啊,很有可能是这世间最后一头真龙,虽没挺过雷劫,可已有了龙身,只差龙魂而已,为此我不惜跟仙家闹翻,抽其血,炼其魄,用我们王家的神涂将映刻在身上,这么多年我就是在等你,沈倧,任你手段通,可在这真龙面前今你也必然十死无生!”
仿佛是感受到王蔼那滔的怒意,伴随着他的咆哮,死气沉沉的黑色炁龙也逐渐生出了一丝神韵。
空洞无神的目眶之中,两抹阴火从无至有,由暗变亮,巨大的龙身逐渐随风翻滚,蜿蜒的身躯肆意扭动,龙口微张,龙爪微扣,龙鳞舒展,龙须飞舞。
‘亢昂…………’
震的龙吼咆哮撼彻地,仿佛在告警世人。
龙活了!
这一刻,远处观战的王也一家子连同机组人员全都傻了,呆愣愣扶着气膜内壁长着大嘴不出话,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原本见沈倧将飞机拦腰斩断就已经够扯了,没想到王蔼居然硬生生召出一条真龙。
霎时间,长风在身边呼啸,朵朵雷云在周身蔓延升腾,气膜不出意外地扎入云层,王也众人眼前立时便被云雾笼罩,一切都看不真切,只有时不时的白光亮起,那是雷霆在云中乍现。
古话讲‘云从龙,风从虎’,的就是这两种生物一旦有了神通,自然就会掌握这两种大自然能力,而龙作为华夏民族的精神图腾,能掌控的自然不只是‘云’而已,它所代表的,是相。
雷云逐渐浓密,空中水气慢慢变的浓郁,随后,雨滴开始飘洒,最终化作暴雨,渐而又拉成一道道流光。
但这一切又过的很快,不过数秒时间,气膜中的王也众人眼前迷雾忽然散去,一望无际的墨蓝涌入眼帘。
原来是在沈倧的操纵下,气膜冲出雷云所覆盖的范围,攀升到更高的空域。
此时此刻,众人头上是一览无垠的苍穹,身边是无穷无尽的罡风,脚下是连绵的雷云。
而眼前,则是准备以命相搏的宿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