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帝把册子往龙案上一扔,怒声道:“去,把三皇子给朕带过来,朕要当面问他!”
“是。”
康文帝话音刚落,左丞相的心就沉了下来,姬睿就是个没用的就怕他来了要坏事。
了他不可能反驳皇上的话,这样连他都会被牵扯进去。
姬睿这些天在府上一直郁郁寡欢,成日的借酒消愁。
郑公公亲自带着人找到他时,他正躺在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中睡得昏天暗地。
郑公公闻着一屋子的酒味都忍不住皱眉头。
“去,将三殿下给带下去梳洗干净了。”
“是。”
姬睿被叫醒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
“干什么,哪个不怕死的敢动本殿下。”
郑公公眉头拧得更紧了。
“殿下,皇上要见您,您还是快些收拾了随杂家进宫吧。”
姬睿听见郑公公的声音才稍稍回过神来。
但身上的酒气未散,“郑公公?父皇要见我?是不是他已经原谅我要对我委以重任了?”
郑公公都没话说了,只让丫鬟带着他下去洗漱换衣。
洗漱后,姬睿稍稍清醒了些。
“殿下请吧。”
姬睿满怀期待地跟郑公公到了宫门外。
“公公,父皇让我进宫到底是为何?”
这话他问了一路,郑公公始终是一句,他就是个奴才,啥都不懂,进宫了就知道了。
“三皇子到。”
姬睿走进大殿时,明显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
他激动的心情渐渐被压了下去,尤其是看到了,脸色黑沉的康文帝时,姬睿心口咯噔一下。
“儿臣参见父皇。”
康文帝直接将姬岩呈递上来的册子扔到他脸上。
“姬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姬睿这下直接被康文帝给打懵了。
他回神后慌乱地抓起那些册子看了看,看明白里面的内容后,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
“父皇,这是污蔑,这就是污蔑,儿臣在青州所做的一切百姓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无辜杀害百姓?”
“污蔑?那这些人证你怎么解释?”
姬睿没办法解释,加上他昨晚宿醉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就更不知道要该如何解释了。
只能要死了自己是被人诬陷的。
“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清楚。”
“三弟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就不会害怕吗?那可是三百多条人命啊!”
姬睿闻言抬头朝姬岩看去,他刚才进来时感觉不太对都没有注意到姬岩的存在,“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替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们索命来了!”
姬岩突然起身,一点点地朝姬睿靠近。
姬睿被他的气势吓得下意识地后退。
“你,是你,姬岩是你污蔑我。”
“我刚才说了,我是不是污蔑你,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把火到底是不是你让人放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姬睿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其实我也理解的,毕竟三弟是想要效仿先祖皇帝,为了保护更多的百姓才不得已对那些重病的百姓下手的,你这么做确实也保护了更多的人,只是你用的法子太过激进,这事已经在青州传开了,你要如何收尾?”
姬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去。
“我,我没有……”
“你没有吗?”姬岩越发的逼近。
“我,我那也是,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为了把更多的药给更需要的人,我也是为了百姓,就像先祖皇帝,对,就是这样的,我没做错!”
左丞相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差点没气死了过去。
蠢货啊蠢货!
康文帝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点,“你居然对百姓放火!那你皇兄呢,你皇兄也在,难道你也要说烧死他是为了百姓吗?”
姬睿刚才完全忘了这些。
“不,不是,儿臣没有想要烧死皇兄,儿臣当时也不知道皇兄也在那个庄子上。”
“那大夫呢?难道你也不知道那里还有很多大夫吗?”
姬睿不知道的是,当初那个下令烧死疫病百姓的先祖皇帝最后落了一个暴君,草菅人命的恶名,一直到现在史册都还有详细的记载。
康文帝想到自己很可能因为姬睿的愚蠢也要落下这样的恶名他就来气。
姬睿没话说了,只能硬着头皮求饶,“父皇,儿臣当时这么做确实是为了救下百姓,也没有想太多,因为当时青州爆发出来的疫病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儿臣只是想要快点将疫病平定下来。”
“你想快点平息疫病好回京进宫论赏是不是!”
当然是!
可姬睿哪里敢承认,“父皇,儿臣知道错了。”
康文帝手指点着他,硬声道:“之前你就想要抢了温芸的功劳,后来以为出事后你又立即把她推出来,如此没有担当的男子,朕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康文帝这话已经是骂得很重了,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左丞相继续闭眼装死,心里已经不知道把姬睿骂了多少遍了。
“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传朕的旨意下去,将三皇子姬睿贬为庶人,即日起搬出皇子府,未经朕的允许,不许踏入宫门半步。”
姬睿整个人都傻了,他震惊地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贬为庶人。
贬为庶人!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他将会成为整个贵圈里的笑话。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姬岩扑了过去。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是你害我!”
康文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朕拉开!”
一场闹剧以康文帝离场落幕。
姬睿也被脱去了身上的蟒袍带到了宫门外。
温芸起身时正好对上姬岩看过来的眼神,姬岩冲他点点头后就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内侍进来将温芸她们也带到了宫外。
也不知是谁给春来传了消息,刚一出来就看见她在马车旁等着了。
“世子……大小姐,你可算是出来了。”
温芸一听称呼都变了,一时鼻子有些酸,也不知道她在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