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怎么过来了?”
谢云烬眉宇间也染了一丝笑意。
谢老夫人嗔了他一眼,“祖母还不是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让祖母瞧瞧,我的乖孙儿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谢老夫人说着,又对伺候的人道:“你们都伺候得仔细些,若是出什么差池,老身唯你们是问。”
“是,老夫人。”
谢老夫人满意地离开了,没有注意到一直隐在暗处的谢云泽。
他站在背后,看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喜庆,眼底满满的都是怨愤。
谢云烬收拾妥当后就到了大门外。
时辰差不多就要去接亲了。
谢老夫人笑着到了门外,再过一会儿宾客就要到了。
“你去的路上可要仔细些,在城里绕一绕再回来。”绕圈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晓两人的婚事。
谢云烬点头,“好。”
谢老夫人嘱咐完,又想到赵氏到现在都没出现,她有些恼火的道:“去看看大夫人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什么都敢耽误。”
“老夫人莫气,奴婢刚才已经差人去问了,夫人说马上就到了。”
谢老夫人越发的觉得赵氏拎不清上不得台面了,什么事都敢耽搁。
谢云烬这边正要走,身后就响起一阵仓促的马蹄踢踏的声音。
一个禁军奔马而来。
“世子,有急报!”
禁军来到谢云烬跟前停下,快速地翻身下马。
“何事?”
“半个时辰前南蛮的使臣跟西蛮国的使臣发生了冲突,西蛮国那边伤亡惨重,随后南蛮国的使臣就逃出了行宫,皇上知道后勃然大怒,让世子立即带兵将南蛮国的人抓拿归案!”
话音一落,谢云烬还没有反应,谢老夫人就站不住了。
“皇上,皇上下令让世子去抓人?可是今天是我们公府的大喜日子,难道这朝中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祖母!”谢云烬一声厉呵。
谢老夫人霎时间脸色泛白,她刚才也是太着急了,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皇上的不是。
“是,是老身狂妄了,既然皇上有令……”谢老夫人实在是不愿意让谢云烬这时候离开,可是那是皇上下的命令,她也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敢让谢云烬抗旨。
“那你快去快回。”
谢云烬翻身下马,来到谢老夫人跟前低声道:“南蛮人奸猾,今日之事怕是他们早有预谋,想要在短时间内抓到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孙儿也知祖母为了今日的婚事准备了很长时间,若是改期还不知陶家那边会作何想法。”
今日的婚期自然是不能改的,那也只能委屈陶欣然了。
“但没有人去接亲实在不成看,今日接亲的事就让二弟替我去办了吧。”
让谢云泽去?
古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做法,甚至还很多,尤其是新郎不便的时候,让兄长或者弟弟去帮忙接亲也是正常。
谢老夫人觉得这么做可行。
“好,你立即去换衣裳,让你弟弟替你去。”
谢云烬微微颔首,回到镇国公府将喜服换下。
谢云泽被叫过来换上喜服的时候还有些懵。
谢云烬走到他跟前,亲自给他理一理前襟,“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二弟怎么不笑?”
谢云泽哪怕是恨不能将谢云烬撕碎,但直面他的时候还是难掩心中恐惧。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角艰难地扯出了一抹僵硬的弧度。
谢云烬勾了勾唇角,满意地点点头,“二弟笑得很好,今天的婚事,好好操办,别失礼了。”
谢云泽不知道谢云烬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么做无疑是帮了他一把!
“大哥放心,我一定办好了。”
一身玄袍的谢云烬翻身上马跟着禁军离开了。
谢云泽也回过神来,快速地翻身上马准备去接亲。
太傅府内。
陶欣然满心欢喜地坐在梳妆台前。
她看着铜镜中绝美的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羞怯的笑意。
“小姐可真美,晚些时候世子见了肯定要被迷坏了。”
陶欣然嗔了她一眼,却没有训斥她,可见心里是真的高兴。
“什么时辰了,新郎什么时候过来?”
“这个时候新郎应该已经出发了,您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陶欣然忍不住笑了,“我才没有着急。”
“是是是。”
屋子里不少来给她添妆的姐妹们都羡慕地望着她。
那可是谢世子啊,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
虽然之前是受过重伤,可人家现在已经痊愈了,如今还是皇上最为器重的臣子,今后更是前途无量,想想都让人眼红。
很快,院子外面就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喜婆笑着进屋,赶紧拿了红盖头给陶欣然盖上。
“新郎官来接人了,快些,快些。”
丫鬟搀扶着陶欣然站起身,将她带到了门外。
陶家的兄长已经过来将陶欣然背了起来。
“妹妹你也别气,世子也是无可奈何,其实日子都是一样过。”
陶欣然还以为兄长是跟她说谢云烬已经成过一回婚的事,她心里是有些介意,但现在世子妃是她,可不是其他阿猫阿狗。
“哥哥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
“恩。”
新娘被带到了门外。
虽然四周都还是欢快的气氛,但陶欣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多疑了,今日都大婚了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思及此,她甚至没认真听陶夫人跟她说了什么,而是满心想的就是谢云烬到底什么时候把她牵上花轿。
在一阵喧嚣中,陶欣然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跟前,她的心跳快得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那只梦寐以求的大掌上,就像是心落到了实处。
陶欣然上了花轿,她记得谢老夫人跟她说过,接亲的时候会特地在城中绕得久一点,她忍不住对丫鬟说,队伍一定要往温芸所在的那间医署去绕,她一定要让温芸亲眼看见,她是如何风光地嫁给谢云烬的。
而她,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只能靠姿色媚男的下贱之人罢了!
想到温芸可能会有的表情,陶欣然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