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芸感觉到谢云烬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时,她忍着身上还没有平息下来的悸动,抓过放在一旁的银针,刺入他的腹中,以便能够更多地将蛊虫引出来。
谢云烬一双迷离的黑眸怔怔地望着她,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助至极的孩子。
“温芸……”
谢云烬伸手将她拉到跟前抱住,脸闷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喘息着,“难受……”
温芸轻声宽慰着拍着他的背,“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逼出蛊虫的过程确实会让人有些崩溃。
过了大概一刻钟,谢云烬才觉得那种胀得要爆炸的感觉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温芸轻轻挣脱他的手将银针拔了出来。
谢云烬卸力一般,虚脱地靠在了木桶里。
“那些蛊虫,到你的身体去了?”看她要出木桶,谢云烬声音黯哑地开口。
温芸抿了抿唇,虽然刚才两人已经完全向对方交付,但听他这么直白地问她还是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云烬就看着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变红,不过转瞬间就红透了。
“这个毒蛊只对男子有杀伤力,对女子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谢云烬听她这么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披上了袍子回来时,他已经晕倒在浴桶里。
她赶紧把安宁他们叫起来给他抬出去。
温芸则是到了隔间重新梳洗穿衣。
春来跟春秋看着温芸身上的痕迹,可以想见刚才两人的战况有多激烈。
“大小姐的身体不会有大碍吗?”
温芸摇摇头,“不会,放心吧。”原本她也不想用这个办法的,但实在是时间紧迫,她只能用最便捷的办法达到最好的效果。
收拾妥当后,她回到了正屋里。
“大小姐,世子身上的蛊毒是解了吗?”
温芸摇摇头,“没有,但多数蛊毒是排出来了,体内还是残留了少部分。”虽然如此,但至少谢云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
“后面我会试试,能不能在体内直接将那些蛊虫杀死。”
“世子这蛊毒是谁给下的?”这种毒蛊一般人可养不起,主要是要喂养它们的东西太恶心了,需每日以男子精阳喂食,越到后面,喂食的量就越大,一般人去哪里弄来这么多?
安宁咬牙道:“是五月公主,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只是让她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温芸一听就觉得这绝对是五月公主能做得出来的事。
“看着天快亮了,你们也折腾了那么久都先去歇着吧,世子这里我会看着的。”
现在仗还没有打完,外头总要有人主事。
“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安宁他们都退了出去,屋内就只剩下温芸跟谢云烬两人。
她来到床前从空间里拿出药给他处理身上那些细细碎碎的伤口,免得发炎感染,一直弄到天快亮了她才在他身边躺下闭上了眼。
睡得迷迷糊糊时,温芸感觉有一道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她睁开眼就对上谢云烬那双深黑的眸子。
她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世子醒了。”
谢云烬眼睛里几乎是揉了蜜,看得温芸脸都烧了起来。
“我……是脸上有东西吗?”
“有。”
温芸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恩,有什么东西?”
“有对我的致命吸引力。”
温芸呆了呆,这人要不要大清早的就这么腻歪。
“你快让开,我要起来了。”
温芸轻轻推开他坐起身,下床穿衣。
谢云烬就靠在床头看着她,视线几乎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温芸被看得毛都要炸了,“世子的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吗?”
谢云烬含笑摇摇头,那样子真是像个痴汉。
温芸扶额,这毒蛊不会是伤到了脑子吧,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还能这么傻?
温芸实在受不了这种满屋子粉红泡泡的气氛,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世子还要上战场吗?”
谢云烬缓缓道:“不用了,剩下的事情他们能够处理好。”
大秦已经攻占了南蛮的那座城池,只要守住这三座城,南蛮就不可能再蹦跶得起来了。
失去三座城池已经足够让他们跳脚的了。
“对了,皇上现在还在他们手里呢,不救吗?”
谢云烬眸底闪过一抹晦暗的神色,“那可不是皇上。”
温芸愣了一下,被南蛮人抓走的竟然不是皇上?
这一刻,温芸觉得谢云烬在背后做的事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不过她没有深问,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后再说也不迟。
穿戴好后,她就到隔间洗漱,跟安宁交代了几句后安宁就提着热水进屋了。
安宁看谢云烬气色还不错,心里更佩服温芸了。
“世子可觉得好些了?”
“恩。”谢云烬接过帕子擦了擦手。
“京城那边有消息传来了吗?”
“有,早上刚收到的,现在四皇子那边已经被压制住了,五皇子一脉的还在蠢蠢欲动,不过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世子放心。”
谢云烬嗯了声,当雪美人出现时,谢云烬就知道四皇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所以他暗中在雪美人身边安插了眼线,雪美人每次跟四皇子的来往他都一清二楚,也知晓了四皇子想要利用大秦跟南蛮的战争趁机上位。
得了消息后他就找到姬岩商量了这么个将计就计的办法,一举将这些祸患统统灭了。
等到姬岩顺利登基,他就要将温芸娶回家,再带她离开京城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或者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
“将军,卫大人求见。”门外响起侍卫通传的声音。
“进来吧。”
须臾,卫大人走到屋中躬身行礼。
“下官参见平南大将军。”
“起来吧,何事?”
卫大人站起身,脸上还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搓了搓手道:“将军,您是什么时候将那么多军粮搬到粮仓里的?下官看粮仓都快被堆满了。”
谢云烬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什么军粮?”
卫大人道:“就是朝廷送来的军粮啊,下官都没注意到,您是什么时候让人搬进去的?”
谢云烬可没让人搬过什么军粮,难道是西大营地带来的军粮放城里来了?
“你查过那些军粮有何异常吗?”
“没有,下官都弄出来尝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从口感来看,就是西边的粮。”
此时,站在门外的温芸默默地将踏进屋内的脚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