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转身回来时就看见罗如将唇压到了朱霖的唇上,她眨了眨眼,赶紧转身,医嘱什么的一会儿再来说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嘴对嘴喂药其实也是很难喂进去的,罗如只能闭着眼,用舌头将他的牙关顶开,将舌头伸了进去让药水沿着舌头一点点的向下……
朱霖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
在回神的那一瞬,他看清了趴在他身上的人。
“咳!”
罗如一惊,赶紧直起了身子。
四目相对,她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想到自己刚才所为,罗如都快羞得哭出来了。
“我,我刚才,朱老爷你不要误会,我是……”
罗如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可是说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脸红的都快能滴出血来了。
朱霖面上也是发热,但他品出嘴里的苦涩,知道罗如那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明白,不怪你……”
罗如脸上升起来的温度在短时间内就冷却下来了,她怔怔的望着朱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哪怕是这样,他也能坦然处之……
他的心终究不会为自己停留半分,罗如,你居然敢痴心妄想,说好的是要留下来报恩跟学习的可别犯傻了。
“我去给朱老爷倒点水过来。”
“好。”
罗如刚走出临时帐篷就迎面碰上了温芸,她看着温芸脸上的笑意有些奇怪。
“温小姐。”
温芸道:“朱霖醒了吗?”
罗如点点头,“朱老爷刚才醒了。”
“醒了就好,他啊,最近身体太脆弱了,对了,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一些注意事项了,现在跟你说说。”
“好……”
温芸说完后又继续去忙了。
一直忙到了天色再次暗下来,温芸才回到帐篷休息,她是跟大夫轮流休息,不然一直这么轮轴转,谁的身体都受不了。
温芸刚进帐篷坐下,安宁就去查探消息回来了。
“世子,属下在西南方向发现了一个被隐藏起来了路口。”
谢云烬将睡着的儿子放到床上,后才道:“什么情况?”
“属下等人沿着路口走了出去,发现后面是真正的官道,我们之前走的那条路很可能是土匪用来迷惑我们的。”
安宁拿出一张图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圈,但是这个圈子上有两条线,这两条线都链接在真正的官道上,也就是说,土匪为了引诱他们就用山石和树枝将真正的官道掩盖起来,用一条假的官道引诱他们进了一个圈子里,不断的在里面绕圈。
但为了不让朝廷的人发现,这个圈在另一端也有一个出口,安宁他们发现的就是这个圈的出口,也就是真正的官道。
“这些土匪能耐可不小,为了打劫竟然生生的造了一条路出来!”
“应英那边什么情况?”
应英追着土匪跑了之后,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们的人也没有传消息回来,都不知道现在山上是什么情况。
“属下已经给他们发信号了,但一直都没有回复。”
谢云烬点点头,“既然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那就先带着人离开这里。”
这里的土匪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数量,多留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危险。
“是,属下这就整队。”
谢云烬整队的命令刚下去,马文泽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世子,您要出发了?”
谢云烬眉眼淡淡,“马大人若是想留下,本世子不会拦着。”
“不,不是,可是应将军还没有回来。”
“那与本世子何干?”
额……
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是,下官这就去准备,这地界到底是归南城的城守管的,这么大的事他愣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马文泽不忘趁机在谢云烬跟前给南城的城守上眼药,他就是气他明明给那边传了消息过去了,居然也没个人来带路,若是有人引路他们至于走错路吗?
所有伤员都被抬到了马车上,马车数量有限的情况下,朱霖他们只能跟温芸坐在一辆马车上。
“感觉好些了吗?”
朱霖点点头,“不难受了。”
“本来你内出血不好再颠簸,但这里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谢云烬凉凉的瞥了朱霖一眼,身体往温芸身边靠了靠,隔开了温芸跟朱霖的视线碰撞。
温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情况了,居然还有闲心吃醋!
因为是晚上,他们行路的速度也不算快,但在天亮之际,远远的也看到了南城的城门。
若是昨日走的是正确的道路,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到下一个城池了。
这个时间,城门还没有开。
马文泽走到队伍前面,对守城的官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官兵没有阻拦,直接开城门让他们进去了。
时间太早,街道上都还没有几个行人。
看着清冷的街道马文泽忍不住嘀咕,“南城的城守是什么身份背景,这架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们刚才进城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那些官兵得知了他的身份后也丝毫没有去给城守通报一声的意思,就把他们当成寻常百姓似得放进来了。
要说他马文泽虽然出身寒门,但现在好歹也是混了个城守当的,同样是城守,南城这位就算是再瞧不上他,面子总是要做的吧,可这位没有,愣是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回大人,小的之前特地打探过,南城的这位城守是曹家的旁支。”
“曹家?哪个曹家?”
“不知大人可有听说过,当年跟陶太傅齐名的曹大才子?”
马文泽摇摇头,他出身寒门,在京城没有任何根基,哪里能懂得陶太傅那一代的事儿。
“到底是谁?”
“大人有所不知,在祖皇时,有一位曹大才子跟陶太傅被称为大秦双绝,两人的才名传遍了整个大秦,只不过跟书香门第的陶家不一样的是,曹家是耕读世家,更注重的是那些寒门跟农门的学子,如今大秦有不少学生跟官员都是曹家的学生。”
马文泽不知道想到什么,拍了拍脑袋道:“你是说创办了地耕书院的那个曹家?”
“对,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