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户部停下。
宋晏在叶轻舟额心吻了吻,说让她稍稍等他一会儿,便下马车了。
他走远后,月素上了马车,手里拎了三个油纸包:“醉香楼的掌柜的塞给奴婢的,说是感激大人常常光临他们店,往后咱们府要吃点心,只要和小二报上府的名号就成,不用去外面等。”
叶轻舟笑了一下。
月素边拆油纸包,边看着她小声道:“刚刚去醉香楼买点心,奴婢在店外看到了柳姨娘。”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府的,是大人允许她出去的吗。”
“她一个妾室,本来就不允许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出府了还不知道过来告诉夫人一声,当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啊,她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还有,她这个人,真是没规矩,大庭广众之下就和男子说说笑笑,一点妇人的矜持都没有,真是丢国公府的面子。”
“真应该让大人好好的看看,他纳的什么好妾室。”
叶轻舟面儿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只是安静的听着。
说了半天,月素见她什么话都没有,以为她没听明白。
油纸包也不解了,认真的暗示道:“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夫人,大人是一个极其干净的人,绝对忍受不了私有物被人染指。”
“只有有心,处理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叶轻舟对于她的暗示仿若未闻。
这两日是没看到柳霜瑜。
宋晏没和她提过柳霜瑜,她也不想去问,所以,她并不知道柳霜瑜不在府里。
她居然出府了。
在醉香楼附近......
是偶然,还是......
虽然她不知道她和宋晏到底什么关系,但听宋晏的语气,她至少是听他命令的。
若她是奉宋晏的命令去的醉香楼......
那醉香楼......
叶轻舟眉宇微蹙。
顿后,她低头,解着油纸包上缠的棉绳,从里拿出一块龙须酥小口的咬了起来。
咽下食物后,叶轻舟意有所指的对月素说:“明日你再去醉香楼买点糕点,看柳姨娘还在吗?”
“不过要注意,千万别让她察觉你是来看她的。”
一次是巧合,两次总不能还是巧合了吧。
“恩,奴婢听明白了。”月素当叶轻舟想抓柳霜瑜把柄,把她从大人身边挤走,所以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叶轻舟拿了一包糕点塞入了她手里:“这包你和月雅留着吃。”
“谢谢夫人。”月素道。
“没事。”叶轻舟将糕点塞入嘴里吃了起来。
......
宋晏在衙门没待多久,交代了下公事,换了身常服就出来了。
上了马车,叶轻舟正拿着糕点吃的不亦乐乎,看的他唇线深扬了起来。
“这一包都是你吃的?”宋晏将座椅上空的油纸包拿开,从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座椅后,坐了下来,自然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叶轻舟点了点头,待吞咽后,说:“他家的糕点实在是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来。”
她唇瓣上沾了些碎屑,宋晏捏住她下颌让她面向自己:“唇瓣上有糕点碎屑,我给你擦掉。”
“不用了,我还要吃呢,还会沾上。”叶轻舟说着,粉嫩的舌尖探出口腔,在唇瓣上舔了舔。
宋晏眸色一瞬间就变了,喉咙不由得滚咽。
他也不想随处的发情,但,忍耐了半天,还是燥热难耐。
宋晏将叶轻舟的肩膀往他怀里扣,捏住了她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和她鼻尖抵在一起,呼吸灼热:“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勾引的我。”
“......”
叶轻舟手中的糕点掉在了地上,眨巴的大眼睛里全是迷惑。
她好好的吃她的糕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宋晏的手掌在她细致的脸颊上游走,将她的五官细细的瞧了一遍又一遍。
叶轻舟不由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太敢喘,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眼睫抖颤,始终不敢和他目光触上。
宋晏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半天后,终于慢慢垂下,落在了她唇瓣上。
他先轻啄了几下她的唇瓣,而后张嘴将她整张小嘴含上,舌尖探入了她的口腔,深深吮吸上了她的软舌......
这个吻持续了一路,叶轻舟脸颊上的每一寸,耳朵,脖颈.......
只要是露在外面的,没有一处逃过宋晏的嘴。
宋晏的呼吸很重,欲望毫不加掩饰。
叶轻舟还担心他会在车上乱来,心一直是忐忑的,到直到马车停下,月素在车外说了一声到了,他都没让她做以前那些过分的事情,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晏的唇在她唇上辗转了最后一下后,离开,将她搂在怀里平复。
叶轻舟大脑有些空白,正神色恍惚时,忽然,听到一道缥缈的声音:“和你做成夫妻后,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庆幸。”
“你可能听着,觉得我太冷血,没有人性,但确实是真的。”
“我庆幸前几个未婚妻香消玉殒,最终和你结成连理,你成了我的枕边人。”
“我的身体,被束缚的灵魂,都得到了释放。”
“我再也不是麻木的行尸走肉,因为你变得生动,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叶轻舟思绪飘飞,不知道存了什么心,轻声道:“你怎么能确定,你之前的几个未婚妻,不会带给你现在的感觉?”
宋晏低头,目光从她头顶落下,定在她五官的线条上:“因为我和她们,都是相同教条养的,骨子里是一样的人,我们是因利益结合的,只会是最好的盟友。”
“而你不一样,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有了情绪,会烦躁,会暴躁,会动怒。”
“除了第一个未婚妻年纪小,我没怎么和她接触过。”
“后两个未婚妻,从两家有意向结亲后,私下里是见过不少面的,我不是拿好听的话哄你,直到人去世后,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大牢里,一张比小花猫还花的小脸儿,直挺挺的立在牢房的门口,小嘴抿的紧紧的,要多倔强有多倔强。”
“不瞒你说,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了很多......”宋晏低头笑了一下:“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有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