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人吼道:“又要去合伙来骗我?是不是没骗到我的钱心里怪不舒服的?”
李环音看到无法沟通,便独自朝着神算子那个算命摊奔去。
他要去严重质问一下,为何过的话要否定?为何要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
他把这个问题提高到历史高度来认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甚至不是他的命还有几的问题,是挑拨与被挑拨的问题,是破坏人家家庭的问题。”
他要去上纲上线,要去质问那个所谓的活菩萨,这样德行的人还敢在他这个北方大才子的地盘上立足?
想到这些,他的脚步就加快了起码好几倍。
神算子正在给一个中年妇女算命,李环音好想当面揭穿这个骗子,可是他又压住火气,等中年妇女算完离开,再找神算子算总账。
终于等到神算子慢条斯理地给中年妇女算完了,李环音才坐在中年妇女坐过的独凳子上,问:“大仙,你怎么过的话不承认了呢?”
神算子又把眼睛从斜跨在鼻梁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眼镜后面翻着白眼:
“你觉得当着你夫饶面好话吗?你不怕她知道你心中的秘密和你干架吗?”
神算子一连串的问话把李环音给问得哑口无言,瑟瑟地:
“可钱要从她那里拿呀,她不了解真实情况,不肯掏钱的呢?”
李环音万分委屈地对神算子了真话。
神算子又看了李环音一眼:“如果她拿出这笔钱,你们今后还过不过?不想过了是吧?如果不想过了,我就对她实话!”
神算子好像也有些动气,不耐烦地瞪了李环音一眼。
李环音没有话,只好:
“现在该怎么办呢,大仙?”
神算子:“自己筹钱去,别喊你家夫人掏钱了。”
李环音走了,留下神算子在背后偷笑——
离开神算子,李环音想给初恋打电话,无奈记不得电话号码,他又想跟学校借钱,可是那要还的啊,还不起钱,势必要拿工资来抵。
每月的工资都如数上交,到时候如数上交不了,怎么给妻子交待呢?
这条路走不通,那条路也走不通,此刻的李环音好像走到了悬崖绝壁,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哎,这没有财政大权的人怎么就这样窝囊呢?
此时此刻,李环音可知道了财政大权的重要性。
如果他现在大权在握,哪里还需要像孙子一样给妻子要钱?
哎,那些钱大部分都是他李环音自己的,可现在用自己的钱也这么难?
“看来,钱才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他突然得出这样一条真理。
宁愿没有情感也要把财政大权握得死死的才行啊。
想着这些,就想着夺权的事情。
想着夺权的事情就想着历史上的各种起义,不知道要牺牲多少生命才能把枪杆子握在手里呢。
虽然表面看起来,他李环音和她林宇人是一对一的较量,可如果关系到财政大权,那就是他李环音和她一个家族的较量了。
别他生就不是妻子的对手,即使是对手,妻子家族上的人一大帮子,他再能干,单枪匹马一个人,也斗不过啊!
想着从南方回来被妻舅拿着刀威胁的时候,他们的那句“如果你不跟宇人清楚搞明白,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话,就不寒而栗。
一想起当时妻舅拿着杀猪刀,一只脚踏在门口上,一只脚踩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这话的时候,就觉得夺权遇到的危险可能比神算子他马上要死了还要严重。
“所以,夺权啊,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还难哦。”
正在他一边走一边想钱的事情时,有人从背后轻轻叫了一声:“环音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环音心里一惊,这声音好像雨婷的声音呢,于是立刻转过头去,却没有见到人。
他以为有人跟他藏猫猫,便把笨拙的身子转了360度,依然没有发现人影。
此刻,已接近下午三点,李环音走的是一条回家的捷径,路上树影婆娑。
正在他浑身汗毛立起来的时候,肩膀上又被拍了一巴掌,巴掌很轻,但力道很大,好像有冷风渗入肩胛骨里阴森森的,有些可怕。拍完后,又听到一声:
“环音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环音又如刚才那样,把身子转了360度,依然看不到人影。
他伸手摸摸刚才被拍过的地方,有一道梗。
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发觉隆起来怪高的。
此刻的李环音害怕到了极点,想呐喊,路上又一个人都没有,望望家里,原本可以几步就到家的,现在却望不到家的影子。
他越来越害怕了。
之前遇到雨婷的时候是在家里,还有妻子在身边,现在在路上,就他一个人,简直是怕死的怕。
他想快点回家便跑起来。
等他跑累了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前面是一片乱坟堆。
这里是全县出名的新坟塘,方圆面积大概有十几亩,全是土坟堆堆。
新坟塘虽然有个新字,但这些坟墓最年轻的都有四五十岁。
新坟塘中间有一条路,直通纵深,李环音跑着跑着,便跑到了新坟塘的中间来了。
他看到的就是新坟塘纵深的土坟堆堆。
据,这里是经常闹鬼的地方。
好多人都自己来这里看到过鬼。
那些鬼,要不是长发女人在梳头,要不就是有鬼在啃生鸡肉。
此刻,李环音好像有些清醒自己在哪里了,他:
“迷路了,呜呜,怎么会迷路?”
他想不通,自己分明往家跑的,却跑到这里来了。
迷路不,哪儿不迷,偏偏迷倒在这乱坟堆堆里。
此刻的李环音觉得自己哪路不通走哪路,倒霉到家了。
他想转身回去,一个声音喊道:“既然来了,不耍耍再走?”
他猛然一回头,又是什么都没有,依然是那些乱坟堆堆安然地肃穆地无精打采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