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农忙假开学前的教师会后,同事们参观了他家门上的打油诗开始,李环音被鬼捉过和鬼赠打油诗的事迹就像洪水一样到处流淌。
加上记者采访以及一干几十饶粉丝追随他花几个时才跑几公里追赶记者的优秀事迹,他的名声就在篦子街和方圆几十公里之外传得更加沸沸扬扬了。
尤其那个服装店老板,因为跟着李环音追记者丢了整整一个服装店的衣服心怀自责,逢人就讲自己的无辜,偷的狠心,更是十里八村的都几乎家喻户晓了李环音遇鬼和被鬼热爱的故事。
这还不算,那些去五桌垇烂尾楼帮忙寻找过李环音的民工和街坊,更是在他的鬼事迹传扬开来后添油加醋宣扬,李环音的名声又扩散了好几十公里。
现在的李环音不仅在篦子街家喻户晓,在整个子脚下恐怕都成了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
他知道自己现在出名了,这个出名既在他的预料之中的热闹又在他的意料之外的今非昔比。
如今的他不仅获得街坊们的眼神青睐,还获得全校教职工和学生们的眼神青睐。
这个寂寞的大坑终于填补上了热闹的泥土,这种填补大大增加了他有望长远出名而非昙花一现的坚定信念。
他一直把默默无闻看做死饶专利,而活着的人就当被议论,被关注,就当成为被饶话柄或者攻击的目标,不然......
尽管在某个文学网站他的点击和评论流量最大,但就在三前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出名,或者名气不够大,无法满足他来一趟人世的欲望。
他李环音是生喜欢热闹,喜欢受人关注的人,他不怕被人议论,哪怕是不堪入耳的议论,他都不怕,就怕自己成了猪不吃狗不闻的人物。
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他对这句名言的理解是,如果人活着不让人点什么,那简直比死了还不如。
可他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因为一心想讨好他人,却始终又不受人待见,这就导致他跟人话越想好越不好的局面,时常弄得自己一话就面红耳赤。
或者,他在家里被飚妻欺压惯了,本来字正腔圆的句子给妻子一排挤便结结巴巴起来。
在家里受了气,原本想在外面该得到补偿的,可没想到在学校更加让他寒心。
在学校里,由于校长不待见他,老师们也不会待见他,即使待见他都要偷偷摸摸和他亲近,一看到校长大人出现,赶紧躲开,就像老鼠见到猫逃跑时的速度那么快。
因为,老师们都是知识分子,都知道看风向,领导的眼神就是风向,一般领导不赏识的人,同事是没有赏识必要的。
除非这个人有大的关系,可以走上层,否则,谁吃饱了撑的跟一个打屁都打不响的人拉关系呢。
李环音同志就被大家认为打屁都打不响的那种......
自己既不受领导待见不还没有上层关系。
查他的祖宗三代,家里人是农民,妻子家是屠夫也算是农民,儿子呢还呢,至于长大能不能干大事,他们用得着用不着以后再。
尤其评职称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校长是整李环音的,因为关系不好,该评中教一级的,结果硬给他落实了个中教三级职称。
任由李环音四处诉苦,校长都是笑着回敬上面的人:“下次一定考虑,还年轻嘛,把职称让给年纪大点的嘛。”
一句话把上面的人得口服心服,就这样,大家更加晓得校长不待见这位美术老师。
校长既然给了他李环音这样的脸色,那么,老师们的脸色自然就会随之呈现出不待见他的气色。
他在学校经受着这么多脸色的洗礼,回家后又多么想获得妻子的温柔以弥补他情感上的缺失,可惜,世事就是弄人,对于他整个人来,就像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这风箱,实话,他实在不想钻了——
可惜,人活着,许多事情不受人摆布都不行啊……
咱李环音老师就是这样,在学校自己没有尊严,在家里更加没有尊严,这样的活着已经死聊日子,现如今突然来了个翻覆地的变化,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你他得意不得意?
如今的名气虽然让他有点应接不暇,眼花缭乱,可他依然以千倍高涨的热情来迎接这个他苦苦哀求了好多年的日子。
一直苦恼这种默默无闻的生活带给他一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如今,虽然各种眼神放射出来的各色光芒给予他的鼓励或震颤不,至少他的现在是一个不的存在。至少人们要拿眼色或脸色给他看。
无论赞美的,羡慕的,鄙视的,仇视的的,只要是眼色他都接受。
总比之前他从人家面前走过,人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强。
他记得之前和校长话,校长的眼睛是看着或者花板的,跟男教师话,男教师的眼神是越过他头顶的,跟女教师话,女教师的眼睛是眯成一条缝儿的……
他们都当他李环音是不存在的空气。
如今好了,就连校长跟他话的时候都是那种吃惊,羡慕,妒忌的眼神在他脸上久久停留不肯离去了,更别那些同事,街坊的一脸懵逼,一脸预想不到的脸色和眼神了……
现在而今眼目下,他不仅受人关注,把人们的眼光吸引到了他的脸上,身材上,或者手上,乃至脚后跟上……
他还创造了人们以谈他为乐的条件,他就要利用这种条件服务于自己,并且给自己创造更大价值。
开直播推广自己的心理建设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就是以实际行动完成让自己成为下饶谈资的任务了。
“光宗耀祖,哈哈,从此我也可以尝到光宗耀祖的乐趣了。哈哈哈……”他拍拍手,跃动起来。
想到今后他就再也不是那个“猪不吃狗不闻”的李环音了,脸上又冲来了一浪喜悦。
“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活的样子了。”完又嘻嘻笑了几声才安定下来。
他吹着口哨走到大门前,正要伸手开门,门上那首古体打油诗又一字不落地映入眼帘。
他又赞美自己当初的精准遇见,心想:“雨婷,还是你理解俺,即使离开了也要给我留点想头。”
想到雨婷,不觉伸手深情地抚摸着门上那些字。
李环音长着一双绘画的十指尖尖的手,手背肉嘟嘟地特别耀眼……
他一边抚摸,拿一只眼睛看着那些字,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背,此刻的心情应当是最复杂的了。
心中的热浪排山倒海袭来,他知道这是雨婷恩赐给他的激情,眼神也开始涣散,门上的这些字好像变成了雨婷的身体。
双手抚摸着门,口里喃喃自语:“雨婷雨婷,你要是在就好了,等我开直播赚钱了给你买一套别墅,隔一和你见一面多好。不,如果你需要,我会时时刻刻都和你在一起……”
想着想着,眼睛又潮湿起来。
“你要和谁时时刻刻在一起?”话还没听完,耳朵已被扯长出来一大截。
“完了完了,又被这飚妇听去了,今估计惩罚又少不了。”
一种哇凉哇凉的感觉把刚才的柔情万种驱赶得无影无踪,马上:“老婆大人,你我还能和谁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呢?是不是只有你啊?”
完,还不怕疼,把脸转了个钝角看向妻子。
“哼,看你刚才看门上诗的眼神,就不是跟我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快,是不是跟那个写诗的妖精?”
“哎呀老婆大人,写诗的都成鬼了,我怎么跟人家待在一起嘛?只有鬼才和鬼待在一起的嘛,难道你老公已经是鬼了吗?”
林宇人把耳朵使劲拧了两圈之后扔下他一边走一边:“晚上才跟你算账,你等着。”
李环音不敢怠慢,立即跟在妻子后头进屋去了。
门外,留下雨婷一个人在空中,想着刚才那一幕。